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昨天盛璋泽发现,陆行厉根本没在隔壁,他还以为将盛安安支走,就能让陆行厉和她暂时分开。
哪里想到,这混小子早就追上去了!
每天夜里,隔壁别墅亮起的灯,是海叔打开的!
盛安安略有些心虚,则澄清道:“我没有约上他一起。我和陆行厉是在火车上偶遇的。他刚好和我一样也要去北京呢,我们于是才同行的。”
“在火车上还能偶遇?”盛璋泽还是头一回听到这种事,他愠怒:“他分明就是奔着你去的!我原意是想让你和他分开一下,别整天那么黏糊糊的,你们倒好,在我眼皮底下暗度陈仓!”
这让盛璋泽气坏了!
敢情他做那么多事,还白白便宜了陆行厉!
“哪有你说的那样?”盛安安嘟囔,“我们就是偶遇了!”
“好好,我不管你们是不是偶遇,总之,你马上回家!”盛璋泽也不废话,直接要求道。
“今天太急了,明天吧。”盛安安道。
“你……”盛璋泽疼惜女儿,不舍得逼她太紧,只好咬牙道:“好,就明天!”
答应了盛璋泽明天回去,盛安安先是给陆行厉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再收拾行李。吃早饭的时候,她也和金海通夫妇提出了告辞,不曾想,原定的计划则被一通电话打乱了。
是乔氏夫妇打来的电话。
他们告诉盛安安,乔雨萱生病了,又是感冒又是发烧的,还囔囔着要见盛安安,这会儿乔氏夫妇是想让盛安安去看一下自己女儿。
盛安安一听乔雨萱病了,马上就答应过去。
去到乔家,已经将近中午。
盛安安没想到除了自己,金政豪居然也在乔家!
他坐在客厅上,乔氏夫妇正在热情招待他,他没上去看乔雨萱,据说是乔雨萱在闹脾气,不肯见金政豪。
盛安安心中滑过一丝奇怪,这种感觉一闪而过,让她来不及捕捉。
自上次金政豪发狂失控之后,盛安安就没再见过他了。
他仍是穿着一身黑,英气的脸冷冰冰的,也没什么表情,倒是没有上次发狂的时候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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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这里不与任何人说话。
盛安安问他:“大表哥,你也来看萱萱的?”
“嗯。”金政豪看着她颔首,“安安,你替我看一下她好了没有。”
他竟然在关心乔雨萱,盛安安就觉得他也不是那么心冷的,不至于无药可救。
盛安安道好,然后转身上楼。
她和乔姨一起进了乔雨萱的房间,小妮子病得惨兮兮的,穿着高领而宽松的雪白毛衣,身子窝在柔软的被子里,小脸白白净净的,似一块美玉,精神则有点恹恹。
乔雨萱一看到盛安安,就坐了起来:“安安姐,你来啦。”
盛安安微笑上前:“何止我来了,大表哥也来了,他在楼下。”
一提到金政豪,乔雨萱白净的小脸顿时就垮了,样子更加病恹恹,她抱着头说:“不要提他!”
盛安安微讶。她问:“怎么了?”
“我不舒服!”乔雨萱语气很重,有些娇蛮而任性。
乔姨就笑女儿脾气娇,她对盛安安说:“她就是这样,病了就爱发脾气。肯定是上次政豪对她太冷淡,她这会儿不见人,就是在闹小性子。”
乔雨萱用力否认:“我没在闹小性子,我就是不见他!”
“好了,不见就不见,乖女儿,先吃药。”乔姨就这么一个小女儿,很是宝贝她,又给她送药又给她递山楂的。
乔雨萱怕苦,捏着鼻子把一碗中药给灌了。
相比西医,乔氏夫妇更信任中医,若不是动手术的大病,他们都会喝中药。
“好苦。”乔雨萱的小脸皱了起来,赶紧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山楂,解苦。
乔姨拿着空碗子出去后,房间里就只有盛安安和乔雨萱两个人。
盛安安坐到床边,抬起凝脂皓腕,给乔雨萱理了理乱了的头发,问她:“怎么好好的就病了?你不是说约了同学去天津玩吗?”
哪里是去天津,她是去了金政豪家!
可是乔雨萱不敢说。她有点说不出口,心里沉甸甸的,更是头痛欲裂。
“怎么了?”盛安安的手,落到她脖子时,乔雨萱身子一颤,仿佛受到惊吓般,躲开了。
盛安安一脸不解。
乔雨萱脸上露出了一瞬的惊恐,随即就收敛起来。她低下头,绞着两只手,问盛安安:“安安姐,政哥是不是生病了?”
盛安安凝眸看她:“怎么突然问这个?”
乔雨萱就说:“上次我在金伯伯家里,听到政哥在嘶吼,我在想他那时候是不是在发病?”
盛安安蹙眉,则道:“你怎么还在想这件事呢?不是让你不要再想了吗?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安安姐,你就告诉我吧!”乔雨萱抓住盛安安的手,很急切:“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去问我爸妈,要不就去问金伯伯和湘姨,总之我一定要知道!”
乔雨萱这次决心很大,绝不让盛安安再忽悠过去。
盛安安拿她没有一点点办法,谁让她年纪最小,还生着病,这会儿发烧都把脸蛋烧红了,可怜兮兮的。
她让乔雨萱先冷静一点,然后才说:“你不要去问乔叔和乔姨,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金伯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上次大表哥在家里发病只是一个意外,你不要乱传出去了。”
闻言,乔雨萱心中咯噔一沉,紧着问:“政哥真的生病了?”
“嗯。”盛安安颔首,还是把金政豪的病因告诉了乔雨萱。
要是不告诉她,这小妮子仗着自己生病是一名病患,她能把这事闹得全家人都知道。到时候,盛安安更无法对金海通交代。
“他真的病了。”乔雨萱喃喃自语,顿时就心软了。
盛安安告诉她,金政豪当年被洪力绑架的时候,受到太多折磨,导致他现在性情扭曲,变得嗜血成性,但是……他也不想变成这样的。
应该是吧?
乔雨萱心酸极了,到底是什么样的折磨才会逼得一个那么有正义感的人,变成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