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强。
麦哲伦呆呆地盯着站在远处的黑色大衣男人,他只出了一剑,那些蒸汽机甲完全没有抵挡的能力。
他转头看过来了!
麦哲伦连忙放下手中的单筒望远镜,心里害怕到极致,如果对方愿意,可以在这里就杀死她和石棉。
“石棉,我们快跑!”
石棉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同伴拽着奔跑,不过他们的速度实在太慢,很快就被追上了。
麦哲伦懊恼地低下头,维多利亚不是极地,没有冰刀鞋的用武之地,再者说,现在她也来不及再穿上特殊鞋子。
“两位,我们在车站见过。”
男人的声音相当冷峻,就像一块极地里深埋在冰层之下数十米的石头,总让人感觉到寒意。
事到如今,麦哲伦不再退缩,抬起头,不卑不亢道:“是的,但我不知道这些事冲着你来的。”
还有那些蒸汽机甲。
维多利亚的蒸汽机甲是常规军用武器,要拿出这些东西,其背后的势力牵扯甚广。
手杖轻轻点着地面,男人低声道:“那些的确是蒸汽机甲不错,可惜都是落后一到两代的二线装备,其强度和作战水平远远不如维多利亚军方正在服役的装备。”
但那也是管制装备!
麦哲伦在心中说了这句话,对方抓着自己不放,肯定是有所求,否则凭他的实力,杀了两个柔弱的姑娘还不是轻而易举?
她试探着问道:“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那边有辆车,虽然车窗碎了,车门也被我卸下来,但还是能行驶的,不过我要先问你一句,你会开车么?”
男人轻轻捂着嘴,喉咙里挤出几声咳嗽,他的气色看上去不是太好,难道是受伤了?
“受伤?”
男人微微一笑:“能让我受伤的东西可不多。”
麦哲伦没有多问,在对方的指点下,钻进那辆破损严重的车里,发动引擎,居然还能开,车轮摩擦着碎石土地,她努力不让自己去看那些被杀掉的人,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那个男人,她和石棉一样会死。
不同于麦哲伦和石棉的两个包裹,那个男人只带了一只黑色真皮手提包,即便遭到袭击也被他保护得很好,不禁让麦哲伦开始好奇里面究竟装了什么。
没办法,她就是这样的人,好奇心格外旺盛。
男人坐在车子的后排,闭上眼睛,缓慢道:“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一副用来消遣时间的棋具,美丽的小姐,你会下棋么?”
下棋?
原来是一套棋具么?
麦哲伦想不明白为什么像他这样的人,会特别在意一套棋具。
……
……
“下棋?”
周金儒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先不说他下得怎么样,只是一想起下棋,不免就想起喀兰之主。
阿米娅只好收起棋盘,博士不愿意下棋,她也不能勉强。
“博士,那支车队的领头说想见你一面,有些特殊的礼物想送给你。”
“他不是个人贩子吧?”
“不是,情报部干员特地调查了,这就是一支奔走在荒野上的车队,跑中长途业务的。”
移动城市之间不会距离太远,一般情况下都会保持联络,于是中长途运输车队便应运而生,跑一趟能赚多少钱不好说,碰见损失时,大部分都由运输公司承担,除非有官方力量介入。
周金儒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我记得他说近期进入维多利亚的车队都被袭击了,有这回事?”
“不知道,博士现在就要见他么?”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啊,维多利亚怎么会允许有人在自家门口点火?他并不相信那艘小型陆行舰是维多利亚的私掠船,到底是怎样的人材才会打劫自己国家的人?
见一见就见一见吧。
周金儒点点头,既然已经告诉对方自己是财迷,那就把人设进行到底。
下午时分,他在会客室里见到了这位车队领头,戴着黑色礼帽的中年人,穿着合身的正装,见面时,摘下礼帽向他表示感谢。
周金儒将目光从这位绅士堪忧的发际线上挪开,握手过后,表示只是一次举手之劳。
“莫尔斯·朱利安,请允许我向贵方表示谢意。”
他将一张单子放在茶几上,周金儒看了一眼,都是一些货物,还有少量的合成玉。
“这些东西折算成金钱,够朱利安先生请到世界上最好的保镖了。”
“您是说乌萨斯雇佣军?我可不敢请他们,这只是一点谢意。”
他表现得非常大度,说如果不够,还可以再加。
周金儒不动声色地将单子收下,正如他说过的那样,只要足够的金钱就能收买他。
“朱利安先生,比起这些东西,我更好奇为什么你们会遭到,嗯,私掠船的袭击。”
“私掠船?”
灯光打在朱利安的额角,反射出一片水渍,他抽出手帕,轻轻地擦着汗:“阿光先生,那可不是私掠船,那是强盗,是劫匪!”
“真的么?小型陆行舰属于管制交通设备,为什么强盗和劫匪会开着那玩意出来攻击运输车队,而且还不止袭击了一处车队。”
这话仿佛戳到了朱利安的痛处,他端起面前的红茶喝了一大口,随后道歉道:“抱歉,阿光先生,我失态了,您是一位善良的人,您的品德犹如天上的太阳,完美,过一件事。”
周金儒不动声色地又吹了回去:“谢谢,朱利安先生,您优秀的品德同样让我从心底感到敬佩,和那样穷凶极恶的匪徒战斗到最后一刻,能拥有您这样的英勇之人,维多利亚的国王会感到无比自豪!您说的那件事,是什么?”
“阿光先生,在我们维多利亚广袤的领土里,有一支影子叛军,他们攻击车队,袭击小型移动城市,来去如同影子,我敢打赌,攻击车队的匪徒,就是这些叛军!”
周金儒眨眨眼睛,他想问一问,这支叛军的首脑是不是姓林,叫林登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