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闻溪心头一跳,暗道不好:“内室在何处?你快带路!”
侍妾不明白,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老爷”的态度便大不相同,但看着孙闻溪严肃的脸色,她也不敢耽搁,快速地将孙闻溪引到那内室门前。
门里,传来了瓷器碎裂的声响,孙闻溪一脚将门踹开,只见一男子将一女子压在地上,欲轻薄之。
女子口中塞了绸布,拼命地摔打挣扎着。
孙闻溪快步走过去,将那肥头大耳的男子用力推开。
男子重心不稳,跌落在地,蹭了一手的碎瓷片。
“好你个吴庸,竟敢与槐娘子合谋作弄于我!”胖男子挥动着血掌,吼道。
猛地听见一个陌生名字,孙闻溪险些没反应过来,不过他很快弄清楚了状况,啪啪给了胖男子两巴掌,大声吼道:“打的就是你!”
高高在上的巡抚大人形容狼狈,撂下两句狠话,便灰溜溜地遁走了。
孙闻溪这才留意到,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的女子。
“你叫……槐娘子?”孙闻溪试探道。
不料那女子猛地一使力,竟将孙闻溪推倒:“老爷,你怎能这般作弄于我!”
孙闻溪的手掌,正好压在那碎瓷片上,掌心蓦地一痛。
眼前的景象又换了。
这一回,孙闻溪坐在书房里,外间洒扫的下人小声议论着:“夫人都病了两个多月了,怎么这病就是不见好啊?”
“大夫说,夫人这不是身子上的病,是心病,难治。”
伴随着下人远去的脚步声,侍妾打开房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老爷,可以收拾东西了,我把下人都给支开了。”
孙闻溪这才知道,侍妾在槐娘子常喝的药里加了足量的蒙汗药,这个小吏和侍妾,准备在今夜收拾细软潜逃。
“老爷,我保证,这一剂药下去,她至少一天后才能醒来,等那时,我们早已出城了。”侍妾娇软的声音像极了催命的咒语,孙闻溪听得背后起了一层薄汗。
他攥紧了拳头道:“把夫人带上!”
侍妾愕然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老爷?!”
“我说了,将夫人带上!”孙闻溪怒道。
在孙闻溪的授意下,府里雇了一辆马车,一日后,万槐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只觉得头痛欲裂。
她盯着孙闻溪看了半晌,眼睛忽然变了模样。
那双极漂亮的眼睛,转瞬间变成了可怖的白眼。
孙闻溪周遭的一切顷刻间土崩瓦解,轿子零落成泥碾作尘,身旁侍妾娇俏的脸庞如同那龟裂的土地,皮肉上显出裂痕。
最初那把阴森的女声,又在孙闻溪耳畔响起:“你以为靠着小聪明就能寻到生路,你错了,这注定是条死路。”
孙闻溪背后仿佛被人用力地推了一把,而后,他跌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等他再次清醒时,身上传来阵阵剧痛。
眼皮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了,无法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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