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吃晚饭的时候，陆药生才去叫陆晓夕。
“小夕啊，起来吃饭了。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都睡了一个下午了？”
一个下午了吗？时间真快啊。
陆晓夕精神不太好，起床洗了把脸，坐在桌边，机械地往嘴里塞着饭。
陆药生心疼女儿，给她夹了不少肉菜。咱闺女还在长身体呢，那么瘦，多吃点长点肉才好。
“小夕啊，你邱爷爷前些日子还过来了，给你带了两件毛衣过里，现在机器织的毛衣，就是漂亮，我给你放你写字台上了，你看到了没？”
“嗯，昨天试过了，衣服有点薄，等过半个月才好穿。”陆晓夕觉得吃东西都没劲儿了，干脆放下筷子跟陆药生说话。
提到邱老爷子，陆药生果然有下文：
“小夕啊，我听说邱老家里开着服装公司呢，肯定要请不少工人裁衣服啊、仓库搬货什么的，你跟他提一下，介绍你大哥大嫂过去是帮忙。”
陆药生说到一半，自己就不说了。因为气氛有点古怪，陆晓夕就那么安静地看着他。
等陆药生不说了，陆晓夕才突然冒出一句：“爸，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咋？”陆药生一下子慌了神：“咋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我看着王素兰怀上你，看着你大姑给她接生。你咋可能不是我生的？”
陆桂兰毕竟是医药世家的女儿，虽然没得到陆家医术真传，却学了一手接生的活儿，以前镇上生孩子不去医院，都是接生婆接生。就算是现在，陆桂兰偶尔还会给人接生。
陆药生的慌张都落入陆晓夕眼中，陆晓夕苦笑一声：“既然我是您亲生的，您怎么总向着外人呢？
我要介绍刘大柱和刘秀梅夫妻去邱爷爷的服装厂干活，他们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最喜欢贪图小便宜，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这脸往哪儿搁呢？
你们大人要脸，我们小孩子就不要脸吗？再说我明年就十八岁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陆晓夕说完，搁了筷子，哭着跑回房中。
若是，她没有听到陆桂兰那句话。若是，她没有感觉到陆药生的慌张。
她爹开了口，帮刘大柱介绍工作虽然为难，她还是会去做。
陆晓夕又何曾为了三姑六婆的醪糟事儿哭？
陆药生没觉得陆晓夕的不正常，只是当她真的生气了，只能跟进屋里好生劝着：
“你要是为难，也就算了，我回头跟咱们小区门口的老郑说说，看他们饭店里缺不缺人。
我知道你不喜欢你大姑那一家子，可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大姑怎么说也是我妹妹，咱们现在生活好了，能帮的就帮一把。”
陆药生看陆晓夕把头蒙在被子里，也是没办法，出门去给她倒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放在她床头的写字台上，就出去了。
等陆药生走了，陆晓夕才一咕噜爬起来，打开电脑，开始查询一些关于李天洪和圣教的信息。
尤其是李天洪的生平和各种传说，说他十几年前如何如何，去过哪些地方。
她有一种，很不妙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