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钟姨娘正为方嬷嬷的事情烦恼,久久不能入眠,偶听有人叩门,她甩开思绪,高声道,“进来。”
房门微微打开,闪进一老人,她小心翼翼的合上房门,快步走到钟姨娘榻前跪下,“老奴给姨娘请安。”
钟姨娘眼睛一亮,立即从榻上坐了起来,“毗嬷嬷,你可回来了!蔚唁那边究竟出了什么事?我已有好一阵子未看到方嬷嬷了,可是出了意外?方嬷嬷是不是被抓住了!”
毗嬷嬷垂头,有些难以启齿,“回姨娘,此事是老奴失策了,方氏确实已经被蔚唁抓住了,老奴这些日子派人打探,发现方嬷嬷正被关在听雨院后的一处房里,那里被人守着,恐怕蔚唁是准备严刑拷打找出我们。”
钟姨娘咬牙切齿,狠狠拍上床沿,“那你还在等什么!快把那老东西给我捞出来!如果她招了就什么都完了!如今蔚唁在府里的身份水涨船高,她说的什么话老爷都放在心上,本来因为竹樱就已经让我栽了个跟头,要是方氏再出什么事,那就什么都完了!”
“老奴以为方氏不能救啊!”毗嬷嬷抬起头,略有些焦急的攥住拳头,“蔚唁必定是准备好了充足的人手对付我们,若是去的人也被她擒住,那才是真的出大乱子了!”
“你难道想留着那个老东西把一切都吐出来吗!”钟姨娘目光狠辣,死死盯住毗嬷嬷,“我一直把你视作心腹,可你却让我失望……”
“老奴知罪,可是方嬷嬷真的……”毗嬷嬷还什么都没说完,劈头就挨了钟姨娘的巴掌,她往日是从未受过这般屈辱的,怔了半晌还未回过神来,钟姨娘仅仅穿着亵衣亵裤从榻上下来,在屋内乱走,脸上的慌张愈来愈深。
“不行!绝不不行!不能把方嬷嬷留在听雨院!”钟氏呢喃了一声,猛的转过头去看毗嬷嬷,上前揪住她的衣领,“你给我听好了!现在立刻就把方嬷嬷从听雨院捞出来!若是救不出来就杀了她,不管怎么样,不能再留在蔚唁的院子里!”
留着始终是个祸害,方嬷嬷这么多年为她做了多少事,若是一齐被蔚唁知道,她就完了。钟姨娘现在满脑子想着的都是自己的生死,甚至不在乎这是不是个阴谋,毗嬷嬷虽然不愿意,可这么多年都听命于钟氏,她也不敢不做,只好应了句是径直离开了。
钟姨娘坐在榻上出神,心头的慌乱挥之不去,她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但她隐隐觉得,不会是好事。
次日早
钟姨娘一夜未眠,总是心不在焉,高嬷嬷知道她心情不好,伺候的时候格外小心翼翼。
这边高嬷嬷正伺候着钟姨娘梳妆,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早膳,丫鬟雅若快步而来,行了一礼,“姨娘,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钟姨娘扫了一眼桌上,见又是些清粥小菜,本来窝火的心更加不适,冷冷的瞥了雅若一眼,“早膳是你准备的?”
雅若自然知道钟姨娘的意思,慌忙跪了下来,“回姨娘,是樱姨娘亲自准备的,奴婢只不过是帮着上桌罢了……”
恐怕被牵连,雅若的声音细如蚊蝇,钟姨娘咬了咬牙,眼神犀利,“贱女人……”
高嬷嬷正为她插钗子,手刚碰到头发,钟姨娘就猛地起身,往内室走去,“这饭我不吃了,拿出去喂狗!”
……
毗嬷嬷是在一个多时辰以后回到卉春园的,她拖着疲惫的身子看起来恹恹地向钟姨娘请安,“见过姨娘……”
“怎么样?”钟姨娘紧张的攥住椅子,凑上前问道,毗嬷嬷的眼神一闪,有些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方嬷嬷已经死了……”
钟姨娘瘫软在椅子上,笑着拍了拍胸脯,“好好好,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下去吧,记得不能放松,盯紧了蔚唁,只要有机会,就不能轻易放过!”
“老奴……明白”毗嬷嬷顿了一顿,欠身退下。
听雨院
昨日晚发生了不少的事情,蔚唁睡得晚,隔日的精神却特别好,脸色看着十分红润,竟也笑意上头,般若替她挽头时还笑着说道,“许久未见小姐笑的这么欢心了,真不知道是什么好事情。小姐不如说出来让奴婢们也跟您一起高兴高兴?”
蔚唁弯着嘴角,没有搭般若的话,只是故作烦她的样子将她推开,“聒噪,你还是去准备早膳吧,让子锦来。”
般若努了努嘴,似乎有些不大高兴,子锦捂嘴轻笑,拍了拍她的肩,“你这妮子的确话越来越多了,不知道主子的事情你是不能随便问的吗?赶紧下去吧,换成别的主子定要打你一顿!”
般若朝她伸了伸舌头,朝蔚唁行了一礼方退了下去。直到她走开,蔚唁含笑的眼神才淡了下来,语气也冷了几分,“昨日晚上的事情,不能叫第四个人知道,就算是般若也要瞒着,知道吗?”
“是。”子锦颔首,“只是毗嬷嬷,能否真会听小姐的话?若是她两面三刀,又当如何?”
“她不敢的。”蔚唁微微昂起头,“她对钟姨娘还没有忠心到那种程度,在死面前,钟姨娘的信任又算得了什么?你只需记着按日子给她送解药就好了,至于真正的解药剂量放多少,你应该知道……”
“奴婢心里有数,小姐放心。”子锦笑了笑,缓缓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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