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埋在他身前没有看见他的表情,她也没有抬起头。
这样的问题,叫她如何回答呢?
她什么也没说。
景溯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他似乎认为她睡着了便将她轻轻地放在床榻上盖上毯子然后在一旁的香炉里点上了一支沉水香。
沉水香助眠香雾晕晕绕绕间柳凝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她坐在一架香车里身后是软软的靠垫,顾曦则坐在她身边。
这似乎是顾府的马车,柳凝支起身,随后觉得肩头猛地一抽痛不由得“嘶”了一声,蹙起眉。
“还疼?”顾曦放下手里的卷宗,看了过来,眼中难掩关切。
“有一点。”柳凝看了一眼左肩随后微笑了一下“不过只是皮肉伤没什么大碍的。”
“你”他脸色不是太好看,“非要与景溯搅在一道还将自己弄伤了你怎么就是不肯听我的话。”
柳凝没有出言反驳只是轻轻巧巧开口:“是他送我回来的?”
“有人看见你被他抱进了营帐里,我过去讨人,他便将你还了回来。”顾曦说着像是忽然想起来似的,“你肩膀上的伤,是谁给你包扎的?”
“殿下请女医官为我包扎的。”
柳凝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便不再多说。
北梁男女之防虽没那么严苛,但也并非毫无忌讳她若是跟顾曦说是景溯脱了她的衣衫,亲自为她上药包扎,恐怕又要惹出不少是非来。
车驾缓缓驶回顾府,如今距离她受伤已经过了大半日,天色已是暗了下来。
顾曦因着柳凝受伤,提早便辞了狩宴,带她回府。
但狩宴也并未继续进行下去,南陈太子在狩山遇刺的事很快传开,虽然有惊无险,梁帝却依旧震怒,当场终止了狩宴,并下令彻查此事。
谋害他国使臣,尤其还是一国储君,是重罪,一时间北梁朝堂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柳凝一边养着伤,一边将留意着此次行刺事件的结果。
但最终结果却出人意料,指使整场刺杀行动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将,认罪时自言与南陈皇室有仇,故而精心设计了这场计划,只为让南陈太子埋骨狩山,报仇雪恨。
过往卷宗倒也对得上,确实与南陈积怨极深。
这副将最终被凌迟处死,行刑数日后,柳凝的伤口也差不多好全了。
此时局势又恢复到了先前的风平浪静,可柳凝总觉得这平静的表象下,似是有什么东西正悄悄涌动着。
树欲静而风不止。
萧瑟的风卷扫过,顾府庭前的树叶纷纷摇落,她养伤养了一个多月,时间过得飞快,此时已入了秋。
今日是霜降,天气渐冷,顾府在贫民巷子里支起了几座粥棚,施粥接济些贫苦百姓。
平常府里做这些善举,柳凝也都会过去,施粥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披着一身浅蓝色的斗篷,戴着顶白纱帷帽,出了门,正欲登上马车,却被不远处另一辆(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