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三点,我的手机响了。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是王胖子打来的。
“哥,快来...”将电话接通,里边传来了王胖子急促的喊声。没等我问话,电话就被挂断了。我急忙起身,穿好衣裳就要往外走。走了两步我又折返回来,将供奉在父亲遗像跟前的那柄折扇拿到了手中。
我车开得很快,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窦根的家。他家的门半掩着,门闩断成了两截掉落在地上。推门进去,迎面就看见窦根的父母倒在堂屋里。加快脚步往里走,我就看到一具干尸正趴在窦根的身上,伸出舌头往他嘴里钻。而王胖子,则是在干尸身后,双手掐着干尸的脖子,拼力将它往回拉。
“五雷正法!”我双掌朝天,左右手十指极快的掐起了印。上前一步,噼啪一声拍在了干尸的天灵盖上。干尸的脑壳被我拍扁了半边,一回头舌头如蛇一般朝我面门上弹射过来。我急忙后撤,刷啦一声打开折扇拔出一枚扇骨噗一声钉进了它的舌尖。
“呲...”干尸舌尖冒出一股黄绿掺杂的粘液,粘液顺着扇骨滴落在地上,将地面灼出几个指头大小的浅坑。
“带他出去!”我又拔出一枚扇骨,口中对王胖子大喝道。王胖子闻言也不迟疑,架起被吓得不轻的窦根就朝堂屋跑去。干尸伸手去抓,我趁势将扇骨钉入了它的手腕。随着干尸体内的粘液不断涌出,屋子里开始弥漫着一股子强烈的尸臭味。接连被我所伤,它的注意力开始全部集中到我的身上。一个箭步上来,胸前那对干瘪之物甩动间,它双手平举着就掐向了我的脖子。
“啪!”我抬手将手里的折扇打向了干尸的手腕,干尸的一只手腕应声骨折,就那么皮包骨的吊在那里左右甩动着。抬起一脚将它踹得倒退几步,我又拔出了一枚扇骨。将扇骨用牙咬住,我上前两步一掌拍在干尸的胸前。
“噼啪!”一声在它身上留下了一枚掌印。干尸再退几步,脚下一绊仰面就朝床上倒去。我趁势一个跃身,双膝跪在它的胸腹之间,抬手取下咬住的扇骨对准了它的印堂就扎。
“大老爷饶奴家一命!”身后传来一声喊,随后我的手被人死死拉住。一回头,却是窦根当面。他两眼淌泪,双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腕冲我连连摇头着。朝他身后看去,王胖子不知何时已经倒在了地上。
“若是识相,你最好从他身体里出来。不然,别怪我手下无情将你镇压当场。”看着生死不知的王胖子,我心头杀念顿起。慈悲,也是要分时候的。真遇到那种冥顽不灵的邪祟,我从不会手下留情。
就在此时,窦根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被我压在身下的干尸忽然发力想将我从它身上掀开。我双腿一夹,死死夹住了干尸的腰身,随后沉臂曲肘,一肘撞击在窦根的胸前。窦根吃了我一肘,两眼翻白就朝地上倒。
一抹黑如墨的阴影,顺着他的鼻孔就钻了出来。随后贴着地面就要朝堂屋钻。我一抖手,将手中的扇骨对着阴影就投射过去。扇骨钉在阴影上,尾端一阵左右摆动。被它钉在地面的阴影则是如蛇一般扭动,挣扎了片刻便化作一团蒸汽消散无踪。
阴影散去,我身下的干尸随之剧烈地抖动了起来。拔出一枚扇骨,我卯足力气对准了它的印堂就扎了下去。扇骨入体,干尸四肢猛然伸得笔直。随后浑身劲道一卸,张大了嘴巴就那么没了动静!
从干尸身上下来,我将所有的扇骨都取了回来重新插入扇中,随后就打了120。四个人之中,受伤最重的是窦根,他被我那一肘撞断了一根胸骨。至于他的父母和王胖子,则只是受了一些轻伤和惊吓,修养几天也就没事了。这件事就这么没了下文,只是来了几个人从窦根家把尸体运走就算完事。虽然对有关部门处理这件事的态度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没人追究,我自然也就落了个轻松。要不然,我还真没办法解释这件事。
王胖子在住院,我赖以为生的这间小店就只有自己来打扫清理了。正在屋里擦抹着家具,就听见门响。
“刘晓筠?你怎么来了?”一抬头,就见刘晓筠正含笑站在门口。我放下抹布,连忙迎了上去。
“来看看你,不欢迎么?”刘晓筠俏皮的笑笑,迈步走了进来说道。
“欢迎,坐吧,地方窄了点。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面对着曾经暗恋的人,我有些手足无措。将她让到了沙发上,我朝吧台走去道。
“苏打水好了!”刘晓筠坐到沙发上,随手拿起茶几上那本《撼龙经》翻阅了起来。看了几眼,她又将它放了回去。这种书籍,不是专门研究这个的确实没有耐心阅读。我打开冰箱,拿出苏打水倒了一杯给她。
“几年不见,想不到你都自己当老板了!”刘晓筠接过水杯道了声谢,然后对我说道。
“总要混口饭吃,什么老板不老板的,整个店从上到下就两个人。”我陪坐在一旁,对她耸耸肩说道。
“那也很不容易了,对了,你的钱我得迟一些才能给你!”刘晓筠呷了一口水,将杯子放到茶几上对我说道。
“不是说过不着急么?叔叔的身体怎么样?”我随手从茶几上拿了一支烟,刘晓筠拿起火机,叮一声打着火递到了我的面前。
“把费用交了,已经开始治疗了。”刘晓筠将打火机拿在手里把玩着说道。
说实话我不是太擅长跟女性打交道,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坐在她们面前,我会觉得局促。于是屋里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你...”过了半晌,我跟刘晓筠同时开口。尴尬,也要找一点话题,总不能就这么干坐着。
“你先说!”我抬抬手对刘晓筠道。
“你这里,收费很贵吧?”刘晓筠指了指门口挂着的招牌问我。
“看事情的轻重缓急,收费肯定不一样的。你是不是有事?”我往沙发上靠了靠,然后问刘晓筠。
“不是我,是一个老同学。你也认识的,当时坐在我们后边的林夕晨。昨天她对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刘晓筠将手机拿出来,找到了她们的聊天记录给我看。
“晓筠,晚上我总是睡不安稳。”
“你需要一个男朋友!”这是刘晓筠的回答,我朝她看了一眼,她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
“不不,不是那个原因。我总觉得,一闭眼,就有人带我去一个地方。我都要崩溃了晓筠,每天晚上都这样,已经半个月没有睡安稳了!”
“你去过医院没有?是不是最近工作上的压力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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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过了,没用的。晓筠,我觉得我活不长了。”从对话看,林夕晨的情绪已近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