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家的伢崽?不知道十八岁以下不能来这里么?”
袁刚刚从那种奇妙的感觉清醒过来,他一张开眼,就见一个中年人指着他道。
袁家村实在太大了,数万人不可能都认识。
“刚伢崽,你怎么在这里!”袁止深忙走了过去。独臂的四叔也挤了出来,而六叔也从另一边走出来。不少人看事不关己,便走开了去。
“我早上出来走走,就走到这里来了!”袁刚笑笑道,他答着袁止深的话,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止深,这是你家的伢崽吧!”先前那个中年人淡淡道。
“不错,正是我袁止深的儿子。”袁止深笑道:“大家也知道,我父子三人四个月前就出去了,所以家族有些指令,我父子还未收到,所以,不知者不罪,各位看呢!”他也是早上才知道有这么一条规定,还未来得及跟家里人说。
众人议论起来,有不少人支持袁止深的看法,还有不少人沉默着没有说话。
那中年却淡淡道:“我们怎么看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律堂怎么看!”律堂就是袁族执行家族规定的地方。
“各位,请听我一言。”宁奇峰走了过来:“此事说来不能怪这位小兄弟,都怪本门疏忽,没有派专门人在门口把守,导致这位小兄弟闯了进来,这样,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如有此事发生,大家再将人送到律堂如何?”
这位宁门主德高望重,一说话,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但一个声音从远而近:“慢着!”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青年,穿过南门,快速朝这里走来。步幅间从从容容,正是那位年龄不大,辈分奇高的袁言礼。他一眼看到触犯家族指令的袁刚,感觉有些面熟,忽记了了起来,当初迎接简元子之时,见到这小子扛着一根四千多斤的巨木。
他来到众人面前,朝宁奇峰拱了拱手道:“多谢宁门主为我族子弟着想,但犯了规矩就是犯了规矩。”
宁奇峰苦笑一声,只得站到一旁。他有心护着眼前这少年,但也不能将事情弄成金丹门与袁族之间的矛盾。
袁言礼转身朝袁刚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袁刚毫无惧色,他依袁族回答长辈之礼,回禀道:“晚辈袁刚,四月前跟父亲入虎啸森林修炼,昨日才回到族中,并不知道族里的新规。”
“原来如此,说起来,此事也是情有可原。”袁言礼点头道,随后语气一转:“原本违反此规者,第一次要遭四十鞭作为惩罚,这样,你去律堂领二十鞭。如此判定,你可愿意!”
“晚辈既然已经触犯族规,自当领受族中惩罚,我听说鞭刑在一定程度上对凝血期的锻炼有所帮助,不若让晚辈将这四十鞭全数领取如何!”袁刚嘿嘿一笑道。
“好小子,真有种。”袁言礼点头赞道,他看了看袁刚一身数百条爪痕,皱眉道:“只是你现在这身伤痕,都在结痂当中,若现在受鞭刑,肯定难以愈合,这样,先让律堂给你登记着,两日后来领取惩罚罢!”
“多谢礼叔体谅犬子。”袁止深忙拱手道。
“原来是你家小子,挺硬气的。”袁言礼点点头,又朝众人道:“都散了吧。”
众人见袁言礼出来处理此事,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各自散了。
袁止深也拱手告别袁言礼,宁奇峰走了过来,递过一张兽皮纸:“这位兄弟,你今天第一天来,估计宁某以前讲的内容你都不太清楚,这里有我金丹门炼气阶段的修炼法决一份,不妨带回家去研究一二。”
袁止深大喜,忙接过兽皮。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带着袁刚去礼部了。
只是袁刚在离开之时,耳鼓里传来宁奇峰的声音:“看你父亲手上的法决,不算是违反族中规定罢!”
袁言礼看着袁止深父子的离去,大有深意的对宁奇峰道:“宁门主好眼光,一下就看上止深这小子了。”
宁奇峰哈哈一笑:“说实话,言礼道友能来修炼我金丹门功法就好了!我可是十分看好你,你要是来修炼,说不定我门功法能在你手中更进一层。”
袁言礼哈哈一笑:“宁门主说笑了,袁某还年轻,还要再次试下能不能愉悦的样子,只怕已经达到以元气洗涤血肉的层次了!”
“竟有此事?”简元子动容道:“难怪师兄要将师尊的手稿赠与那少年的父亲。这少年的体质就算不是天生道体,只怕也差之不远了。”
“一开始,我认为这是天生道体,但听师弟之言,这道体仅伏羲一脉才拥有,估计这少年是其他未知的体质了,但是,不管此少年是何体质,这事切不可张扬,我金丹门也装作不知,也不可派人去调查此事,以免给其他有心人识破。”宁奇峰道。
“师兄所说不错,无论此子是何来历,只对我人族有益,传闻伏羲一族,女子都精通八卦,每一位女子出嫁,都为我人族化解大大小小灾祸,此子若是伏羲一族埋下的伏子,则对我人族有百益而无一害。”简元子道。
“呵呵,现在还未确定此人身份,我门不如静观其变,以免给袁族留下不好的印象。反正,我该做的已经做了,还是等此子十八岁之后,再想办法将其引入门中罢。”
“还是师兄考虑周到,放心罢,我会按照师兄的嘱咐,在这件事情上守口如瓶。”简元子点点头,又笑道:“说不定,此子就是为补全我门功法而来。哈哈。”
两人大笑起来。
袁止深带着袁刚,穿过热闹的街道,朝一间颇有气势的建筑走去。在这建筑的门前,挂着一块大匾,匾上写有律堂两字。
袁家的律堂,是执行家族规定,解决矛盾纠纷的地方。
“止深大哥,你怎么来了!”隔了老远,在门前当值的一个中年打着招呼。这人名叫袁止明,多少跟袁止深有些亲戚关系,平时关系不错。
“止明啊,你今天当值啊,我家这伢崽,昨天刚回来,还不知道族里的新规定,今天跑到金丹门的道场去了,这不,我领他过来受罚了。”袁止深笑道。
“止明叔!”袁刚以晚辈的礼数,叫道。
“这样啊,言风叔在里面,你们进去吧。”袁止明笑道,他看了看袁刚全身结痂的皮肤,有些密集恐惧症的他不由浑身一抖:“刚伢崽这个情况,还能受鞭刑?”
“刚才言礼叔批准了,让他缓两天来领刑。”袁止深道。话音刚落,一个声音淡淡的传来:“我律堂什么时候是你言礼叔说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