元浔娇声笑着,抱着蔚唁不松手,蔚唁的表情虽然有些冷漠,但看眼神还是极为宠爱元浔的,萧若萱笑着训斥了元浔一句:“浔儿,你胡说什么呢,还不快跟你唁儿表姐道歉!”
元浔从蔚唁的怀中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自家娘亲,又埋了回去,扒着两条小短腿就要往蔚唁身上窜,“娘亲浔儿没有胡说,漂亮姐姐不但漂亮胸还特别软,岑哥哥说了,胸软的漂亮姐姐都特别好!”元浔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蔚唁看,咧嘴笑着。
萧若萱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对蔚唁解释道:“唁儿你莫听她胡说,她惯会听那些玩笑话的。”蔚唁看了一眼怀里的萌软的小东西,心口像被什么戳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长发,“没事,浔儿这丫头挺讨人喜欢的。”
元浔咯咯笑了笑,转头得意的看了一眼萧若萱,妥妥的傲娇样,萧若萱抿唇笑了,“浔儿这丫头念叨她的唁儿姐姐好久了,几个月前便听说要来京城见她的唁儿姐姐,我还特地寻了唁儿的画像,这丫头天天盯着看,不知道多欢喜,现在看到真人了,倒是粘人。”
“无妨,我不嫌她粘人。”蔚唁淡淡一笑,搂的更紧了些,元浔和长安差不多的年纪,虽然元浔更活泼一些,但于她来说还是很容易在元浔身上找到长安的影子,便止不住要对元浔好。
元浔搂着蔚唁的脖子,亲了一口她的侧脸,“姐姐,浔儿想到外面去看看,娘亲说姐姐的家特别好看,浔儿也想看看!”元浔年纪尚小,加之萧若萱刻意遮掩着伤势,小丫头根本不知道自家娘亲受了伤,自然也不在意,净想着出去玩。
蔚唁微微蹙眉,看了一眼坐靠在床头的萧若萱,萧若萱坦然的摆了摆手,“也巧我和你娘有些姐妹家的私房话说说,就是要麻烦唁儿带带元浔这孩子,这孩子顽皮的很。”元浔嘟了嘟嘴,不怎么满意自家娘亲说的话,蔚唁刚抱着她出了门,小丫头就小心翼翼的揪着她胸前的衣裳让她低下头,附在她耳边,悄声说道:“姐姐,其实浔儿很乖的!”
蔚唁蓦地笑了出来,揉了揉她的发,顺应的点了点头,“好好好,我们浔儿是最乖的。”元浔受用的笑了笑,小圆脸羞红了不少,二人还未走出后堂的院门,就听一旁拐角的厢房内传来巨大的动静,蔚唁眼皮跳了跳,还未来得及反应,元浔就好奇的喊道
“姐姐,那边怎么了?我们去看看好不好?”小丫头顺着蔚唁的双肩的滑了下去,利落的落地,风一样的往拐角的厢房跑了过去,蔚唁就愣神了一刻,落了她一些路程,眼看小丫头将门推开,随后愣怔了片刻,迅速捂脸退了两三步
“姐姐快来!好羞羞,这两个哥哥姐姐在玩亲亲!”蔚唁闻言面上烧红,正想跑过去抱着某个早熟的小丫头走开,子锦就从屋内冲了出来,她面色阴沉,显然心情不怎么好,居高临下的看着浔儿,若是普通人家的女孩,怕是要被她吓一跳,偏生得小元浔初生牛犊不怕虎,拽了拽她的衣角笑的敞亮
“这位姐姐也好看,就比浔儿的姐姐差那么一点点,和哥哥可配了!”子锦正想脱口而出何处相配,就见蔚唁走了过来,更觉得脸上挂不住,颔首行礼,“属下见过小姐!”
蔚唁走到她身前抱起胖胖的小丫头,灵柩也已经走了出来,发丝和衣襟都有些凌乱,左眼似乎被人打了一拳,只是看他微微扬着的嘴角,看来心情是十分不错的,拱手作礼,“属下见过小姐!”唤罢,又觉得不妥,微微拧眉,“属下愧对小姐的嘱托…”
“不必自责,你做的很好,萱姨已经没有大碍,也同我说此行若不是你护着她和浔儿到不了蔚府,你有功,若你执着,便当功过相抵也可。”蔚唁朝这灵柩点了点头,此事灵柩的确没什么不对,只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因为一时的死脑筋让他和子锦的关系进了一步。
蔚唁看了一眼二人,抱着胖丫头径直离开,路过二人,步子稍顿说道:“你们可以继续,我让人守着,就当…我和浔儿都没出现就是。”蔚唁语毕,还真知会了一声守卫的人,让他们莫到拐角处的第一间厢房去。
子锦尴尬的脸都红了,恨恨踢了一脚身后的男人,咬牙切齿:“都怪你!竟然联合着疾风骗我!你不是快死了吗!”
