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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上景接过东西,重新挤颜料,一点点的加水调试着,因为成蹊坐着,而苏上景站着,身高腿长的原因,成蹊想要看他怎么调色也要费力的仰起头来看,后面干脆就站起来眼睛一一眨不眨的盯着看了。
成蹊在一边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颜色的?”
又圆又亮的眼睛里面满满都是惊讶,毕竟这个颜色浅了就没那个感觉了,但是深了又可以,往往加水调试的过程中就稀释得太淡了也失败了,涂上去也没有她想要的感觉了。
“感觉,这个颜色很适合你整一幅画的色调。”苏上景淡淡的解释着。
闻言,成蹊稍微有些兴趣的问,“你知道我在画什么?”
她要画的是一副星图,而这副油画最近重要的就是它的底色。
夏夜的夜色很多时候其实不是纯粹的黑,而是那种黑色中又带着一种蓝色,要调出一种颜色落在画板上呈现的是一种极为干净纯粹的颜色。
她反复的尝试了很多次,都没能够将颜色调出来,而且这个底色不止一种,需要好几种调配好的颜色,一层一层的画上去,这才能够得到最美的黑夜。
然后便是点缀在夜空的星星,有的明亮有的暗淡,但它们都同样的漂亮,汇聚在一起就是最美的星河。
这是她能够想到的画面,但在这副画完成之前,没有人能够猜到这副星空图会有多么的令人惊艳。
“我猜是夜空。”苏上景微笑着,在成蹊惊讶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指了指她已经配好的颜色。
“一开始也没看出来,看了你配好的颜色后,大概猜到一点,夜空不是纯粹的黑色,看似简单,却要花不少的功夫。”他慢条斯理的说着,不骄不躁的。
最后他看向成蹊,“我猜对了吗?”虽然是疑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哼,那么笃定,成蹊已经收起了刚刚的表情,脸上带着一种被猜想法后的不高兴,重新坐下来,又对还站着的苏上景努了努嘴,“喏,角落有张椅子自己找位置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罚站。”
“谢谢提醒,我刚刚看得认真也没留意。”他并没有因为成蹊那明显不太客气的话感到不悦,十分从容的去角落把椅子搬过来成蹊身边距离半米左右的距离坐下来,既不会给人一种过分的疏离又不会过分的热情。
椅子对于苏上景来说,有点小,但他坐姿极好,不是那种端端正正的严肃感,但很抓人眼球。
一举一动就像是行走的荷尔蒙,成蹊算是终于对这个男人有了一个深刻的印象。
赏心悦目的脸蛋,温文尔雅的气质,一举一动都透着雅,笑起来的时候更是和善有魅力,又十分的懂得语言的艺术,知道才能够快速的获得对方的好感和亲近,只要他想。
她以为这次见面,这位苏医生应该会在交流中提到一些心理的问题,但对方却从头到尾都没有谈论过关于绑架发生的事情。
他就坐在一边,时不时会给些建议成蹊,在她专注动笔时,又会安静的在一边看着,在等颜料的过程中,才会偶尔的跟她交流一些关于画画方面的话题。
成蹊有心试探他到底在这个画画上多有造诣,但无论她说什么内容,对方都能够接上话并且根据这个延伸下去,十分了解的样子,就连一些比较冷门方面也同样了解。
她甚至有些错觉,这人确实只是一名画家,而不是心理医生。
“苏先生真是博学。”这话说得很是真诚,目光透着崇拜,脸蛋也微微泛红,似乎很激动的样子。
完美的诠释了一个原本开始不想搭理对方的女孩到因为对方在她喜欢的兴趣上竟然如此博学后的小迷妹模样。
苏上景自刚开始就一直都在不动声色的仔细观察她的面部表情已经肢体动作,没有丝毫的破绽,如果这是假象的话,那么就太过于完美了。
他无法确定,这还是第一次。
就算是伪装再好的人,下意识的那些小动作是能够暴露一些事情的,但他也见过有人就是利用了下意识的小动作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看见的那些只是因为对方想要人看见的。
只凭借着那些不是破绽的破绽,还不能够判断出来,真是....叫人怪兴奋的。
都说见画如见人,一个人内心就算影藏了什么,也能够通过画看出来些什么,但他刚刚看了画室里面所有放出来的画,竟然也只能得到一个内心善良又乖巧温顺的形象,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阴暗,她的画作全部都暗含着‘光明’‘阳光’。
真的是他的感觉错了吗?
除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病人还尚且有创伤过后留下来的心理影响,但这第二次见面,基本上就已经调节过来,按照这样的进度,下次见面,或许就该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他有仔细的观察过的面部表情以及各种动作,却没能够从中间找到任何不妥的地方,明明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可偏偏又是最大的不妥。
他看过许多心理变态的案例,也曾经申请进入m国最大的精神监狱里面去研究过那些被关押着的变态。
很多案例以及数据表明,具备高智商高功能反社会人格的犯罪变态在还未落网之前,基本上都是表现得如同一个正常人,甚至是优秀地位的领域者。
在事情败露之后,几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对方竟然是个变态,甚至手上有几条人命,但直到落网,大多数人都是不敢相信,觉得对方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啊。
高智商的罪犯往往拥有令人惊叹的伪装能力。
而且这些人在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变态之前,在这些犯罪心理学上,至少是需要十年以上的长时间酝酿发酵。
而且大部分在童年时期受过一些伤害,留下童年阴影,很多一直到成长都难以摆脱这些童年阴影,是犯罪心理者一直难以摆脱的噩梦,极其难通过心理治疗去治愈消除,最终产生不可逆转的后果,走上一条极端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