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千寻缓缓道了句平身,众人才纷纷起来。侯婉沫有些不甘,提起裙子快步到侯千寻身侧,“皇兄,你凭什么不帮我?她对我无理,就该受到惩罚,这是她活该!”
侯千寻眯了眯冷眸,语气中带了一丝嘲讽,“哦?是吗?可是朕怎么听朱学士说,是你挑衅蔚唁不成,恼羞成怒,还出言不逊的?”
“我!”侯婉沫气急失语,狠狠瞪了侯千寻几眼,本在侯千寻没登上皇位时,侯婉沫就不喜欢他。侯千寻出身不高,她母妃乔氏本先只是个县令的女儿,谁知道性子倒是很得先皇的喜爱,一路平坦,最后封了贵妃,儿子还被封为皇帝,只可惜患了痨病死了。
侯婉沫的母妃姓李,是丞相李兴之女,刚进宫就被封为贵人,生了侯婉沫之后被封为湘妃,除了皇后恐怕就是她最大,可是乔氏凭空插足,竟然坐上贵妃之位,岂不是对李氏的侮辱?侯婉沫自小就欺负侯千寻,直到侯千寻继位,她才开始讨好,躲着这个皇兄,唯恐被他报复。
其实侯千寻才懒得报复侯婉沫,这个女人没什么头脑,就是性子嚣张,喜欢欺负人,侯千寻一直认为,只要她不惹出什么大麻烦,自己还是能容忍她一些日子,只盼她真能安安分分才好。
蔚远很庆幸侯千寻今日来了,否则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劝阻这位行事无法无天的公主。
侯婉沫迫于侯千寻,只能熄了火气,领着一干丫鬟下人去了后院散心,侯千寻在人群中环视了一眼,目光落到蔚唁身上。她与上次见面看着有些不同了,身材高挑了不少,只是一眼望去还不过到自己胸口,她穿着一件乳白色的长袍,长发披散,未簪一物,可看着却比一边满头珠饰的蔚清歌要顺眼的多。
侯千寻看够了,便提步走了上去,他身后的公公也忙不迭的随了上去。
侯千寻手中捧着个锦盒,又是朝她的方向走来,蔚清歌兴奋不已,红着脸垂着头,双手摩挲着,想着一会儿该如何说话,却没想到侯千寻径直站到蔚唁面前,并未侧视她一眼。
蔚唁正想着劝父亲帮助还是不帮助侯千寻的利弊,就看他站到自己面前,有些疑惑的抬起头,侯千寻蓦地发现,她的眸子很亮,却让人捉摸不透,向一潭深水,与那人极其相似。
侯千寻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锦盒递给她,道,“这是朕送你的谢礼。”
蔚唁猛地一震,望他的眼神多了一丝异样,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是那日在狩猎场救他的人,那他就知道自己会武功了!那一日蔚清歌受伤的事情他也知道,侯千寻这人很聪明,那就是说他也很有可能会联想到蔚清歌的受伤和自己有关!
蔚唁眯了眯眸,眼底有一丝杀意,一闪而过,侯千寻挑了挑眉,他虽不知道蔚唁为何迸发出这样的眼神,不过他知道恐怕那日猎场里,她的什么秘密被自己知道了,可是她会武功的事情?这件事自己也查过,只可惜没什么结果,说到这,他还是十分好奇的。
二人僵持了一会儿,侯千寻抬手打开锦盒,锦盒中横放着一根玉簪,通体透明,簪头的纹样似乎是一朵梅花,蔚唁第一眼望去,手便微微一动,还记得这簪子是自己上辈子封后之时,侯云景送给自己的,簪头的梅花是因为自己喜欢梅花,他才特地命人刻上去的。
这簪子自己上辈子十分宝贝,她一直以为是侯云景特制给她的簪子,没想到只是从侯千寻那里搜刮来的而已。
蔚唁苦笑了一声,前世被他骗得那么惨,自己还真是可悲。
蔚唁敛起神情,将锦盒盖上,淡淡道,“这簪子做工极美,只可惜如此贵重臣女无福收下,还请皇上……”
话到嘴边还没说完,侯云景将锦盒一把拿去,轻轻打开,二话不说拿起梅花白玉簪,簪入蔚唁发中。
他的动作有些粗鲁,头发被猛地一扯,蔚唁微微蹙眉,抬手去扶,那簪子触感冰凉,不是俗物。蔚唁今日本穿的十分素净,不太起眼,可配上这簪子,有说不出的美感,许多宾客不约而同点了点头,对蔚唁的印象有了些改观。
侯云景望着蔚唁带玉簪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将锦盒丢给她身边的子锦,转身离去,笑道,“朕送出去的东西,从不收回,戴着吧,和你很配。”
蔚唁抿了抿唇,细细摸索着簪子上的纹样,刚想拔就听前面侯千寻声音传来,“你若是摘了,便是对朕不敬。”
蔚唁闻言叹了口气,只好将手轻轻收回。
蔚清歌在一边看着眼睛都红了,见蔚唁对这玉簪不屑一顾,心中更是不甘心起来,今日是她的及笄宴,如此一来风头却都被蔚唁捡了去,凭什么什么好事都是她蔚唁的?就因为她是嫡女?
不,她一定会证明,她比蔚唁更好!
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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