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残旧,还能看见火烧的痕迹,但大体保持完好。
她一看见这枚香囊,回忆就猛地被拽到了一年前。
当时的她化作小梨,救了昏迷在悬崖边的百里骁一命。她牵着两匹马,驮着两个人,在倾盆大雨中艰难前进。
把他救回来后,却发现他的伤很重,即使在昏迷中也在拧着眉头。她就把这枚香囊放在他的枕下,就为了能安他的神。
在苏玛的记忆里,有院子里的梨树,有房下的铃铛,这枚香囊早已被她遗忘在记忆里,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人记得它。
眼泪在布料上洇开,她泪眼朦胧地看着屋子里的一切。
如果这真的是梦,那么她希望这个梦能够再长一些。
她缓缓起身,指尖拂过床边的红纱,感受细密的粗粝。来到了桌前,看到红烛沁泪,转过头,窗帘微荡,夜空星星点点,这一切又都那么真实,让她开始分不清今夕何夕。
直到她看见了窗外梨树下的人影,心下一跳:“百里骁!”
他站在那棵梨树下,眉眼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见她的呼喊,微微回头。眼里的冷寂瞬间就被烛光暖却。他笑道:“出来吧,时间差不多了。”
苏玛下意识地跑了出去。
掀开帘子,迈出房间的第一步,头顶的铃铛发出悦耳的响声,在晃动之间反射出烛火柔和的光。
许是跑得太急,她猛地被绊倒。
却不想跌入一个怀里,百里骁紧紧地拥着她,身上还带着夜的寒凉。
苏玛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微微喘着气:“百里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抬起她的下巴,抹去她额上的汗:“我说过,一切的答案我都会在今晚告诉你。”
说着,他推开院门。
院外,一条用蜡烛标出的小路通向无边的夜际,苏玛迷茫地跟着他走。
迈出第一步,苏玛不由得回头,看向这座木屋。即使夜色深沉,但是以她的眼力也能看出木屋一如往昔,没有丝毫的变化。
往日的回忆再度涌来,苏玛咬住嘴唇,百感交集。
百里骁的的声音缓缓缓响起:
“半年前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一片灰烬。只有门口那棵梨树还完好如初。我冲进废墟,满眼都是残破。用双手挖遍了灰烬,才从床底挖出一枚香囊。”
苏玛抬起手,她颤抖的指尖下,正是那枚残破的香囊。
对方伤痕累累的手握着她的,粗粝与柔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的眼泪落在他的手背上,他的指尖一颤,不曾回头:
“后来,我想修好这座木屋。但一想若是修好那就是另外一座屋子,自欺欺人又有何意义?”
苏玛闭了闭眼,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可是你还是修好了它,不是吗?”
百里骁顿了一下,然后点了一下头。
‘如果自欺欺人能够慰藉相思,我可永远这样下去。”
苏(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