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船上的行程也需要十几个小时,第二天中午前能达目的地。这主要的原因还是这艘船太旧太破,速度更是上不去。如果是杜公平在黎岛所坐的那种渡船,杜公平相信时间上至少可以省一半的时间。
晚上该吃晚饭的时间,帝大的队员来到这艘的餐厅,这其实是船上水手自己的小餐厅。因为这是一个贫穷的国家,所以当地的乘客是各自在自己的行囊中准备有吃的和水。船上餐厅提供的也是那种和船上水手一样的食物,非常难看和难吃。所以这支帝大志愿者队伍全部的情绪开始暴发,反町隆史、真飞圣不得不再次面对队员强烈的反弹情绪。这一次反町隆史没有进行逃避的机会,只得站了出来。
反町隆史斗志昂扬,“京洛帝国大学的学生精英们,为什么在数百名人中选择了你们,是因为学校和学生会相信你们。相信你们有吃苦耐劳的精神、相信你们有无私奉献的精神、相信你们能够代表帝大的精神、追求和社会责任感,勇于付出、勇于战胜困难、勇于挑战自我!……”
不得不说,反町隆史能否成为东大学生会的主席,还是有他的能力和个人魅力的,不是简单的背景和权谋。而且帝大学得是西洲那边的学生会主席竞选制度,不像国内有些大学的学生会主席会存在内定的情况。想当选学生会席,首先要是一名优秀的演讲者,并要公布自己的学年计划和目标。帝大的学生会主席的选择其实更像一次小的国家政客的竞选活动,学校还会在大会堂举办数场学生会主席竞争者间的对掐辩论。所以,一名帝大学生会高级干部都有未来成为一名政客的优秀潜质。演讲正是其一。
虽然反町隆史讲得热火朝天,但是实际下面的反应并不热烈。第一,现在的情况已经关乎在场每一个人的切身利益,不可能仅仅被美好的未来和什么高尚精神就能鼓动;第二、来得都是学生中的优秀存在,他们对政客的一套是有自己的认识和判断的,不会像普通民众被某些政客一忽悠就什么相信了!所以,立即有人出声指责。
高桥大翔,“这是学生会的失职!学生会并没有清楚地向参与介绍清楚所存在的困难和实际情况,整个活动计划十分简单,我们也是到了这里才具体知道的。这就是欺骗!”
村上宪,“而且是活动的安全性评估不够,我认为存在极大的安全隐患!”
……
群情一时激动,场面一时难以控制。其实现在真正闹事的主要是反町隆史从学生会带来的人和学校最后普选招来的那些人,属于无国界志愿者协会的人可能早早都知道会是这样情况,反而是最安静的一伙人。反町隆史再一次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一直坐在自己身边的真飞圣。真飞圣想了想,竟然出手帮助了。
真飞圣目视着那个闹得最凶的村上宪,“**,你是男人吗?”
众人立即为一愣,不知道真飞圣这是怎么一出。这好像并不是真飞圣一直以来的办事和说话风格。
真飞圣,“没听清楚吗?好,我说的再清楚一些!**,你下面有男人应有的东西吗?你是一个男人吗?”
村上宪一时脸红了起来。众人也全部面露惊色,没有人能够想到一直在学校中仿佛女神般存在的真飞圣会说出如此下流的话语。几名女生红着脸,低下了头。
真飞圣雄壮地比地站在所有人的面前,身上的气质是那样的刚烈、铁血。
真飞圣,“是学生会没有讲清楚?还是你们只顾得在别人面前抢风头,没有注意?无国界志愿者协会每年都举办与此相近的活动,有的地点可是比我们现在的还要艰苦!别人都能圆满完成任务,你们两人不迭不休、怕苦怕累。真为你们丢脸!”
真飞圣把头转向一边的女生团体。这里的女团一半以上都是无国界志愿者协会的成员,所以一直都很安静。
真飞圣,“你俩看,我们女生们有什么埋怨吗?你们连女生都不如,真是丢脸!”
然后又把头朝向一边的杜公平。
真飞圣,“公平同学,你认为那里会十分危险吗?你今天下午可是与他们看起来非常可怕的当地人处了很长时间的。”
真飞圣看样是要使用杜公平这个属于真飞圣众的重要棋子了。这使杜公平不禁在思考,真飞圣是否现在准备抢夺这次活动实际执行中的控制权?因为现在的情况仿佛真飞圣比在京洛国际机场时的状态要主动很多。不管杜公平怎么想,支持是必须的。
杜公平微笑,“当然没有!实际上他们表现的都非常好,我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危险。”
高桥大翔立即指责,“你又不是他们,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危险?”
