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去之后,季淮柄放下手中的杯子,长长的叹了口气。
饱经沧桑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疲意,看向宣锦亨的眼神变得格外深沉:“你这个姐姐啊,不看到遗嘱怕是不会死心的。”
宣锦亨嘴角微微一弯,露出一丝冷笑,长臂往前一伸,修长的手指轻轻端起一杯清茶,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仰头饮下。
“那个姑娘到底怎么回事?你姐姐安排在你身边的人?”季淮柄又问道。
“算是吧。”宣锦亨答。
季淮柄双手握拳,重重砸在太师椅的扶手上:“她这点心思,都用在算计自己人身上了。那姑娘看着却是单纯可靠,想不到也是个别有用心的。”
“她么?”宣锦亨只是笑:“被人卖了还在给人数钱。”
季淮柄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怎么着?你是说,那丫头是无辜的?”
宣锦亨不说话,幽深的眸子越发冰冷幽亮。
她,最好是无辜的。
洗手间。
白依然和宣紫菱站在洗手台前。
宣紫菱一边冲着手,一边面带笑意的看着她:“之前锦亨忽然改变主意,重新让你留在他身边,我还在奇怪,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今天算是知道答案了。”
白依然知道她是故意说这样的话,便开口解释:“宣小姐怕是误会了,我跟总裁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是吗?”宣紫菱眉头若有似无的挑了挑:“那你敢发誓,你跟我弟弟之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这……”白依然语塞了。
她跟宣锦亨睡过的事实已然摆在那里,宣紫菱若不是知道得清楚,怎么可能这样来堵她?
只怕不止宣紫菱,整个宣氏集团应该都知道这件事情了。
毕竟她裹着床单从宣锦亨卧室出来是宣氏高层们有目共睹的事情。
见她不说话,宣紫菱眉眼一转,侧过身,一双美目紧盯着她:“我如果没记错,当初我聘请你是为我弟弟治疗失眠症的。”
这话……是在警告她?
这姐弟俩果然是亲生的,威胁她的梗都一样。
“宣小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她不傻,不愿意跟她绕弯子。
宣紫菱见她这么上道,又笑了起来:“你也不用太紧张,怎么说你也是我亲自挑选的,我可一直把你当自己人。像我们锦亨那么优秀的男人,想让女人不动心,也确实有点难……”
所以呢?
白依然看着她,静静等她把后面那句重点说出来。
“你知道我一直很关心他,我也没别的想法,只是想了解他的病情进度。只要你每天把她的诊疗记录发给我……”
白依然听到她要诊疗记录,眉头立刻皱起来,开口打断:“不好意思,宣小姐,这件事情恐怕我帮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