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聿辞唇角微扬,凤眸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三堂兄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陆飞鸢与楚聿辞十指紧扣,一副不明白你说什么的神色。
“收了三殿下那么多银两,我心理着实过意不去。
如今这礼物送给了皇上,那一百万两银子,我便退还给三殿下吧。”
三皇子满目嘲讽。
“你会这么好心?”
陆飞鸢浑不在意他的的态度。
“来的时候匆忙,忘了把银票带上,待会儿我便让人抬过来。”
“不必了。”
三皇子此时心中已经是极度憋闷。
看着陆飞鸢那张艳若桃李的面容,心中涌起了一股极度的不甘。
面容美丽、心若蛇蝎。
这样一个人,怎会安安分分的留在楚聿辞一个纨绔身边?
她一定有别的目的。
也许就是——报仇!
她已经知道定国公府灭亡的真相了吗?
所以才会对他百般针对?
陆飞鸢清冷着声音确认:
“三殿下真的不要那些银票了?”
“自己留着吧。”
有些东西,有命拿,却不一定有命花。
“送客。”
冷冷的丢下两个字,三皇子拂袖而去。
回到府中,方才开口出主意,把琉璃塔送给皇帝的幕僚连忙迎上前来。
“殿下……”
那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三皇子一脚踹在了胸口上。
幕僚整个人飞出去两米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三皇子神色阴鸷。
他历来表现的谦和贤德,礼贤下士。
对府中的幕僚从来都是以礼相待。
即便是有些徒有其表的人前来投奔,也会刻意为其保留几分颜面,并且给出来回的盘缠。
今天这一脚,可着实是把其他人吓得不轻。
纷纷用一种惊骇的目光打量着三皇子。
三皇子自知失态,可实在没有心情安抚,只让人把那名幕僚带下去,请大夫帮他看诊。
三皇子妃才从宫里回来。
看到下人们噤若寒蝉的模样,便知道定是发生了大事。
招了人仔细询问过后,这才来到三皇子身边。
“殿下。”
三皇子单手撑着额头,只觉得头痛欲裂。
看到三皇子妃,勉强打起了精神。
“你回来了,母亲情况如何?”
“母亲心思郁结,天气又渐渐热了,脸颊上被蛰伤的痕迹恢复的很慢。
再加上有皇后娘娘刻意为难,日子总是不怎么好过。”
“辛苦你了。”
“殿下,那一百万两银子,就这样便宜宸王和宸王妃了?”
三皇子烦躁开口:
“不然还能如何?真的让陆飞鸢送回来吗?
我把琉璃塔献给父皇,那是表孝心。
若把买琉璃塔的银子要回来。
那这孝心,是算我的,还是算陆飞鸢的?
最主要的是,父皇会怎么想我?”
“殿下说的是,只是这琉璃塔到了父皇那儿……”
“等过些时日,父皇忘了这茬,想办法将其毁了。”
“只能如此了。”
皇帝返回皇宫,进入宫门口的时候,看到了等在宫门口的马车。
“丞相府的马车?”
高林连忙派人去询问,很快便得到了答案。
“回禀皇上,是拿了沐丞相的牌子,到太医院请太医的。”
“沐丞相病了?”
“不是,说是沐家的大小姐身体不适,据说挺着急,也不知是得了何等病症。”
回到了养居殿。
皇帝更换了衣衫,走出来之时,已经有一身黑衣的暗卫跪在了殿中。
“奴才参见皇上。”
高林连忙挥手,示意所有的宫人都退出去。
皇帝身边,豢养了一大批的影卫,这些人如同影子潜伏在夜色之中,来去无影无踪。
他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这批暗卫究竟有多少人。
“查清楚了?”
“是,请皇上御览。”
暗卫将调查到的消息呈送给皇帝。
皇帝看完上面的内容,眉心处的川字纹更加深了一些。
“没有查到三皇子为何执着于那尊琉璃塔?”
“奴才无能。”
“继续去查,一定要将此事查清楚。”
“是。”
皇帝在密信上看到了沐嫣然的名字。
“不是说病了吗?怎么之前才随着三皇子去万珍楼?”
暗卫恭敬回答:
“从万珍楼出去之后病的,磕伤了脚,还被烫伤。
回到相府之后,心情抑郁,意图自尽,被丞相夫人救下。”
“自尽?”
“是。”
皇帝看着调查到的东西,已经明白了缘由。
“是因为三皇子没有帮她垫付抢夺宝石的银子吧。”
皇帝不由的想起了三皇子今日焦躁的模样。
他平日里表现的温润和善,对兄弟姐妹更是关爱有加。
可今日,却看着沐嫣然因付不出银子,名声尽毁。
这份关爱有加,究竟掺杂了多少的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