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复杂的。正如现在的我们,对于皇甫忠那种有些复杂的感觉,连我们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当初做的到底是有道理,还是没道理。如果当初他没有在白灵失贞之时,便直接选择隐忍,那么后面的事情,是不是又会有所不同?”云若谷说的略有些遗憾,也不知是为了皇甫忠,还是为了皇甫定涛。
浅夏笑着摇了摇头,“二哥似乎是有些多愁善感了。无论如何,当初制造了这一切麻烦的罪魁祸首,都是那个冯氏。而冯氏之所以会有这个胆子,那是因为她是皇甫忠喜欢的一个丫头,所以说,最终害了白灵的人,还是皇甫忠。”
云长安轻嗤一声,“妹妹,你这样说也太没道理了吧?依你的意思,这男人在成婚前,就不能找几个通房丫头了?可是这在权贵之家,可是比比皆是呀。”
“对呀!所以,只有权贵之家的后院儿才会这么乱。”
浅夏扔下这样略带嘲讽的话,直接就甩袖走了。
云长安一脸的郁闷,然后两手一摊,“难道我说错了?”
“你没错。不过,妹妹的话,似乎是果真有几分道理的。”若云奇则是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你也赞成男人只忠于一个女人?呃,刚刚妹妹的话,是不是这个意思?”
云若谷点点头,“她说的最后一句,似乎是这个意思。或者,我们可以换个角度来理解。比如说,女人不仅仅是代表了繁衍后代、美色,还代表了。”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被勾起了好奇好的两人,轻轻一笑,“麻烦!”
“麻烦?”云长安重复了一句,“女人还的确是有些麻烦的!不过,对于皇甫忠来说,他的女人,可真是大麻烦!而且还不仅仅是致命,甚至是足以灭门的大麻烦!”
话落,三人的脸上,都有了几分的凝重表情,这一趟凤城之行,的确是让他们看到了许多,以往不曾注意到的内幕,也让他们明白了,权势二字到底是有多重要!
这世上有多少人可以为了权势二字,甚至是不惜算计自己的枕边人,更有甚者,会对自己的兄弟姐妹痛下杀手,这权势二字所带来的伤害和肮脏,他们岂会不知?
可是今日,他们才明白,这权势虽然是有时肮脏,可一个大家族若想要安稳地生存下去,便无可避免地要与其有所纠缠。若是没有了权势的庇护,那么,皇甫家之前的遭遇,便是例子。
皇甫定涛的失踪,在凤城,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浅夏等人原本就是想要尽量地不要与其见面,如今他不露面,要么就是已经离开了,要么就是躲在了暗处,已经在处置那个可恶的冯氏了。
辞别了皇甫孝,浅夏等人,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这一次,他们是真的要回家了,回到他们梁城的家!
浅夏知道,回京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要先邀请了族人,然后再开了祠堂,将云若谷和云若奇二人,正式地过继到云苍璃的名下。
他们就像是在战场上,守在了最外围的那一层盾牌,忠诚地守护着云家,守护着她云浅夏!
只要是一想到了,回京之后,这两位哥哥就会有大小麻烦,接踵而至,浅夏的心里头就有些不舒服!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舅舅又何必多此一举?两位哥哥又岂会被放到了明处,任人窥探,任人算计?
不过,经历了这一次的凤城之行,让他们兄妹四人,都学到了不少的东西。至少,让他们明白,表面上看到的,也未必就全都是真的!
五日后,一行人,已是踏足到了紫夜境内,而浅夏,也终于再换回了一袭女装,只不过,仍然是以白纱覆面,轻易不下马车,留宿时,也是轻易不出房门一步。
云长安亲自妾一盘儿水果端了进来,看着妹妹正在对着镜子梳头,笑道,“现在天色还早,怎么这么早就将头发给解了?”
“嗯,有些累。想早点儿休息。”
“小夏,回京之后,怕是紧接着,就是要提及你的婚事了。穆流年走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你们两人明面儿上的身分差距太大,只怕是不好促成。虽然一些名门的家主知道咱们云家的真正实力,可是到底要顾忌到自己家族的名声的。谁让咱们一直都是以商户的身分示人呢。”
“我知道了。至于元初那里,我没有打算做什么,他当初既然是说了,一切都交给他来安置,那就交给他就是。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倒是对他放心!”云长安冷哼一声,显然是有些不太满意,“你是我妹妹,我告诉你,我们这三个做哥哥的,可是都对他不放心呢!你是不知道,这小子鬼着呢。”
浅夏一听,顿时乐了,可不鬼着呢!如若不然,又怎么能躲得过皇上的眼线?又怎么能让那梅侧妃多年来一直也没能看破府里的那个是假的?
“你还笑?我告诉你,有些事,咱们不能等回京之后再做打算,说不定就晚了。”云长安不悦地瞪她一眼,心里暗自腹诽,这丫头怎么就不知道着急呢?到底是她要嫁人,还是他们这些做哥哥的要嫁人?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她有担心的样子。
“我明白,哥哥放心。我的婚事,自然就当是由我自己做主的。谁也不能替我做决定。”
“话是这样说,我知道你也是个聪明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招数,定然是不少。可是小夏,若是上头那位也要插手你的婚事呢?你要怎么办?”
“他?”浅夏的眉毛微微动了一下,眸中一抹流光闪过,虽然不是太冷,可绝对是算不上仁慈的。
“小夏,我们三个刚刚想到的法子,也不过就是行程上拖沓一些,尽量地在穆流年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再回京,你以为呢?”
“拖,自然是不是什么好法子。放心吧,既然我是云家人,那么有些事,迟早都是要面对的。早晚都是一样!再则说了,我明面儿上的身分太低,若是入了皇上的眼,让他惦记上了我的婚事,岂非是让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