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飞松啊,你自小文不成武不就,现如今纪丞被抓了你一个人怎么能管好家族事务呢。”说话的是潘老爷的姨娘,笑得极其嚣张。
潘飞松的小娘潘赵氏今年三十二岁,平日里是最为和善的性子,潘飞松以往还曾疑惑为何纪丞一直对潘赵氏和庶弟没有好脸色。
潘飞松其实对家产并不在乎,但在此刻也回过神来了:“可是,这是我娘的房间,那些都是我娘的嫁妆。小娘,您为何要将它们全部搬走?”
潘赵氏讽刺一笑:“哎呦。这俗话说得好,女子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什么嫁妆,那不都是潘家的东西嘛。这如今老爷没了,夫人也没了,我这个做长辈的,帮着管家如何不行?”
潘赵氏只觉得今日把进潘府所有的屈辱全部还了回来。
她十五岁那年卖身葬父,潘老爷不过用了二两银子就纳她为妾,而潘飞松的亲娘当年进门可是足足带了十五箱的嫁妆。
比出身比不过,比美貌比不过,比才华也比不过,也就正妻不愿意陪着潘老爷玩些床上的花样才给了她出头的机会——肚子争气生了个小子。
潘飞松那个没福气的娘死的早,不久前潘老爷又没了,潘飞松自己又是个实心眼没本事的,这家产最后还不是落在她和儿子的头上。
岂料那个老不死的临死前还不忘给嫡子铺后路,硬是把纪丞招了进来!
潘赵氏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气得肺都炸了,恨不得纪丞第二天就暴毙身亡。
潘飞松不敢相信这是他小娘说得出来的话:“可我才是爹的嫡子啊,嫡子还在你们怎么能随意动家里的财产。”
潘赵氏还没来得及开口,身边那个样貌出众的少年就站了出来,眉峰稍稍耷拉着,眼睑也比别人低一些,一时之间看不清眸光。
潘岳的相貌其实比潘飞松还出色一些,但是由于眉眼的低垂和永远挂在嘴角的浅淡笑意,总让人平白生出几许怜悯之心。
潘岳就着这么一副好欺负的相貌说:“哥,你娘没得早,小时候爹最疼你。你不爱读书他不忍心逼你,练武摔了就再也不让你拿刀拿枪。”
“你说这些干什么!”潘飞松像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扯下了最后一块遮羞布,脸色涨得通红,双手不自觉握紧。
潘赵氏见状冷笑讽刺道:“你也就仗着投胎到了夫人肚子里,除了出身你还有比得过岳儿。老爷因着你有娘生没娘养处处偏袒你给岳儿脸色瞧,最后养出这么一个废物!”
潘岳静静地听着他娘骂完,顺便挡在了潘飞松和赵氏之间,笑得一如既往的温吞和善:“这家里的账本事务冗杂,你一时半会儿也上不了手。不如就交给我来管吧。”
潘飞松这下才总算明白,赵氏和潘岳没一个省油的灯:“你们两个就算要管家,何必动我娘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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