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天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你可不要小看了我的这些徒子,可矣这么说罢,你未修成体术前,会尽皆败给他们!”
“哦?”于尊心底一震,略有些惊骇,道:“当真如此?”
“你看罢,我猜的还不错,你确是小看他们了!”寸天叹道。
于尊幽幽道:“前辈可是要我与他们再比试一番?”
寸天笑道:“比不比试要看你自己的心是怎么想的!”
于尊摇了摇头,道:“我自是信任师尊,还望师尊悉心教诲,有朝一日,能使我于尊出人头地!”
寸天哈哈一声大笑,道:“这才好嘛!”
寸天指了指于尊身前的那畔清湖,道:“若想要修炼体术,必要有炼体的玄液,这畔清湖,确是放眼整个三岔幽罗界,也寻不到第二处了,你先行下去试炼一番罢!”
于尊点了点头,倒也无些犹豫,穿着一身白衫,便浸入了清湖内。
方一浸入清湖,他才觉这清湖的奥妙之处,却也十分的痛苦。
这清湖虽看似清澈凉快,然则一入其内,便感受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感,这种痛感却如被火焰灼烧时的一样。
于尊心底一怔,幽幽道:“这清湖倒是好生稀奇,不过倒与那太上荒陈决,有异曲同工之妙,难不成这便是修炼太上荒陈决的最佳之地?”
他虽这般想,却未想要尝试,因这太上荒陈决修炼之道,太过霸道,却非如今他的躯体所能承受的了得。
他畅游在那片清湖间,时而翻浮,时而浸入,又时而飞甩出零零星星的湖水。
众人笑吟吟地望着畅游在清湖中的于尊,春生笑道:“他倒好似寻到了亲熟之地!”
千丽撇了撇嘴,道:“他不过是逞一时的能耐,你们看罢,一会儿他就坚持不住了!”
而此刻,令于尊愕然的是,那湖底下竟生了一颗颗碧银色的果子,那果子倒是好生诱人。
他潜入到湖底,而此刻,他身体所负的痛苦,亦达到了极值。
他强忍着痛苦,摘下一颗果子,奇异的是,那果子方一入他的怀中,便化为了一片清气,游入了他的五脏六腑内。
于尊心神一怔,忖道:“这难道是皕银果?”
他笑道:“看这果子的奇效,倒好似与他所负的玄焰有些关联!”
他静视着体内的瀚海,那瀚海的深处,一团团赤紫色的焰火,覆盖了半边天空,熊熊的燃烧着。
而那依偎在那片赤紫色焰火边缘的却是一团团颜色奇异的火团。
于尊心道:“食了这果子,那玄焰好似生长的快了些,这宣宫内,看来当真有稀奇的事物!”
他心底大喜,又反复的摘了几个果子,那果子一入怀,便化为了一片清气。
与此同时,他也静静地体悟着,进入三岔幽罗界初始时,所得到的那本秘籍——《封海决》。
封海决烁着一丝淡蓝色的光彩,在他的头顶,悠悠晃晃,那光华覆盖在他的身上,一股股清气,顺着那片光彩,静静地融入到他的体内。
一丝淡淡的凉意,自他的体表,深入体内,他手中的源天刃,散发着一股幽蓝色的光华,而他体内的玄焰,亦渐渐地顺着他的手掌,游入那柄黑铁弯刀上。
他静视着体内的瀚海,而此刻那瀚海,竟激起了千万朵浪花,他笑吟吟地站在瀚海的高处,忽的推出一掌,那掌风凌厉无比。
而与此同时,一片赤紫色的玄焰,猛地自他的掌中推出,而此刻他的额头上那片紫炎玄印,亦开始疯狂的运转,一层层魔纹覆盖在他的体表,那魔纹稀奇至极,魔纹疯狂地在他的体表游走,竟好似一片铠甲般,将他的周身武装了起来。
天空突地变得乌暗无比,一层层魔云,挡住了万千光线,一丝丝幽暗的影子,自他的周身向四处扩散出去。
他是那团黑暗中央的主角,他大喝了一声:“破!”
他周身的魔纹,疯狂的游走着,他的体表渐渐地爆出一道彩色的亮光,犹如釉质一般。
而此刻的他,渐渐地睁开了双眼,他那双烁着异彩的眸子,似要将那片天地绞杀了一般,倏尔,那天地间爆出一道强光,他的双眸,倒灌入那片繁华的色彩,而后,他轻轻地将手掌向前一推,大喝了一声:“太上荒陈决!”
