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莱曼穿戴整齐，便开车去往好莱坞派拉蒙总部。
到了之后，迎接他的还是个老熟人，乃雪莉-兰辛身边的那个女助理，名字好像是叫莎朗还是什么，看着挺知性。一时之间也忘记了。
莱曼朝她微笑着点头，避过叫不出名字的尴尬，人家倒是没感觉到，很快就去雪莉-兰辛的私人办公室里面通报。
复又出来礼貌的请莱曼进去。
莱曼快步走进，抬眼一打量，就见雪莉-兰辛坐在老板椅后正说话呢，旁边沙发上正坐着托尼和拉特纳。
雪莉-兰辛一见到莱曼，摆摆手客气寒暄了几句，就让他们几位闲聊，自己还有个会议要开，先行离开一会。
其实，还真没什么聊的。
两位导演的薪酬条件都在莱曼的接受范围之内，无非上托尼要价更低，只要300万美金的基础薪酬美和分阶梯的票房激励；而拉特纳则是基础薪酬800万，和分阶梯的票房激励，也差不到哪里去，反正都不会超出《史密斯夫妇》的预算制定。
不过看起来，托尼对这项目更上心一点，态度更加热切。
想来，他也确实比布莱克-拉特纳更需要这个机会。
随后，莱曼就跟两人分别单聊意向。
第一个是拉特纳，中规中矩的，莱曼觉得还算靠谱；
第二个，就是托尼……
独自等待了半个多小时，也不知道谈的怎么样，自己还有没有机会。托尼患得患失的想道。
“到你了。”有工作人员提醒。
“哦，哦。谢谢。”
托尼抛去不必要的思绪，手上紧紧攥着这几日的准备成果，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拉斯特先生，你好。”
莱曼看过去，有些褶皱衰老的面庞，目光中还带着一丝讨好。
而拉特纳就没有这样的神情，这是莱曼很容易比较出来的地方。
毕竟，对于大部分导演来说，莱曼崛起的速度略显太快，很多人莫名会有种前辈的心态自居，刚刚的拉特纳在面对莱曼时，就是如此。
这么一比较，托尼似乎是一个很识时务的人，至少还知道争取机会时，不拿捏什么架子。
“你好，托尼导演，先坐吧。”
“好的好的，谢谢。”托尼半边屁股坐在沙发上，脊背挺的笔直，活像一个认真听讲的学生。
可是，这个学生已经49岁了，比莱曼还大了21岁，接近一轮。
不过，这种尊重而不是觉得理所当然的态度很让莱曼受用。
不免的，也对他热络许多。
“能聊聊剧本吗？”
“好的。”托尼咳嗽一下，开口说道：“这个剧本听说是拉斯特先生你亲自设计的大纲，感觉起来就非常的有意思，想必观众也会买账。自那日派拉蒙发来邀约，我就通读了几十遍，不瞒你说，我是很想接手导演工作的，可雪莉女士告诉我，项目还有其他几位竞争对手。我也知道，我的拍摄经验看起来最少，但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太大的差距，所以，拉斯特先生，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一通恭维加马屁，可惜却不能让莱曼就此决定下来。
“阐述一下拍摄思路和对剧情的理解吧。”莱曼微笑。
“《史密斯夫妇》相比较于那些一板一眼，没什么花哨的传统动作电影，亦或者依靠暴力血浆，主角大杀四方来实现爽感的作品来说，毫无疑问是完全的不同。或者说，它只是披着动作皮，实则偏向喜剧方面的电影，剧本里两个主要角色设定的独特身份就是最好的反差感，且剧情围绕着杀手身份开展，虽然并不复杂，但却有着浓浓的吸引力。想想，普通家庭的组成和两个顶级杀手的夫妻组合，本身就有吸引观众往下看去的，这就代表已经成功了一半。拉斯特先生，我很有信心拍摄出类似的影片效果。”
说着说着，托尼就不由的表起决心来。
说完之后，似乎觉得不够充分，还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厚厚的一沓资料，“拉斯特先生，你看，这是我设想的一部分场景镜头脚本，你可以看看。”
果然，他前面拍了那么多马屁，都不如这沓分镜头的准备更有分量。
这也是托尼与派拉蒙制作部高管见面之后，思考良久如何打动莱曼、脱颖而出的手段――比资历我比不过，那我就比谁更有诚心。
显然，这一招见效了。
莱曼细心的翻阅了每一张分镜头手稿，从中体会托尼对电影一系列的构思。
或许，是该有个决断了。
相比较于拉特纳，托尼不仅态度更好，也更能下功夫去干实事。
虽然他已经失败过一次，但他作为导演的专业水平并不算差。
入行二十多年，担任过许多剧组的编剧或者副导演，他已经足够有经验迈过那道失败的坎。
莱曼低下头，仔细比较着方方面面。
托尼也明白最关键的时候到了，呼吸不免的急促起来――同意啊，同意吧，托尼在心中大喊。
他实在太需要一次机会了。
这么现实的一个圈子，他不想碌碌无为的继续厮混，他也想风风光光，也想受到影迷的追捧、肯定。
作为导演，他无数次幻想过类似的场景，现在，最有可能成功的机会来了，且就握在对面坐着低头翻阅分镜草稿的莱曼手上。
说实话，他不觉得《史密斯夫妇》的剧本有多优秀，先前的吹捧不过是讨好罢了。
作为最资深的编剧，他深深的明白，一个剧本的价值，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人。
如果不是莱曼，没人会注意到类似的老套剧情。
就像每个制片厂的剧本库里满是堆积着数不清的剧情思路，但那又如何呢？
有人投资吗？
不投资，谁会知道效果怎样？
虽然并不觉得《史密斯夫妇》的剧情有多么优秀，但莱曼的眼光被证明足够优秀就行了。
他看好，那就意味着机会。
托尼反复了好多遍剧本，绞尽脑汁弄清楚莱曼想要怎样的拍摄效果并细致的准备分镜头，不都是为了拿到这个项目。
为此，他可以详细到每个可能提问的地方都一一设定标准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