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清楚是不是因为郑无邪一席神神叨叨的话的原因,躺在床上又做了一个梦,还是有两个孩子在玩捉迷藏,只是他们似乎玩够了想出去透透气,却被一些东西给困在了那个地方。
一个孩子对另一个孩子说道:“别着急,我们等等,它们不会挡太久的,很快就能出去了。”而另一个孩子,果然也安分了下来。
一梦而起,日上三竿。郑无邪正在外面敲着我的房门,催促着我赶紧去武侯祠逛一圈。没想到这个家伙还真是上心了,原本以为他也就是随意说说。
我自然没有推脱,好容易出来一趟,若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就显得太过于无趣。上次去埃及,是因为急着把那些东西带回来,而这次却扎扎实实没有那些顾虑。当然,潜在的危险可比上次更大,但这种事情,着急也没有办法不是。
蓉城的武侯祠久负盛名,大约建于公元233年,迄今为止也已经有将近一千八百年的历史,但是这样一个华夏奇人的纪念地,真正来此参观拜访的游人却并不是很多。
现在的武侯祠,修建的倒是大气磅礴,红砖绿瓦的构造,在最大的限度上保留了它的原始风味。当然,至于跟初建时候的武侯祠究竟有多大区别,这就不得而知了。在岁月的变迁中,武侯祠到真是称得上久经风雨历尽坎坷了,数次被破坏,又数次重建,每一次重建都会遗留下浓重的朝代气息。
恢弘大气的牌匾放架在正门前的红色石柱上,后面便是古色古香的建筑,从正堂到无数侧房,红墙小路,曲径通幽,进入这里不像是到了一个纪念地,而更像是跨越时空进入了一个古代王公贵族的宅园府邸。
“其实说起来,武侯祠最早还是出现在咱们大秦土地上的,只是褒城那个有小江南之称的地方,没有把武侯祠真正做起来罢了,反倒是蓉城这边的大放奇彩。”观摩过出师表之后,又去看了三绝碑,出师表还没什么,都是后来建立的,但是站在三绝碑面前,却能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沧桑之气,这东西,实在是一件承载了太多岁月的历史重器,也就是这武侯祠,否则一般地方,恐怕还真顶不住三绝碑上气息的冲击。
听着我的话,郑无邪撇了撇嘴,他说道:“我出门,都不好意思给朋友说,在褒城还有一个武侯祠。为啥人家蓉城的能变成这样褒城就不行?我都不消说那帮孙子了,无能,纯粹是给大秦土地抹黑啊!”
无奈看了郑无邪一眼,对这个能抓几句文却偏偏在某些地方显得无知的家伙,我能说啥,我还能说啥啊!蓉城的武侯祠能变成这样,自然有很深的原因在里面,只是我知道,跟郑无邪说这玩意,他要么是听不懂,要么就算是能听懂也要无理辩三分,所以我干脆就闭嘴不说,你丫自己去想吧。
“这里的气息真怪,不过……感觉还挺舒服的。”范存虎背上依旧背着他的那把朴刀,但此时的眼睛中的锋利却慢慢淡去,变成了一种若有若无的柔和,这在他的身上何止是难见,简直是从来不见,反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眼神的范存虎。
看了一眼范存虎,我笑道:“行啊,不错,看来在寺里还是挺有成果的,最起码这灵性要比之前强了很多。”我在心里给自己的神来一笔喝彩,前些天心血忽然来潮,把范存虎送去白马寺,简直就是一个英明神武无比正确的决定,看看,一个满脑子都是肌肉的家伙也开窍了。
范存虎面色一苦,他看着我说道:“郑哥,肯定跟在寺里没关系,每天听他们念经,我头都快爆炸了。尤其那斋饭……我感觉每天都吃不饱。”
“可怜孩子,去告郑起桥吧,告他虐待儿童。”郑无邪顿时乐了,他在路上跟范存虎搭话吃了无数次憋,这次终于有些大仇得报的感觉,那种嚣张的神态让人看着就想给他来一砖。
范存虎充分发挥自己的特长,他不接郑无邪的话,只是挠头嘿嘿地笑,郑无邪顿时又没了脾气。这玩意,大概就叫一物降一物吧,你再得瑟碰到不接你茬的人也是白搭。
“先去哪里?武侯殿还是玄德殿?”我问郑无邪,他嚷嚷着要过来,自然得把他给照顾到了,反正我对这里的感觉倒是平平,顶天了也只是有种咏怀古迹的感觉。
“惠陵都被人进出了八百遍了,去玄德殿搞毛!”郑无邪打手一挥,说道:“武侯殿转一圈,给武侯大人上柱香,然后走人。”
我嘴角抽了抽,心里大概猜到了郑无邪这货的意思,真是个奇葩,奇葩到了我无话可说的程度,合着惠陵被人进出了八百遍,你就觉得没有去玄德殿看看的必要了,安得究竟是什么心!
果然,跟我所料相差不远,在武侯像前郑无邪很恭敬的上了一炷香,然后嘴里边念念有词。
“武侯大人啊,跟你商量一件事情,麻烦你跟我说说你埋在哪里吧,我好去墓前给你磕几个头啊。我崇拜死你了,一定要托梦告诉我啊,谢谢你了,谢谢你了。”
“我在想武侯今晚会不会去掐死你。”出了武侯殿,我无不恶毒的对郑无邪说道。这货也太不讲究了,你打人家墓的主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竟然跑这里来明目张胆的找这位大人物要具体地址,做人可以无耻点,但是不能没有下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