杜公平坚定、坚毅,“因为科学!国际上是进行过这些方面的犯罪率统计的。一、根据统计,偏僻落后地区的犯罪率比城市普遍要低很多。特别是比较封闭的环境和条件中的人们,很少发生比较恶性的犯罪行为。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正是属于这种偏僻、封闭的环境,所以其实这里可能还偷鸡摸狗的事情都很少发生。这不是猜测,是我与他们聊天中,他们自己说的。二、根据统计,发生在不同人类种群之间恶性犯罪事件是很少的。我们属于东亚种,从外貌上与华种、李种、阮种更为相近。而我们这次要去的地主属于马来种,与我们的种族外貌存在巨大差异。相信同学们观察船上的乘客就已经发现,我们和他们长得外貌区别还是满大。根据跨种族的犯罪理论,他们不会对我们产生什么犯罪冲动,除非是我们自己过去找他们麻烦,或者激怒他们。三、文国是一个与我国关系友好的国家。无国界志愿者协会企划这次活动时已经考虑到这个事情,选择也是与我国有很好关系的友善国家。我们来时又在当地的使领馆进行备案,所以当地政府也不会让我们出任何事情。”
鼓掌!热烈地鼓掌!真飞圣不仅自己鼓掌,还拉着自己的女生团一同鼓掌。
真飞圣,“就像大家都知道的一样,公平同学不仅是一名非常有才华的科学家,更是一名国内知名的名侦探!曾经侦破过藏马市立医院恐怖分子事件、立花高中恶鬼连环杀人事件、黎岛黑田工业园连续自杀事件,这些事件相信大家许多都听说过。所以请相信杜公平同学的判断!而且我们无国界志愿者协会、校学生会的判断与公平同学是一致。的大家可以完全放心本次活动的安全性等问题。”
虽然真飞圣的话造成自己协会队员一片欢呼和支持,但是整个队伍中依然会存在着倔强地力求否认的声音。
高桥大翔,“我承认公平同学是一名优秀的名侦探,但我认为是否安全方案的判断,应该由更为专业的专家进行判断才是我们安全的认真负责。”
真飞圣冷笑,“更专业的专家?那么请问,世界著名企业黑田集团的内部侦员算不算?警察厅、警视厅多起案件的现场专家算不算?……”
真飞圣看样子还真在杜公平身上下过功夫,虽然杜公平并不准备隐瞒自己为黑田集团服务的事实,但是也从来没有想对这件事情进行广泛宣讲。真飞圣能知道一定有她自己的渠道。听到杜公平为黑田集团服务的情况,终于有些队员看杜公平的目光终于不一样了。
真飞圣,“……你们不知道在你们知道的事件外,高二时,他已经靠他的专业知识和能力为警方找到了警方训练基地隐藏的两具白骨,并还原了死者的身份和死因。这可是和国警察本部专业人员都无法解决的巨大问题,可以说是杜公平先生一手破解了你们知道的那次《少年警员夏令营神秘白骨案》。虽然事后,为了警方的声誉,公平先生隐藏了自己的贡献。去年的《黎岛黑田工业园连续自杀事件》中他更是破解了国家警察本部都出动几次进行事件调查,都无法解决的连续死亡事件,已经成功破解了高达53名受害者的可怕事件!”
真飞圣的话语已经有帮助杜公平吹牛的成份,而且将那些平时对杜公平关注不多的队员,泄密了许多杜公平的伟在荣耀和功绩。
真飞圣,“公平先生,我说的是不是?”
杜公平,“是56名受害者,53名死亡。”
真飞圣微愣,“这么多?”
杜公平,“是的。”
真飞圣深鞠一躬,“您辛苦了!”
从人类心理学上讲,一个群体英雄的成功树造是可以产生团队凝聚的。因为人在本性中有天生依存强者身边的本能,这次也是一样。真飞圣成功地把杜公平树造成一位英雄,终于震住了四周不安的心,反而转而对杜公平所获得成绩的感叹。
这时,船上的大副出现了。这是一个脸上从鼻梁处有一道深深伤疤的中年男人。身上散发着令人心寒的气质。
大副使用国际通用语言汤语,“打扰一下!船长通知马上有暴风雨出现,要求船上所有乘客回到各自的舱房。”
高桥大翔使用汤语争抢提问,“怎么会有暴气雨!根据国家的天气预报,最近两天都应该是气平浪静才是。”
大副笑了,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大副,“大海是海神妈妈的领域!海神妈妈是没学过什么科学,看什么天气预报的。所以诸位如果没事的话可以向海神妈妈进行保佑!阿母神佑!”
大副双手合实,祈祷一声,转身离去。
众人相视对望。
一名女生,“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
事实证明大副果然没有欺骗大家。而这次暴风雨来得比想象中还要猛烈。整个天空中,乌云和暴雨已经笼罩了一切的光线,整条渡轮在漆黑的黑夜中被无情的暴风雨肆虐地玩弄。一会儿高高飞起,一会儿又被巨浪打入海面之下,小小的渡轮仿佛随时下一时刻就会解体、沉落。
驾驶舱中,船长平静地紧握着方向盘,无声无语。不管船身怎样摇晃,他都如同焊在地面,一动不动。
舱门找开,身穿雨衣的大副走了进来,一时间外面巨大海浪声、风声、船身吱吱咂咂声和寒冷、巨浪一起努力地想要从那小小的门中冲入进来。大副转过身,关闭了舱门,声音小了下去。
大副,“船长!船已经不行了,看来只能弃船了。”
看起来粗糙无比的船长此时竟然还有时候,给自己吸一口香烟,“这时弃船只是找死,怎么都要坚持到风暴之后!相信我,风暴快完了!”
