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几个人顿时傻眼了,屋内竟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宽子,你她娘的这是怎么啦?”二虎叫喊起来。
唐宽狠声道:“碰到硬茬子了,我跟苏穆打了一场,他的头比铁块还硬,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你和他交过手了?怎么起的摩擦?”宋大锤脸色已经阴沉了起来。
他刚才可是说了要请苏穆过来喝酒,可是现在他的小弟被打了,是对方先不给他面子的。
“这个臭小子对老大你不敬,还成心羞辱人,我气不过便出手了。”
“嘿!够有种的啊,以为有背景来头我就不敢碰他了是不是?”宋大锤冷笑了两声,“他对我怎么个不敬法,说出来,让大伙都听听!”
唐宽把袋子里的东西往茶几上面一倒,“你们自己看吧。”
倒出来的东西五花八门,最现眼的是里面竟然有一块石头。
唐宽指了指石头,“苏穆说了,这东西就是送给老大你的见面礼。”
宋大锤脸都黑了,旁边的几个人已经怒到了极点。
“小崽子,狂的没边了,我是一分钟都等不下去了,你们安心坐着,我现在就过去收拾他,把他抓过来跪在老大你面前认错!”孙大头哇哇直叫,转身就要出门。
“怎么也要卸了他一条腿!”二虎叫道,“他这是不把咱们整个监工队放在眼里啊!”
曹尚急忙将孙大头给拦了下来,“别急,等商量一下再行动,不可鲁莽。”
“尚哥,这有什么好商量的,他就一个人啊,咱们有什么好怕的?”
“冷静点!他这么肆无忌惮,你当真以为苏穆会是没有脑子的人吗?”曹尚在这个小团体当中一直都担任着狗头军师的角色,他的话分量还是蛮重的。
孙大头只好又坐了回去。
宋大锤能够在这里坐稳三年,不是一根筋没有脑子的人,曹尚的一句话他听进去了,要收拾苏穆不能蛮干,既然要对付他,就得师出有名,这样他是残了还是死了,都可以把责任推卸开。
他伸手抓起了茶几上的那块石头,捏在手上,忽然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二虎纳闷道:“老大,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呢?苏穆这小子都要骑在咱们头上拉屎了!”
“苏穆来这边是要待一个月的时间吧?”宋大锤扭头问道。
“没错。”
“那咱们急什么,这儿一个月咱们就干一件事,那就是慢慢地搞死他,一步步加码。这是一件多么有乐子的事情,你们现在就急冲冲地要撸袖子开干,一点情调都没有。”
曹尚赞赏地看了宋大锤一眼,“当老大的就是觉悟高,你们啊不要遇到一点事情就这么冲动,对付他,咱们先来明着的,明着的搞不跨他,再来暗着的。”
“何为明?何为暗?”二虎挠头。
“明就是他要在这里干的活,咱们可以让他多干,从他的工作中处处挑毛病来刁难他,如果他没有忍住出手伤人,这样咱们就可以用这里的规矩来对付他,这样事情闹大了,咱们也有理可说,绝对站得住脚。而暗着的那就是背地里做一些手脚了,在天府矿洞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源石,可以从这个上做文章,置他于死地。”
咔嚓一声。
宋大锤把手中的石头捏的粉碎,用力地攥拳,从指缝中哗啦啦地落下很细很细的沙土,“把同一批跟他来的人,都安排到别的住处去,他既然要跟咱们作对,那我们自当奉陪到底。一切按照老尚的提议办,先明后暗,咱们慢慢和他玩!”
快到晚上的时候,唐宽过来了,将其他人都安顿到了新的住处,这些人可是高兴坏了,本来被拒收礼物的人,因为苏穆的所作所为成为了监工队的靶子,从而他们算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九个人都给安排了,唯独把苏穆一个留在了这个破破烂烂的大屋里,摆明了就是为了专门收拾他的嘛。
郭岩是最后一个走的,忍不住提醒道:“穆兄,我这么一走有点不讲义气了,不过你这次捅的篓子太大,实在是……我劝你还是想想办法改善一下你跟监工队的关系为妙。”
“你还是快点走吧,被监工队的人误以为咱们交情不错,小心你以后的日子难混,私底下你也离我远一点,顾好你自己就够了。”
郭岩不好再说什么,转身去了。
第一个晚上注定难熬,苏穆坐在屋内打坐,结果有点出乎意料,并没有一个人找上门来。
他开始意识到,这个宋大锤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他能够忍得住第一晚没动手,有点不简单呐。
苏穆倒也不是太在意,反正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次日一早,有人专门过来把苏穆带到矿洞,把他丢给了一个病怏怏的老汉,由这个人来领着他熟悉里头的工作。
这个人至少有五十多岁了,一口大黄牙,显然不是宗门的人,而是从附近的村镇里招募到的老矿工。
在矿洞里干了几十年了,常常不见阳光,人人都叫他老黑头。
在他这种寻常百姓眼中,凌霄宗的外门弟子那也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小爷,你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吧,这矿洞里的源石比较粗糙,大体上有三种,我先带你认认,特性不同,需要用到的采集工具也不同,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这个人比苏穆的父亲年纪都要大,他很是客气地说道:“别叫小爷,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我听着不习惯。”
“好好,那我叫你苏少爷。”
“这个也不好,干脆叫我小穆吧,在矿洞里怎么干活怎么防备未知的危险,你最有经验,在你面前我只是个学徒,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学徒工就好,这样咱们都自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