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严面带疑惑地反问道:“花店?那里不就是一个普通卖花的地方吗?”
容白摩擦着手指的动作一动,不动声色地继续追问,“那门口的花瓶呢?你就没有好奇过花瓶里的花为什么要这么插吗?”
陈严将视线移向了旁边的姜怀遇,眼底攀上了些许的温柔,让她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是怀遇说,门口的花是纪念他第一次插花时候的经历,所以就算是换下花也会放上一副一模一样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这只是我单纯的有些好奇。”
容白垂下眼皮遮住了眼中划过的浅浅的暗芒,她能够看出陈严并没有说慌,花店有问题但这个老板娘却是一无所知,那么问题……就出在了姜怀遇这个店主的身上。
因为花店被用来作为联络的地点,肯定瞒不过主人的眼,现在是吴洁,所以之前的人是——爱哭鬼。
啊~容白陡然间觉得自己似乎捡回来了一个不得了的人。
容白循循善诱,眼眸里看似平静,实则锐利的没有放过面前人任何一个表情,“最后一个问题,姜怀遇有没有特别告诫过你什么,让你远离什么人,或是说过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可惜陈严思索了半天后还是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时间,容白并没有再问什么,实在是她怀疑陈严对于姜怀遇知道的还没有自己多呢,站起身来长吐了口浊气。
“等中午课件休息过后我再把他带回去,你要是不想他受到危险,记住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今天的事,哪怕是你最信任的人。”
陈严感激的将视线投向了容白,“我知道。”
等解决完这边的事情后,容白就慢悠悠地踱步去了天台上找唐也和其他人吃饭。
方慕乔视线里在映入门口出现的身影后,笑着招了招手,“小白你好慢,快来,今天的厚蛋烧好好吃啊。”
容白被塞了满满一口,满足的眯起眼,“不错不错,方余呢?这小子不是平常吃饭最积极了吗?”
“趴那儿看戏呢。”方慕乔有些无奈的指了个方向。
容白好奇的挑了一下眉梢也凑了过去。
底下的场景是陆导一行人在拍摄,旁边还有工作人员架着摄像机,打着幕布,不过让容白意外的是今天早上刚刚见过面的言书雅居然也在这里面。
剥了根香蕉,“什么节奏,这朵小白花是打算进娱乐圈了?”
方余见容白有兴趣,仿佛找到了志同道合的队友,兴致勃勃地给容白科普了下刚才的好戏。
大致就是陆导要找一个男主的白月光,挑中了安北柠,结果安北柠对这事儿没什么兴趣,正巧这时候旁边路过言书雅和她的那些跟班们,然后就说言书雅也很适合这个形象,于是就有了接下来这一幕。
容白咬了一大口香蕉,把腮帮子塞得鼓鼓的。
戏外装清纯,戏里也要装着受伤者,这小白花倒是本色出演。
虽然交道打得不多,但容白可是知道那朵小白花,看着柔柔弱弱其实渴望得到其他人的注视,虚荣心旺盛,也就是极度的自我中心主义。
容白剥了根香蕉,看了几眼后就站起身想要回去吃饭,恰好扫过对面小树林里闪过了一道反光,眯起眼,“有人在偷拍?”
方余倒是没什么意外,“可能是想挖点边角料的狗仔吧,每个剧组好像都有这样的人。”
容白不在说什么坐回去吃饭。
正午时分,和煦的微风透过狭小的窗口掀起了一阵哗啦啦纸张相互摩擦的声响,光投进去,黄红色的符咒贴满了整个房间的墙壁,此起彼伏,而唯一干净的地板上,巨大的血色符箓阵法被篆刻被篆刻其上,缓缓流动着,阴冷、诡异到了极点。
房间中央,一团黑中带绿的灵魂被实打实的铁链穿过,吊在了半空中。
牧承耀睁开眼睛就看到他面前的老人,一头花白,细长的眼睛里时不时闪过精光,岁月并没有厚待他,在他脸上刻画下一道道深刻的褶皱,几乎堆满了整张脸。
牧承耀眼中闪过了极度的恐惧之色,惊恐的叫喊道:“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
老人冷哼了一声,“机会只给一次。”而你已经没有了。
挥了挥手,锁链仿佛有了生命似的开始不断缠绕起来,就像是蟒蛇捕到猎物进行最后的围剿。
牧承耀眼眶瞪裂的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吼,不断回响在这个空旷的地下室里,最终承受不住的昏了过去。
喑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嘲弄。
“要不是主人开口要你,老夫这里绝对不留废物,大人带走他吧。”
最后一句话时老人转过了头,这才发现角落的黑影里还站着一个年轻男人,穿着一身白衬衫,黑色西装裤,却是干净得与这一室的诡异有一种莫名的和谐。
微风再次拂过时,地下室里已经恢复到了最初的寂静。
时间缓缓的流淌,窗外的夕阳即将沉入地平线,城市里的烟火气再次浓郁了起来。
宽大的客厅里方余被年喜鹊按在本子里折腾个不放,萧红涂着指甲油,和旁边的萧只只、方慕乔讨论着新出的电视。
另外一边封闭的厨房里,容白削着土豆片,放到水下冲洗干净再递给旁边的唐也。
噔噔噔——
利落而又干脆的手起刀落,土豆就被削成了一片片薄如蝉翼的片状,见状容白真心想要夸奖旁边这位小公主虽然厨艺不怎么样,刀工倒是真不错,小小的葡萄都能给他雕出花来。
唐也要是知道容白心里的夸赞,估计尾巴能翘到天上去,五指翻飞玩甩着刀,“所以陈严只是个普通人,姜怀遇才是藏在背后的人。”
容白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不停,“我今天试探过了陈严,她看不见姜怀遇,对于我们这些事她也一无所知,出现在花店里唯一的解释也就是她是姜怀遇这个店长的女朋友。”
说着有些无奈的顿了顿,“我们这位班主任被保护的很好,一问三不知,不过她好歹是姜怀遇之前的爱人,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她,看她能不能刺激起爱哭鬼的记忆。”
“虽然现在我们在暗,但是陈严说有人在监视着她,所以我不能老是带着爱哭鬼去学校和她见面,得另外想个法子。”
唐也继续削着土豆,“监视,因为姜怀遇?”
“十有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