灵柩一脸的莫名其妙,“我何时说我要死了…?”
“那你刚才看我进门干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子锦愤怒的吼了回去,灵柩讪讪的摸了摸鼻尖,那时他的确是已经能动了,但子锦进来的时候一脸的悲痛,他便一时间忘了,但他倒也不后悔当时没起身,若不是子锦误以为他要死了,也不会说那些话了。
想到方才子锦说的话,灵柩的表情认真了起来,“子锦,你方才说的当真吗?”
子锦脸色一窘,大声吼道:“真你个头!老娘随口一说——”
“子锦…”
“滚蛋,没时间理你,我去找小姐去!你既然没多大伤就赶紧起来做事,当什么大爷!”子锦朝着灵柩腿肚子轻轻踢了一脚,逃也似的跑走了,出了后堂,见身后没人追上来,才悄声松了口气,心念总算是躲过去一次,朝着蔚唁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
蔚唁见子锦一个人回来,后头没跟着人,无奈的蹙了蹙眉,瞥了她一眼,恨铁不成钢轻骂了一句:“笨!”
说完,走进了内室,小丫头坐在蔚唁身边吃着水果,腮帮子鼓着口齿不清,看着子锦,模仿着蔚唁的模样老神在在道了句:“笨!”
完了,扭捏着身子跳下凳子,捧着水果盘朝蔚唁跑了过去,边跑还边喊着:“姐姐等等浔儿!”
莫名其妙被骂了声“笨”的子锦一头雾水,撞见失魂落魄走来的般若,还好奇的问道:“般若,我最近哪里得罪了三小姐了吗?”
般若失神的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压根儿没回答她的话,子锦越发郁闷起来。
萧若萱受伤躺在床上,暂时照料不了小丫头,照顾元浔的事就全权交给了蔚唁,蔚唁将元浔当成了长安,对小丫头分外宠溺,小丫头有些乐不思蜀,就连萧若萱也要玩笑似的说上两句,若是她再在床上待个几天,这元浔便要归蔚唁了。
不过这几日相处下来,蔚唁也是把小元浔的秉性摸了个底儿透,小丫头哪里都好,就是不知道从小和谁学的,或许是她挂在嘴边的岑哥哥,这小丫头分明是分明是个小色丫头,蔚唁努力想把小丫头教育成淑女,然而小丫头分明就是定了型,蔚唁也就随她去了,反正小丫头闹不出什么轩然大波。
蔚唁现在去哪儿小丫头都要跟着,如此一来蔚唁想要去夜阁找慕望舒说些事情都不太方便。
一日夜里,蔚唁领着元浔上街游玩,出游京城的集市,元浔极为兴奋,这跑跑那看看,像一只活泼的鱼儿游走在人群中间。
蔚唁紧跟在元浔身后,生怕她出事,元浔这丫头虽然精明,可再精明也是个五岁的小娃娃,蔚唁自然是要紧张着的。
今日京城市中央有一班子在耍把戏,十分引人,蔚唁抱着元浔站在人群中,元浔能看得清戏班子耍戏法,笑得不断在蔚唁怀里折腾着要往前走。
子锦一直护在蔚唁身边,替她挡着周围拥挤的人群,一同往前头去,前方的视野更广,到后头那戏班子的捏了个泥人送给元浔,直夸小丫头长得可爱讨喜,蔚唁怀抱着元浔,恍惚间似是抱着长安一般,心中也是温软了不少。
正值盛夏,夜间里虽然晚风清冷,可仍是燥热的,元浔盯上了街市口的糖葫芦,眨巴着眼睛揪着蔚唁的袖口,好不可怜,“姐姐,浔儿想吃糖葫芦,想吃糖葫芦…!”小丫头就差没哭鼻子,死死抓着蔚唁不肯松口。
临走时萧若萱再三叮嘱蔚唁不准给元浔买糖葫芦吃,小丫头从小爱吃甜食,生的牙不怎么好,糖葫芦裹得糖衣实在太甜,蔚唁也不是溺爱孩子的人,斩钉截铁的告知元浔“不行!”
