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雨,把原本应该是充满活力的气氛下得环绕上了一种淡淡忧愁的气息,王胖子不停向满天神佛祈祷这场雨快点停,不然我们将要进行的事情可能会被搁置下去。
“该死的,在华夏现在该是春天下春雨吧?”王许骂骂咧咧,我知道他的意思,这场雨下得的确是大的有些过分了,而且看这趋势还在不断增大。若是在华夏,现在应该是一种让人十分舒服的小雨绵绵。
没人接他的话茬,大家静静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范存龙吃完了东西便沉默地坐在一边给那把被他拆了弓弦的小弓上绑着自己带过来的一根弓弦,他的神色十分认真细致,就像是在做一件生平最为神圣的事情。
范存虎有些无所事事的在房间里来回转悠,他从猴子哪里拿了一把三棱军刺,在手里挥舞了两下,可能是觉得不得劲把,把匕首插在了桌子上嗡嗡作响,猴子无奈的看了这个我们一群人里最小的家伙,把匕首从桌上拔了起来擦了擦,就收进刀鞘别在了腰间。
啊齐鲁冒着大雨,撑着一把破烂的伞,在雨里深一脚浅一脚的朝这边走来,那把破伞怎么说呢?就像是电视里许仙在断桥的撑着的那把一样,四处漏雨,其实跟没有并没啥两样。
走过来,浑身已经湿透了,接过我递过去的干毛巾随便在头上身上擦了擦,他说道:“老族长愿意把刀借给你们,但是他要让你们亲自过去拿。”
“嘿!老头的麻烦事就是多,直接交给你不就行了?真不明白你们这是什么思维。”听到这话的王胖子不满的哼了声。
啊齐鲁苦笑着把自己的头巾拿下来,露出光溜溜就跟寺庙里和尚差不多只是没有人家那样能反光的头。
“老族长都活了九十多年了,老人家有些固执也能理解吧。存虎小兄弟,你看什么时候过去拿刀?”
范存虎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让我定夺。
我看了看外头的大雨,又看了看啊齐鲁手里的破伞,说道:“等雨停了吧,也不急这一会儿。”
虽然对于我们一行人的体制都十分自信,但总不能仗着自己体格好就去专门淋雨吧?要是万一有个什么感冒发烧,这里可没有相应的药品。
在这个国度,药品是十分匮乏的物资,甚至就连王许这个让我感觉有些神通广大的家伙,也无法再短时间内找到一些能够使用的药品。
啊齐鲁就留在了这边,大家聚在一起聊了聊那个地方。
其实有用的信息很少,王许说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进去,因为最开始就碰到了一些让他们束手无策的东西,那些东西横在入口的小道上,就像是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等着有人把自己送进虎口。
而这也正是王许找我过来的嘴根本原因,阻碍他们的东西不是什么机关暗器牛鬼蛇神,而是一些陈列在单独台架上的样子很奇怪的物件,这一种跟鬼神迥异的力量,就算是祝台也没有丝毫办法。
我看着侃侃而谈的啊齐鲁,不知道这个当地的土著究竟是什么来路,看起来王许好像十分信任他,而从头到尾,王许除了告诉我啊齐鲁的名字之外,却并没有给我说过他的来路,所以我也不好多问,只是在跟他交谈的过程中暗暗存了一份警惕。
雨停了,天也黑了。
看看时间,已经将近晚上九点。
王胖子看着天色大骂晦气,原本还想着今天就能动手,现在一场雨下得估计这两天恐怕都得把计划搁置下去。
也就是在这个晚上,啊齐鲁带着我跟王胖子还有范存虎,顶着夜色跟刚下过雨之后稍微有一些的凉意,踩在泥泞的路面上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啊齐鲁嘴里那个老族长家里走去。
老族长的家很破,要比我们呆的那个小屋还破一些。
一个小小的屋子,就是一个好像已经有些糊涂的九十高龄的老人居住在里面,我们过去的时候,老人还没有入睡,而是坐在自家门口不眼神呆滞的看着黑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们随着老人进屋,一盏烧的并不明亮的油灯给黑暗的屋子提供了一些昏暗的光线,佝偻着腰好像随时都会趴在地上起不来的老人从里屋拿出了一把带着刀鞘的长刀。
他好像十分吃力,但当啊齐鲁过去想要把老人手里的刀接过去的时候,老人那显得十分浑浊的眼神却骤然变得锐利了许多,他看了啊齐鲁一眼,啊齐鲁便有些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重新跟我们站在了一起。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老人!只是看了一眼那好像含着很多东西的眼睛,我就有一种浑身上下被看了个透彻的感觉。也不知道这真是老人的某种能力,还是当人到了这个年岁都特有的东西。
浑浊的双眼在灯光下,把我们四个人全都打量了一遍,老人看的很仔细,而在他的目光下我们四个人全都不自觉的挺直了自己的身体。
微不可查的点点头,老人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范存虎的身上,他对着范存虎叽里呱啦说了一句话,范存虎有些茫然的看着老人。
啊齐鲁及时的充当了翻译,他说道:“老族长问是不是你要借刀?”
啊齐鲁话音才刚刚落下,老人眼睛又是一瞪,他看着啊齐鲁说了句什么,啊齐鲁立刻咳嗽了两声,然后调整着自己的语气显得有些暮气沉沉,看着范存虎说道:“年轻人,是你要借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