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底的碎石下,生长着一些绿色的药草。
一眼望去,说不出名字。
但徐容容还是就着火光,一点点将它们抠出来,归拢后挑出需要的,再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
穆戎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撑着火把:“血竭草?”
徐容容:“……”
她无语的看着穆戎:“你以为血竭草是白菜呀?哪里都有?”
穆戎浅浅一笑。他自然知道的,只不过是有意为之。
历经两世,他是第一次和徐容容如此毫无猜忌,心平气和的说话。
自然要挖空心思。
“那这些是什么?我在军中没有见过。”他问道。
徐容容拿起一簇,伸到火光之下:“这是榕草,要跟草木灰一起研磨。”
说完,徐容容坐回到火堆旁边,用干净的树枝勾出一些燃尽的木灰出来:“若没有草木灰,用这些也可以凑合。”
她将榕草和木灰混在一起,捡了枝较粗的树枝,用力研磨起来。
穆戎说:“你的手脱臼刚接上,不宜用力,还是我来吧。”
徐容容瞥了一眼他血肉模糊的右手,摇了摇头,低下头专心处理。
穆戎也没再坚持,他笑着看她认真的样子。
心里涌上一丝喜悦。
今晚的容容,很不一样了呢。
他又想起,前世在侯府时,她在厨房里专心跟厨娘学做他爱吃的菜。
这是这般低着头,认认真真。
他在厨房的窗外站了许久,她都没有发现。
当时他就在想,这么一个傻姑娘,怎么就将痴心错付了呢?
爱上了自己,一个不该爱的人。
几十年来,每当他转辗反侧的时候,都会想起那个认认真真的姑娘,希望她能够在某次午夜梦回,来梦里跟他见上一面。
如今,终于还是见到了。
徐容容抬起头时,看到的就是穆戎一副迷了眼的样子。
她皱起眉头:“侯爷请将手臂伸过来。”
穆戎终于回神,他看着那灰灰绿绿的东西:“这样就可以了?”
徐容容不答,将那凉丝丝的药膏,一点点涂在穆戎的伤口处。
初初涂上的时候,有一丝凉意,但很快便热辣辣的痛了起来,穆戎心想,这药果然有效。
徐容容直起身,走到一旁的大树边,扯下一长条树皮,用树皮将他的伤口密密的包扎起来:“这样才真的可以了。”
穆戎看着自己原本白皙的手臂,现在像榆树皮一般的难看。
他有些嫌弃的皱了皱鼻子:“容容是从哪里学来的本事?竟有这许多古怪的法子。”
徐容容一顿,含糊道:“闺中无趣,偶尔看了先闲书罢了。”
说话时,她的肚子发出一阵闷响。
将她闹了个大红脸。
穆戎忍俊不禁:“饿了?”
他上山时,带着有水囊,方才从崖上滚落,水囊并未受损,因此两人饮水不成问题。
但徐容容从早起到现在,只用了一顿饭,此时早已饥肠辘辘。
穆戎起(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