…………………………
帝大的众人则是经历了一场此生从来没有的经历,在自己的船舱中,每一个都仿佛是不断抛玩罐头瓶中的绿豆,不断地摇动、不断地磕碰。这使本来大都没有坐过船的人一个一个吐得一塌糊涂,就算是坐过船的人也是吐得胃中的酸水快要流尽。当所有人都已经必死无疑的时候,船身终于静止了下来。
一望无边的大海,明亮如镜的银月。
当船上众人一个一个人从各自所处的船舱中走了出来,一起聚到甲板上来的时刻,许多人相拥而泣。
无法想象上刚才还是马上生死的翻转,而现在就变成了宁静无边的海面,海面上映着同样一个明亮无比的巨大圆月,风声柔美,一切仿佛在童话故事之中。
真是太美了!
许多人惊声叹息。
杜公平来到真飞圣的身边,小声说。
杜公平,“学姐,我建议还是安排一些人把船侧的救生圈收集一些过来吧。”
真飞圣也轻声,“你发现什么情况了?”
杜公平,“不知道。不过船长、大副都没有出现。这不正常,像这样大的灾难之后,怎么样他们都应该出来安抚每一个乘客。但直到现在还没有出现,那就是有更紧急的事情把他们给困住了。这些可能中,最坏的就是要弃船。我刚才观察了一下,船吃水已经非常深,比我们上船时深很多。所以最坏打算,有备无患!而且船的马达好像早已经停了,你没有发现现在的船是停止的吗?”
真飞圣看去时,杜公平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自己已经身穿了一个救生马甲。杜公平将手中的一个救生马甲递给真飞圣,对真飞圣露出一个巨大的微笑后,就转身离去,仿佛要收集什么东西。真飞圣想了想,拉自己身边的女生先都拉了过来,低声交代后,又向不远处的随队老师中田善次郎和学生会主席反町隆史走去。
反町隆史,“什么……!”
反町隆史不由惊呼,真飞圣瞪了他一眼。
真飞圣,“你们也看到了,这艘船上的物资有限,你如果不想所有人都来争抢的话,马上派人悄悄的去做!”
…………………………
船长终于出现了,站在高高的船桥上,向众人公布了杜公平猜测的事情。和杜公平的猜测一模一样,这种渡船已经不行了。船长和水手们已经准备弃船逃生。立即有乘客提出质疑,是同样住在经济商务舱中的乘客,虽然长得像本地人,但是说的却是汤语。
乘客,“怎么会这样!船长你在开玩笑吧!”
船长和大副站在船桥,下面满满都是船上的乘客,不仅有这位乘客这种经济比较好的乘客,还是那些仿佛是难民一样的当地土人乘客。船长在先用汤语将现在的情况向大家说明一遍,又用当地的土语向一些听不懂汤语的本土乘客说明现在的情况。所以船长此时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刚才那名乘客的话语。船长的话语立即引得下面的乘客一片混乱,很多人依然在拒绝相信船长的声明。
杜公平则和真飞圣一起,带着几名男女学生,来到船边,将一只救生小艇放入水中。当其他人发现时,这边已经七八个人跳上了救生艇,而且人人穿着一个求生衣。
有人指着杜公平等人大叫,“他们在干什么?”
看着有人要围过来,还在甲板上的几人纷纷跳入海中,奋力向海中的小艇游去。
有人仿佛明白了什么,“他们提前得到了消息了!”
再没有人与船长进行可笑的争执,纷纷争抢剩下的求生物资。船长赞赏地看了已经远去的救生小艇一眼。转身向后走去,船桥的另一侧,一条软梯已经拉开,直坠船下的一个救生艇。
船长回头再看了一眼,身后熟悉的驾驶舱,翻身开始向下爬去。正爬到一半,两个瘦弱的乘客冲到了软梯这里。
乘客A,“他们要逃跑!他们早就准备好了逃跑了!”
乘客B,“你们不能这样,回来!回来!”
两名乘客在站软梯的上方,开始死命地摇晃软梯,使整个软梯巨烈地抖动起来,使正在软梯上面往下爬的船长、水手一个一个惊叫起来。
嘭!
一声枪响,正在上面摇软梯的一个乘客突然身体一僵,然后从上方倒身掉入海中。下面的小艇中,执枪的大副,正对着剩下的那名乘客留出残忍地微笑。
“啊!”
剩下的乘客放开了摇软梯的手,转身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