元浔也是倔脾气,哭闹了好久,就这么和蔚唁僵持,双方都不肯松口,到最后还是子锦买了个豆沙包子给了元浔,才勉强哄得她离开。
时间渐晚,街市上的人多了起来,蔚唁一手牵扯元浔,准备回府,谁知到了二塘街,元浔突然捂着肚子喊疼,哭的梨花带雨,蔚唁心中焦急,抱着元浔赶去了三塘街的医馆,将元浔交给大夫,大夫诊完,出来告知蔚唁,元浔乃是犯了腹痛病,要蔚唁跟着她去抓些草药。
蔚唁吩咐子锦守着元浔,跟着大夫去抓了草药,谁知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蔚唁再回到诊房时,便只见子锦生死不明的倒在墙角边,床上已经没有了元浔的身影。
蔚唁顿时一怔,赶忙将那大夫揪来,大夫替子锦把了把脉,说道:“姑娘莫慌,这位姑娘并没有受伤,是误食了迷药所致。”
“误食迷药!”蔚唁错愕,“怎会?”
大夫将倒在一旁的碗拿了起来,细细闻了闻说道:“正是这碗中放了迷药,恐怕是给这姑娘喝了下去,这姑娘才昏迷的。”
蔚唁皱了皱眉,心中隐约发怒,“那大夫可能救醒她?”
“能救,老夫这迷药的解药正巧在身边。”大夫从怀中掏出解药给子锦喂了下去,二人合力把她拖到床上,等着子锦醒来。
蔚唁望着窗外的天色,面色僵冷,疾风已经不在她身边,便是说明他已经跟着元浔离开,子锦不可能自己误食迷药,唯一的可能是有人喂她吃下去的,房内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说明喂她喝迷药的人她很熟悉,在那诊房内,她唯一熟悉的人就是元浔,更何况子锦根本也不防着元浔。
那丫头,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不多晌,子锦才悠悠转醒,看到蔚唁站在床边,立即坐了起来,焦急道:“小姐!元浔姑娘将属下迷晕,不知道去哪里去了!”
蔚唁皱眉,看来的确是她所想的那样,蔚唁在子锦身旁坐下,冷冷道:“不必着急,疾风跟过去了,想必不会有什么事。”
半个时辰后,疾风才归来,只是,是被人带来的。
不大的医馆内,满是血腥味,疾风死气沉沉的跌在门口处,他身后的男子蒙着面,丢了一张纸给了蔚唁。
蔚唁怒气滔天,接过那纸张,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你到底是何人!元浔现在在何处!”
“蔚小姐,你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按照纸上所写的做,否则,你那可爱的小妹妹,恐怕活不过三天。”那蒙面人压低了声音,哑着嗓子笑了笑,转身运功离开,子锦欲追,被蔚唁迅速拦下,医馆的掌柜和大夫已经吓得傻了眼,那大夫颤抖着附上疾风的脉,半晌,才磕磕巴巴道
“这位…这位公子伤势很…很重…”
蔚唁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你便说,治不治得好!”
蔚唁口气实在冷冽的骇人,那大夫苦着脸点了点头,“老夫…老夫有七成的把握…”
子锦站起身来,直言道:“小姐,我去将迟暮找来!”
“速去速回。”蔚唁应允子锦离开,才喊那大夫先帮疾风止血,须臾,疾风幽幽转醒,咳了好几口血,漆黑的眸子嗜血骇人
“小…咳咳,小姐是,是夜阁的人,是他们劫…劫走了浔姑娘!”
“他们人数众多,在浔姑娘看中的那间糖葫芦摊等着浔姑娘,将浔姑娘劫持,怕是…怕是早有预谋。”疾风一口气道完,已是用完了力气,也让蔚唁得到了大抵的线索,蔚唁拍了拍疾风的肩头,“你放心,你且养着伤,此事我来处理。”
疾风敛着眸,眉宇间满是懊恼,“是属下无能,竟…竟护不住浔姑娘,若是四爷、四爷或者王在…”
“别说了,你们也不是铁打的身子。”蔚唁并没有责怪疾风的意思,疾风的身手他相信,既然他都对付不了,来的定然都是高手,而且数量占多。
蔚唁觉得头痛,出了诊房才将那人给她的纸甩出来看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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