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紫色的叶片悬挂在胸前,唐纳德盯着眼前被褥上这半截刚从旁边的小花园里折下来的树枝。
自从得了那个支配级强者的恶魔之力,他一有空闲就会开始钻研。
由于当时没有见识过她的战斗方式,自然也就没办法像是之前那样去模仿。
但是这份力量的一些特性还是很明确的,譬如这个恶魔之力似乎可以对植物或者说任意的木质物件起作用。
手指点在枝条上,恶魔之力发动,唐纳德在也不刻意的去进行什么变化,只是单纯的往其中灌注力量。
他想要看看最原始的状态是怎样的。
伴随着精神力的消耗,这根折断的树枝先是长出了大量枝条,明明只是食指粗细的树枝,这些纸条的粗细却能不断地膨胀。
“你在干什么?”
旁边正帮着唐纳德在壁炉边上熨衣服的斯特芬妮回头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惊讶的问道。
“没事,只是在尝试一些新法术而已,你忙你的,要是有空,帮我想想为什么马克·达伦阁下会跟我说那句话也行。”
摆了摆手,将被子拉到腰间,盯着树枝上升起的后续变化。
在新的枝条生长到一定的程度之后,唐纳德发现它们的棕灰色表皮上开始出现一些暗紫色的斑点,并且不断地扩大,最终将整条木枝染成深紫色。
植物生长与毒特性,这两个是唐纳德所能感知到确实存在的特性。
“光是枝条可不行,既然如此”
伸出手,掌面向着自己,缓缓握紧,手背对着的枝条开始模仿着唐纳德的手逐渐纠缠到一起形成一只暗紫色的藤条拳头。
通过恶魔之力的连接,他在对这些枝条的控制上可以做到真正意义上的随心所欲。
“有点意思,可以在任何木质物体上召唤出大量枝条,可以随着我的心意而变化,并且附带着毒属性,那么只要加大精神力的消耗,是否可以做到扩张与巨大化?”
说做就做,精神力的消耗速度陡然提高,这一次不再是被褥上的树枝,而是床边的木制地板,眨眼间便有数十条藤蔓在摇摆的同时被唐纳德控制着逐渐变成一个巨型的拳头,旋即又散开,变成唐纳德曾经在新式飞空艇上的那些木人。
区别在于新式飞空艇上的是荆棘木人,浑身都裹着一层锋锐的棘刺,但唐纳德召唤出来的则没有。
这么想来,荆棘应该是那位支配级强者的个人天赋。
“没有荆棘作为外在攻击方式,总觉得有些弱啊不过我有更好的。”
食指尖上腾起一朵墨绿色的火焰,放到最前轻轻一吹,有火星子落在木人身上,旋即包裹住它的全身。
原本只是正常人大小的木人经过恶魔活化之后,身材吹了气似的膨胀起来,不一会儿便突破了两米,浑身上下并没有长出棘刺,却生出了更为狭长锐利的锋刃!
原本只是粗糙木块的脸面浮现出由墨绿色火焰幻化出来的五官。
初成形之时它注视着唐纳德,不一会儿便直接跪倒在地,额头抵在地板上,再也没有抬起来。
它是唐纳德创造的存在,对于它来说,眼前之人,高于一切。
未得到命令,便不能抬头直视他的面容。
“哈哈,不错,这个能力相较于她,看来更适合我嘛。”
这一点毋庸置疑,谁让唐纳德一个人同时拥有着三种恶魔之力呢?
米内亚托的恶魔活化配合着这种可以随意召唤木人的恶魔之力简直不要太合适。
骨灵盘一直没找到好使唤的灵魂,唐纳德为此还有些发愁,眼下有了这个能力,反倒是解决了召唤物或者说肉盾的问题。
可以说是弥补了他现在战斗体系当中不小的缺点。
“唐纳德,我想到了!马克·达伦阁下提醒你小心的原因那是什么!”
熨衣服熨到一半的斯特芬妮突然转身,直接蹦到了唐纳德的床上,躺在一旁的芬格还被她吓了一跳。
结果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发现跪在唐纳德床边,浑身燃烧着墨绿色火焰的木人,一时间注意力又全被它吸引了过去。
斯特芬妮看见过唐纳德召唤出来的浑身燃烧着墨绿色火焰的马匹,当时还以为是那件奇物的效果,现在才意识到原来是唐纳德的能力。
“新法术,名字叫棘刃木人,新学会的。”
随口取了个名字,抬手一挥,棘刃木人便直接融入地板当中,像是从未出现过。
那些墨绿色的火焰同样化成化成一缕青烟,在唐纳德指尖萦绕,逐渐消失。
“我要是也能成为巫师就好咯,我怎么感觉自己连你刚才召唤出来的那个木人我都打不过呢。”
扑到在被褥上,将整张脸都埋进去,斯特芬妮闷声说道。
“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战斗方式,你只是还没将自己的潜力发掘出来罢了,你刚才想说什么?”
赶忙把这个话题转移过去。
“啊?我刚想说什么来着对了,我想到为什么前副市长要让你小心异调局了,你不是干掉了那个支配级的异徒么,她所属的势力肯定恨死你了,异调局要是知道干掉她的是你,说不定会让你去做诱饵将那些人引出来。”
斯特芬妮将身体转了半圈,靠在唐纳德的腿上,很是认真的说道。
“你说的有点道理,不过你要想,如果异调局知道我是干掉敌对支配级的人,按照常理来说,我肯定成为重点培养对象不是吗,就算是要让我去做诱饵,那也得保证我的安全不是?又何来小心异调局的说法等等,你说异调局可能让我做诱饵的前半句话,再说一遍。”
尽管知道斯特芬妮的想法是错误的,唐纳德也没有直接否定,而是相当有耐心的解释着,然而说到一半,神情却是一怔,紧接着有些急迫的问道。
“支配级异徒所属的势力肯定恨死你了?”
斯特芬妮有些不明所以的重复了一遍。
“对,就是这句话!”
以反推的方式进行论证,唐纳德不可避免的陷入沉思。
为什么要小心异调局?
自然是因为异调局可能要对他不利。
为什么异调局要对他不利?
自然是他的某种行为触犯了异调局的利益。
什么行为?
来自于马克·达伦的提醒,毫无疑问有关于新式飞空艇。
而在这一次的事件中,大部分时候他都在逃生走廊里发呆,什么都没做。
唯一做过的两件有意义的事情,救了副市长以及干掉了新式飞空艇上的支配级异徒。
异调局认为自己哪件事做的不对?
“不对这些事站在异调局的立场上怎么想都是正确的,还是说异调局的立场从一开始就不对?”
很多时候对于某些事情的思考陷入僵局时一旦出现一个破局点,那么之前积累下来的某些认知就会不由自主的主动串联到一起,那些之前看上去令人难以理解的事情,改换一个思路之后,突然就说的通了。
随着思考的越发深入,唐纳德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德明翰政府高层迫不及待的改组,那些被成批提拔上去的人,马克·达伦受到外界流言的胁迫而退位,商业联盟获得新式飞空艇产业的管理权。
这一连串在新式飞空艇爆炸案后发生的事情,看似违背常理,实则背后隐藏着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改变着德明翰的局势。
“也不对加西亚市长为什么不站出来,而是默认了这些事情的发生,嘶~真是头疼!”
对于唐纳德来说,塞弥尔·加西亚成了他思维路线上的一个坎。
这位德高望重的市长,怎么会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