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峰睁大眼睛。
“恒通当铺可是京城最大的当铺,里面的东西价值连城。
这若是追查到我的头上,怕是把我骨头渣子敲碎全换成金子,都弥补不了。”
“你放心便是,”陆飞鸢隐隐一笑,“恒通当铺乃是我的产业。”
沐峰越发的震惊了。
“妹妹的产业?”
“嗯,朋友送来的新婚贺礼,我还一直没过去查收过。”
“若我真的放了火,妹妹保证不追究?”
“我的目的是讨要回母亲的嫁妆,一个当铺,烧了便烧了。
当然了,大哥若是不信的话,你手里不是还握着银票吗?
这些银票,便是我收买你的证据。
届时,你大可说出真相,自然也就帮你洗白了。”
沐峰连忙露出讨好的笑容。
“妹妹对我这般好,我怎么可能出卖你呢?”
“我自然相信大哥。”
兰溪低声提醒。
“王妃,有人过来了。”
“大哥,你被茶水湿透了衣服,是不是应该回自己的院子里更换?”
“是。”沐峰连连点头,再次摸了摸胸口藏银票的位置,他得赶紧把这些宝贝放好,防止被外人发现了,“妹妹,那我就回去了?”
陆飞鸢轻轻地转动了一下手腕上玉镯,微笑道:
“大哥回自己院子的时候,会发现两条死蛇。
我希望大哥能把动静闹得大些,最好把府里的人都吸引过去。”
“好,”沐峰眼珠子转了转,“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等沐峰离开,陆飞鸢示意兰溪低头。
“兰溪,你去……”
兰溪快步离开。
流筝擦了擦自己的手。
“小姐,那沐峰可不是个好东西。他手上,人命都不止一条了。”
陆飞鸢笑了笑。
“一个浑身残疾,动弹不得的废人,却还有人精心伺候,保证他一直活着,是不是比死了更难受?”
流筝用力的点点头。
“嗯嗯。”
沐嫣然回到自己的院子,久久没有听到清凉台出事的消息,心中极为忐忑。
正焦灼等待的时候,被过来看她的邹氏察觉到了异常。
邹氏几经逼问,这才问出沐嫣然在清凉台动了手脚,想要报复陆飞鸢。
她顿时愤怒不已。
“逆女,母亲不是告诉过你了,最近这段时日,不要去招惹陆飞鸢,好好学她的一举一动就够了!”
沐嫣然雪白的贝齿咬住了嘴唇,面上露出不甘之色。
“母亲,二哥已经帮我把脸恢复了。
我完全可以自己去……”
“嫣然,不是母亲打击你。
你若是有办法,这些年,早就成事了。
哪里还会有陆飞鸢的出现?”
沐嫣然愣在原地,面上一阵难堪。
“母亲,您也这般瞧不起女儿吗?
您可知道,那陆飞鸢如何羞辱我的?
她把我当成低贱的侍女用。
她身边的贱婢,看我的眼神,更像是看一个笑话。”
“住口!你若还想和宸王有个结果,就按照你二哥吩咐的去办。
你若不想,那我索性也不管你了,随便你折腾去吧!”
沐嫣然慌了,连忙拽住了邹氏的衣袖。
“母亲,我错了,您别生气。
我也只是给陆飞鸢一个教训,放了些毒蛇罢了。
她精通医术,死不了的。
而且,我已经让人将沐峰引了过去。
真的出了事情,也是他顶着。
正好,您不是也嫌弃他丢人,还要花银两白白养着吗?
一并除去,省得碍眼。”
邹氏神色有些动摇。
“你确定,不会牵连到咱们身上?”
她不想在这个关口,节外生枝。
“自然确定。”
“好,那待会儿,母亲陪你一起过去瞧瞧。”
母女两人一起等,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有人过来禀报。
最后耐不住,一起来到了清凉台。
此处一片安静,守在外面的侍女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有风吹过,带起阵阵凉意。
沐嫣然紧张的后背出汗,被凉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湿透的衣衫紧贴着后背,冰冷、黏腻。
邹氏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示意了一下李嬷嬷。
李嬷嬷上前将大门推开。
倏地一阵穿堂风吹来,一条轻纱迎面飞来,透过薄纱,还能看到似乎有黑色的长条状物件。
李嬷嬷吓了一跳,慌忙的后退,不知怎的,脚腕一痛,没有站稳,直直的向后倒去。
沐嫣然被轻纱盖住,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缠绕上了脖颈。
“啊,蛇!”
她惊叫一声,慌乱的手臂乱挥。
清凉台在高处,上去的道路本就狭窄,因此邹氏距离她很近。
此时,根本来不及躲闪,就被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脸上,发髻都被打散了。
很巧,李嬷嬷也滚了过来,重重的撞在了她的腿上。
骨碌碌!
邹氏后仰,宛若一个球,一路朝着台阶下滚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