一片炽烈的火焰,围绕着他的周身,呲呲呲的灼烧着,那火焰似永远不会熄灭般,爆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天空愈发的明亮,而他如一个火人,伫立在天空的边缘,他紧咬着下颌,一丝丝鲜润的血液,自他的嘴角慢慢地溢出,火焰愈发的炽烈,他所寻的那片玄焰,尽皆绕着他的周身,开始噼里啪啦的灼烧起来。
他体表变得通红,犹如一片火炭般,呲啦呲啦,体表的衣物,渐渐地燃成一片齑粉。那飞灰飘散在半空中,之后静静地浸入到海水中,那海水稍一接触那片飞灰,便蒸腾成一片白烟,那白烟带着些许的腥臊之气,渐渐地散尽在那空中激烈旋转的风中。
他静静地坐在原地,闭眸打坐,而此时,他周身的那片玄焰,却更加的汹涌了。
少年的脸上,再无半点痛苦之相,只闻一声声牙齿摩擦的声息,他绛紫的唇齿,以及那火红的面部,皆暴露出此刻他的日子并不好过。
清湖中,他渐渐地沉入进湖底,众师兄弟,一脸惊骇的望着那畔清湖,谁人不知那清湖的湖底,所聚的寒力,有多么厉害?
他竟静静地潜入到了清湖的深处,若是寻常人,恐怕未及湖底三分之一处,便会被冻成一片冰雕,继而轻易地一敲打,便会变成一片碎冰。
可他竟生来无恙,不免让人有些唏嘘惊奇了。
当然,这些师兄弟们自是不知于尊身负的秘法及玄焰,他们几人本想戏耍一下于尊,却不料于尊展现给几人如此惊人的一幕。
轰!
那清湖忽的一炸,一片浪花,自那清湖中涌出,于尊如一条鲤,忽的从那湖底蹦了出来,众人惊愕地望着这浪里白条,确是既含一片惊色,亦有一分喜色在内。
于尊面向众人哈哈一声大笑,道:“可不了得,可不了得啊!”
众人一惊,道:“于师兄可是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于尊笑道:“你等可知这清湖中,生有一片野果?”
众人惊道:“于师兄所说的应是妄生”
“哦?那果子竟然叫妄生?”于尊道。
春生道:“确是如此,那果子名为妄生,唯有有缘者可得之!”
“这果子竟有如此大的来头?”于尊心底一惊,道。
春生笑道:“唯有于师弟,才不把妄生放在眼里罢!”
于尊自不会将皕银果告知他们,却道:“这果子好生稀奇,倒也颇符合我的口味!”
众人差点一个跄踉跌倒在地,心道:“甚么叫符合你的口味,你也未免太过臭屁了罢!”
“师兄,下次若是采到妄生,可否让师弟吃一颗?”灵桉舔了舔干涩的唇,道。
于尊摇了摇头,道:“这妄生可并非寻常的果子,它一入我怀,便化为了一片清气,我又如何能带一颗给你?”
“骗人的罢”灵桉撇了撇嘴。
春生笑道:“我倒相信于师弟所道之言!”
“哦?你可是食过那果子?”于尊道。
“食倒未食过,我倒是在门内的典籍里,看到过这类似于妄生的果子”春生道。
“哦!原是如此!”众人点了点头,只是他们依旧疑惑地是于尊是如何潜入湖底的。
再问时,于尊却已不想作答。
过了午时,众人皆在宣宫中,食些餐食,而此刻,那宣宫的门外,却传来一阵大喝。
道:“瑶宫弟子天妄,特来向于尊于师弟讨教!”
那人傲慢的模样,倒是令众人略有些不爽。
灵桉撇了撇嘴,道:“何等人物,竟在此地忽喝!”
那天妄大喝道:“瑶宫弟子天妄,特来向于尊于师弟讨教!”
书子夜哈哈一声大笑,道:“于师哥,是找你的!”
于尊无奈道:“未曾想过才来宣宫一日,这日子便不太平了!”
书子夜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不如让师弟去讨教一番?”
于尊笑道:“师弟是想要亲自去讨教吗?”
少年摇了摇手指,指向灵桉,道:“不是我,而是他!”
于尊静静地望着灵桉,他觉得这位叫灵桉的师弟,并不似方一接触时的那般平静。
他的心底似藏着千万火药一般,一引就着。
书子夜笑意盎然地望着于尊,幽幽道:“于师哥可看出什么端倪了?”
于尊笑道:“静观其变!”
灵桉揉了揉双掌,笑道:“于师兄,可否将这鱼饵送与我?”
于尊愣了愣,眼神直勾勾的望着灵桉,他愈发看不透了,只觉这灵桉,定是厉害非常罢了。
灵桉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于师哥,若是不作答,那我灵桉便去领教一番那小儿的武道了!”
然而这一切,全然入了天妄的耳中,天妄一脸寂寒,道:“尔等想寻死路,来便是了,天妄自全然领教各位的武道”
灵桉指着那站在天上的天妄,抱着肚子哈哈大笑,笑了一刻,却连眼泪也笑了出来,道:“你不要开玩笑了,好吗?你这玩笑,确是开得有些严重了!”
忽的,他的眼神里爆出一片凌厉的光华,他一脸冰寒道:“若想要讨教,讨教我一人便可!”
天妄哈哈一声大笑,道:“你等小儿,我自不会放在眼里,你若身死,就勿要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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