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蔚唁在子锦的陪同下早早的去了大雄宝殿,明隆寺香火鼎盛,就算是清晨上香的人也不少,蔚唁迈入大殿,环顾四周,慧清大师看见蔚唁,迎了上去,双掌合十,“三小姐早”
“师父也早”蔚唁学着他的模样,端庄的回礼,“不愧是明隆寺,香火不断”
慧清大师笑着点了点头,“百姓有此善心,可喜可贺,三小姐怎起得如此早,可要我让智清给您送些斋饭?”
“不了大师,我今日是来拜佛的”蔚唁浅笑,表明来意,慧清大师抚了抚胡须,道了句告辞,就走远了,蔚唁垂下眼帘,让子锦去门口候着,自己掀起裙摆跪在佛前,双掌合十。
蔚唁信神佛,前世萧氏病重之时,她整晚整晚的拜佛,可萧氏还是死了,她经佛人点拨,为人善良,结果却引狼入室,下场颇惨。蔚唁望向眼前高达的释迦摩尼佛像,嘴角的笑容讽刺又无奈,佛家人常言道,善者一生好运,死后可为佛,恶者死后堕阿鼻地狱,受尽苦难而不得转世投胎,可上辈子,为何她却是那样的下场!
蔚唁黑了眼眸,缓缓起身,挺直了背脊盯着眼前佛像,为善却不得善终,那就不如为恶,堕地狱,不得超生,又如何,她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子锦!”
蔚唁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子锦迅速应了一声,见蔚唁冷着脸迈出门槛,立即跟了上去,心中却打起了鼓,蔚唁刚刚进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变得这么快。
为了抓紧替蔚千尘医治,蔚唁一行人连早膳也没吃就离开了明隆寺,走时慧清大师相送,蔚唁缓缓俯身,“多谢大师昨日照顾”
“蔚三小姐,贫僧只说一句”慧清大师捻着佛珠,神态安详,“得饶人处且饶人”
蔚唁挑了挑眉,没有作答,搀着子锦上了马车,愈行愈远。
得饶人处且饶人?那么前世,蔚清歌饶过她了吗?侯云景饶过她了吗?蔚唁不管这些,前世欠了蔚府的,欠了她蔚唁的人,这辈子,她必定要一点一点夺回来!
回到蔚府之后,眉姑就上禀了蔚千尘受伤的事,以及她们半路遇刺一事,蔚远大惊,在得知蔚唁毫发无损之后面色才舒服一些,萧氏后怕的拍着胸脯,打量着蔚唁反复重复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蔚清歌听说此事,特地来看望蔚唁。
“三妹,我听眉姨娘说,是你在危机关头救了七弟,可是这样?”蔚清歌将沏好的茶递给蔚唁,眯起双眼,温柔问道。
蔚唁接过茶杯,面无表情的用茶盖抹着茶面,“走时留心,带了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总归派上了用场……”
蔚清歌掩嘴笑了,“妹妹你真是料事如神”
望着蔚清歌眼底刻意隐藏起来的锋芒,蔚唁毫不在意的在蔚清歌面前展现出了她的敌意,“二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蔚唁脸上的表情是蔚清歌不曾见到的,一时间有些恍了神,哑言,蔚唁笑容灿烂,语气却多了分阴森,“听二姐的意思,是我故意找人害眉姨娘的喽……”
“不,不是……不……”蔚清歌不知道为何,面对这样的蔚唁,心底竟然升起几分惧意,蔚唁见她这样,缓缓移开目光,笑如银铃,“二姐这么怕我干什么,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站在二人身后侍茶的阮嬷嬷抖了抖身子,这让她有了不好的回忆,蔚清歌调整好状态,暗骂自己多虑,蔚唁再如何彰显自己的嫡女风范,也不过是个草包,窝里横谁不会!
“唉,都怪姐姐我多嘴,还望妹妹莫怪我”蔚清歌眨眼间恢复原样,丝毫不露破绽,蔚唁浅浅笑着,放下茶杯,理了理衣袖,“我有些累了,多谢姐姐关心,阮嬷嬷,送姐姐出去”
刚来不过一炷香功夫蔚唁就下了逐客令,很明显蔚唁不喜欢和蔚清歌在一起,这让阮嬷嬷头皮一阵发麻,生怕蔚清歌发怒将气撒到她的身上,谁知蔚清歌笑的一脸优雅,俯身行礼退了下去,什么也没说。
阮嬷嬷跟上蔚清歌的步子,将她送到门口,“二小姐走好”
“阮嬷嬷留步”蔚清歌突然叫住李妈,一脸温婉的掏出一锭银两放到阮嬷嬷的手中,“不知最近哪里得罪了三妹妹,恳请阮嬷嬷帮我留意留意,这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好好好”阮嬷嬷笑的眼睛都没了,一个劲儿的点头表忠心,“放心吧二小姐,老奴一定办好”
蔚清歌饱含深意的笑了笑,扭身走了,阮嬷嬷兴高采烈将银子揣回怀里,回到清闲居,刚一进门就见蔚唁坐在椅子上,纤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发出的声音挑着阮嬷嬷的心弦,不知不觉中右眼皮一直跳,阮嬷嬷咽了口口水。
蔚唁缓缓扭过头,浅笑道,“阮嬷嬷可有东西给我?”
后脊背发汗,阮嬷嬷立即低下头,“姑娘,老奴……老奴不明白……不明白姑娘的意思……”
蔚唁敲桌的手停了下来,屋内静了下来,蔓延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阮嬷嬷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就看蔚唁阴森森的笑着,“阮嬷嬷,我可不大喜欢不听话的奴才,若是遇到了这样的,与其留着她,让她吃我清闲居的白饭,不如发卖了,我还能赚些银子……”
“啊!老奴想起来了”迫于蔚唁的压迫,阮嬷嬷只得忍着揪心的疼,把蔚清歌给她的银子掏了出来,放到蔚唁面前,“这是二小姐临走时给老奴的,就是让老奴好好问问姑娘为何不和她亲近了……”
蔚唁面无表情的拿起银两看了看,丢给一边的尔岚,“赏你了”
尔岚笑露白牙,“多谢姑娘”说罢,放进怀中,阮嬷嬷的脸憋成了猪肝色,偏偏还得陪着笑,蔚唁冲李妈摆了摆手,“行了,你下去吧,顺便告诉三妹一声,就说她多想了,我真的,只是累了罢了……”
“是”阮嬷嬷心里恨不得把蔚唁撕成碎片,强忍着怒意退了下去,刚关上门就听见了门内蔚唁浅浅的笑声,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昏过去,跌跌撞撞的走出了清闲居,往凉笙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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