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守认定,这偷叶子的贼,势必是个高手!
而为了避免招惹到强者,当方守可以启动乾坤戒时,方守还打算将鹤妖草移到乾坤戒中,但最终却未能实施,缘于乾坤戒的些许变化,令方守感到了诧异。
......
“这......这还是我的那枚乾坤戒吗?!!”
以神念勾连了乾坤戒,方守发现乾坤戒被月星渊扔之前的一些他留在里面的杂物还在,这足以证明便是他的那枚,但令人费解的是,这乾坤戒中的空间,竟在原有十丈长宽的基础上,被扩张到了一种极为恐怖的地步,好似荒漠旷野,以方守当前的神念强度,只能扩及到开口处的一小片范围,余下的,便再也照顾不到了。
“这乾坤戒有鬼!”
这一次,连小黑都忍不住出来发声,道:
“以我当前的实力,差不多能囊括方圆十里,都摸不到这乾坤戒的边际......”
按照小黑的说法,当前它神魂的强度,勉强与结丹境的强者相当,可若以它的实力,都探不到这乾坤戒的边际,那这实际的范围,又将会有多大?
百里?千里?万里?没人知道答案。
“我问你,”退出了乾坤戒后,小黑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乾坤戒上那一块婴儿拇指大小的空间石,略迟疑地问:
“这戒指先前,可是在那三生石附近被找到的?”
“这个我暂不清楚,当时忘了问猿丘。”方守话中亦是充满了不解,但旋即却是肯定,“但当时此戒确实是遗失到了黑狱深坑中。”
“那应该是错不了了!”小黑转而说道,“当时我苏醒后,曾借用一些秘法,探查出那黑狱深坑的真相,乃是一处空间阵法,无论向上还是向下,最终都还是会回到渊底。”
“实则渊,本就处在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中吗?”虽然早已从方世杰的口中,得知了渊的真相,但方守仍然对过往的经历难以忘怀。
当你奋力地挣扎,拼尽了所有的底牌,终于熬出了一丝的曙光,却发现这一切的努力,都不过只是徒劳,那该有多么的绝望?
“没错。”识海中,小黑忽然感慨,“那三生石,过去我从未听过,但很明显,乃附带有时空的属性,整个渊的试炼,便是以此为基础设立的。而乾坤戒上的空间石与三生石同宗同源,想必乾坤戒的空间就是近距离受到了蕴养,得到了一些增益,但具体会产生何等影响,却是我无法预估的。”
“那你说东西放进去会有丢失的可能吗?”方守捏着下巴沉吟,“这么地吧,我记得小白便是被关进了灵墟幻境中,不如我也把你关进这戒指中,你看如何?”
“不不不不不不......”小黑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还是你识海里待得舒服些!”
“是吗?”方守一脸不解地问,“可你不是老喊着我限制你自由了吗?”
“啊?没有啊?”小黑忽然装出一副疑惑的神色,“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不记得了?”
“是吗?”方守面色不善地按动着关节,发出了咔咔的声响,而这在小黑听起来,就如同催命符一般。
“不要啊!!!”
惨叫声再次响起,良久,良久,终于,小黑以两部神修功法的代价,换回了自己的平安。
小黑贡献的这两部功法,一名为“驭魂经”,二为“玄冥诀”,前可驭孤魂野鬼,后主防御,若再加上月光一族的“影蚀空间”,则方守于神修一脉上攻守兼备。
“这两部功法,若搁在过去,我轻授你是会被革除司职,罚下火狱的!”小黑一脸颓丧,仿佛刚经历了极大的煎熬。
“反正早已不是上古,你也成了神话中的人物,何苦难为自己?”方守不住地砸吧着嘴道,“小黑啊,你毕竟是过去的人了,没有入土,就已是难得,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能好好活在繁盛的现世,难道不够好吗?”
“屁!”小黑不屑地撇嘴,“当世仙道倾颓,远不如上古繁盛,我跟你这等没见识的凡俗计较,才真是落了下乘!”
......
言归正传,在从小黑处又榨出了两本功法后,方守便不再紧逼,转而往乾坤戒内放入了星渊给他的那面古镜用以试探,想知道物品放进去到底会不会丢失。
但这也就意味着,短时间内,想要防贼,是无论如何都防不住的了。
“这贼子必为当世之人,若我施以上古秘法,即使他修为高出你我许多,想必也不会发觉!”小黑继续说道。
在发现羽叶遭窃后,奇怪的是,小黑竟比方守还要愤慨,一副大敌当前的样儿,直让方守对这货的占有欲感到了几分敬佩。
“可是这窃贼既是一个前辈,只选择偷而未选择明抢,我贸然行动,岂不打草惊蛇?”方守有些迟疑道。
“屁!”小黑忍不住训斥,“你来我往才是理儿,我既然敢说他发现不了我,那我自然也能偷他点东西,如此一来,不就平了吗?”
“好主意啊!更何况格局门老祖有规,门下弟子不得行窃,否则逐出师门,终生不得再踏入格局门半步!我虽是个杂役,但只要人证物证俱在,便能将这贼子绳之以法!”方守眼神一亮,却是考虑到了另一个层面上去,但之后却又陷入了犹豫,“可万一是个大佬,会不会引火烧身啊?!”
“滚滚滚滚滚!”小黑面上闪过了一丝不耐,“今晚上你看我的!暂时让我控制你的身体,保管给你抓出那贼来!”
一直到了深夜,方守紧张地盯了鹤妖草大半夜,见始终没个人来,百无聊赖下便打起了瞌睡。
而就在呼噜声响起后,黑暗中,一个猥琐的人影潜入了木棚,迅速地在鹤妖草上摸索了几下,便又如鬼魅般闪了出去,全程没有造成一丝的动静,连阵风都没有带起,直叫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是鬼。
这人离开后不久,方守忽然坐直了上躯,浑身气势陡然一变,气息尽数内敛,不再溢泄丝毫,他缓缓睁目,两道黑芒一闪而逝,但在夜色下并不醒目。
只见,黑芒自眼中闪现后,方守的身体浮离了地面,随即也如鬼魅般消失在了木棚之中。
识海内,方守观看着身外的场景正疯狂地倒退,已然是模糊一片,他不由得发自内心地对小黑的实力,再次钦佩起来。
“好快,这已是离开了火灶坊很远了吧?”方守努力想要从模糊的场景中辨认出一些细节,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火灶坊地处十大主峰外,本就十分偏僻,再往外,则是被视作了禁区的十万大山,人烟更是稀薄,不过相对来说,还是要比外界安全,故方守一时倒也不太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问题。
约莫过去了一个时辰,速度终于减缓,方守已数不清楚自己翻越了多少座山脉,来到了一座僻静的峭壁之下。
隐藏在山的背面,方守透过小黑的神念,借着幽暗的月光,看到了一幕令他不可思议的画面——
一个面向猥琐的驼背老头,衣衫褴褛,露在衣外的皮肤干枯开裂,看起来骨瘦嶙峋,手里捧着一叠叶子,压碎了挤出汁液,放入嘴里嘬着,鼻尖里冒出了伴有强烈刺激性的烟雾。
从这老头的口中,不时还会发出一些陶醉的低哼,但眉头却紧紧蹙着,像是痛苦并快乐着。
“这老头儿究竟在做什么?”方守脑中刚有疑问,小黑便感慨道:
“原来现世,竟还有人知道鹤妖草的这层用法,可真是难得了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