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虞歌道:“既然知道是套,为什么还要来?”
“只是想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模样了。”
其实,虞歌觉得灵笙很可怜。
上一世,她只是一只小狐狸,好不容易有了千年的修行,却被小炎剥了皮,散了灵力,在地府飘荡了近千年,再后来,以为自己终于能够陪在炎皇身边的时候,又临时出了状况,她便那样义不容辞的献出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肉身。
灵笙作为小狐狸的时候,就已经尝过剥离皮肉的痛苦了,这一世,她本可以安稳富贵的过一生,只可惜,成了人类之后的她,贪心太甚,才落得了这个下场。
“本宫不用你可怜我。”
灵笙愤愤道:“我知道,你现在过得好,过得比本宫好上十倍,你有一双儿女,虞歌,上天真是待你不薄,那样的情况,你竟然都还能有一双儿女,你不用特地来本宫面前炫耀。”
“灵笙,你知道,小时候我跪在屋子里的时候,是真心担忧你吗?”
灵笙不知道为什么虞歌突然说出这句莫须有的话,一时之间,有些转不过弯来。
“你什么意思?”
“当初,你穿了霓裳衣,中了上面的寒茕之毒,那时候,你浑身红肿,我是真为你担心,可我不知道,正是因为那时候的心软,无知与天真,才会使我母亲丧了命,所以后来,你受的那些苦,我不觉得愧疚,只觉得活该。”
虞歌说完这话之后,回头看向了凤卿尘道:“我们走吧。”
手一动,那被虞歌丢弃的灵牌,就到了虞歌的手上。
“你骗我?”
灵笙再次发问,虞歌却只是笑笑,没再回答。
“虞歌,你不杀我?”
“现在的你,生不如死,我不必杀你。”
虞歌从来都不是什么善人,一报还一报,当初,是灵笙与华兰合手害死了母亲,所以虞歌后来,就设计让楚潇亲手杀死了华兰。
是灵笙当初下了毒,才使得自己一双孩子早早丢了性命,所以天山之上,虞歌便将身怀六甲的她,也当场失了孩子。
她当初受的伤,她都会讨回来,哪怕她负伤累累,也不会将那些仇恨忘记。
可是现在,看到灵笙这般模样,虞歌却是没杀她。
灵笙认为,人一出生,就是有三六九等的,那么现在,她逃出了皇宫,处在了这最底层,虞歌就是要她好好尝一尝,那些受尽压迫的人们,究竟是过得怎样的日子。
至于灵司耀,当初他是因为自己坠崖,凌香背叛,才会变得疯疯癫癫的,他心里还有作为父亲的良知,可是虞歌也不想原谅他,当初是灵司耀抛妻弃子,是他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死在这群小人身上,现在这一切,都是他的报应。
凤卿尘与虞歌将灵牌送回了凌香的小屋,又暗中加派了一些人守护在小屋的四周。
这一次灵笙偷盗灵牌,多是灵司耀带的路。
见到灵牌被送回,凌香终于是展开了笑颜。
虞歌与凤卿尘怕被凤湛发现,很快就回了慕卿阁。
可是刚到慕卿阁没多久,下人便说,凤湛来了。
凤湛此次前来,本来是想与安子仪商量一下京中谍报网的事,可到了这里才发现,安子仪有事外出,现在还没回来,留在家里的,只有安鸢一人。
凤卿尘与虞歌居高临下,看着屋子里的安鸢,便想着戏弄自家儿子一番。
于是,凤卿尘与那安鸢说了几句之后,安鸢点点头,便往凤湛的方向走去了。
要说安鸢,对自己的这个小舅舅凤卿尘,可着迷得很,父亲敬重圣主,没少夸他,母亲也是将自己这个弟弟说得极其优秀,从小到大,耳濡目染,安鸢自然就对这传说中的小舅舅崇拜不已。
凤璃与安子仪姐不是拘泥的人,教出来的女儿,也是落落大方,不像那些深居闺阁的那些女子忸怩不安。
凤湛在房间里等了许久,都没见到安子仪前来。
正想离去的时候,看到安鸢来了。
每一次看到这个大姐,凤湛都觉得脑袋发麻。
前一次来洛阳城的时候,安鸢可没少缠着他,这也是他打死都不愿意住在慕卿阁的原因。
见安鸢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凤湛连忙用扇子挡住自己,想要开溜。
可没等凤湛出去呢,安鸢那结实的身材,就将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湛弟,才来,怎么就要走了?”
凤湛扬起一个难看的笑容道:“安姐姐,我来许久了,该回去了。”
安鸢却是没有让步道:“是吗?我看湛弟的那杯茶都还冒着热气呢,你这是怕我吗?如果我安鸢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湛弟可千万要说,要不然娘亲回来了,又得说道我了,我这一委屈,就想给小舅舅写信述说述说。”
凤湛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
你说,姑姑那样端庄的一个女子,怎么会将安鸢养得这么彪悍。
好好的不学,竟然敢用父君来威胁自己。
可是偏偏,自己怕的就是父君。
“安姐姐,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不是,你看,姑姑他们也没在家,我在这里也没事,我还得赶回去,有一堆事等着我处理呢。”
凤湛哪里求过人,可自己的把柄在这丫头手里,他总不能将这丫头打晕,自己再离开吧。
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么做,可要是父君和娘亲知道了,只怕是难逃一顿“毒打”。
“湛弟,你多等一会就好了,我娘亲他们,带着弟弟出去一会,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
“不是,安姐姐,你听我说——”
凤湛转向了一边,可下一秒,那安鸢胖硕的手臂就挡在他前面,断了他的去路。
他忍了!
“湛弟,我们一起喝喝茶,吃吃饭怎么样?”
“安姐姐——”
“唉,我都好久没练字了,都想小舅舅了,如果你现在忙,没有时间的话,也没关系,回头我给舅妈也写封信,让你忙完之后,在我这里住上一两个月,你说好不好?”
一两个月?
凤湛的眼珠子瞪得老大。
别说一两个月,就连一两个时辰,他都忍受不了。
安鸢这种洒脱热情的性格,凤湛实在是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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