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街道正在发生前所未有的一幕,一家又一家的商家正在从自己的店铺里把东西给搬出来,一个打算到上市买东西的男子见此出声问道:“廖老板,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怎么我这一路走过来所有人都在搬东西?”
廖记饼铺廖老板和自己儿子一起把整个店铺最值钱的烙饼炉子搬到车上,转头看向来人笑道:“郝二,你又来买饼?不过现在做不了,等我们搬去新的地方,重开炉子,马上就给你做。”
“新的地方?”
“对啊!”廖老板笑道,“昨天护城队大人不是说会给我们想办法吗?今天他们就来通知我们,说我们可以集体搬到横街二号,他们在那里会给我们划一片地,专门留给我们这些中央街道的商贩过去摆摊。”
郝二愣愣问道:“可是横街二号那边出了住宿区,根本没有什么店铺啊。”
“嗐,宫大人说了,让我们暂且先像下市一样摆地摊,等到他们腾出空来就召集建筑队给我们搭棚子。”
把锅又搬到车上,廖老板擦擦汗说:“这样还好一些,护城队说了只收取我们少量的街道占用费,以后大部分的钱都是我们自己的了。”
“就是!”廖老板的儿子开心道,“离开这个位置,以后也没有护城队来我们这里免费吃饼,敢来我们家里买饼的人也多了!”
“去!别乱说话,把凳子搬过来!”
“哦。”廖老板儿子摸摸被打了一掌的头跑去店铺里搬凳子。
郝二:“可是你们这些东西以后放哪里?”
从自己儿子手中接过凳子放到车上,廖老板:“就搬回家呗,反正就算是在中央街道我们也得每天回家睡觉。”
郝二挠挠头,“那还不错,等你们安顿好了我再来横街二号买饼吃。”
“好,慢走不送。”
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整个中央街道荡然一空,每一个空荡荡的店铺门前都挂着一张牌子,上面写着:已搬迁到横街二号。
前来买东西的人见此纷纷走向横街二号,不出三日,中央街道彻底的冷清下来。
这是后话,中央街道所有商贩搬离的第二天一早,宋五一照旧守在护城所,里面其他人正在准备早饭,这时候一个男人抱着一大包东西急匆匆走进护城所里。
宋五一眼前一亮,这次就一个人,总该是来报案的了吧!
他赶紧站起来迎上去,“请问有什么事需要——”
“这个给你,交给护城所里的林六七。”
说完把东西放到宋五一手里,他就往外走,宋五一赶紧追上去拉住他,把东西塞到他手里说:“这里面是什么东西,这么沉,你可别害我!”
男人被拉住想走走不了,只好放低声音无奈说:“这个就是让你们能轻松一点的东西,相信你们都会喜欢的,快拿去给林六七吧!”
宋五一瞬间警惕:“艹,什么轻松的东西,拿走拿走!”
手里的东西送不出去,男人急了,把东西往宋五一怀里塞,还说:“你这人,东西都没看呢,你先收下,这东西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宋五一自然是拒不接受,推搡之间包袱散开露出一条缝隙,金灿灿的光芒差点晃瞎了宋五一的眼,他赶紧撒手,连推搡都不推了,指着男人说:“原来你是想来贿赂我们,还用这么多金子,我要告诉林六七大人,看你这样情况是不是构成贿赂罪!”
一听说会被判罪,男人脸色一变转身就朝护城所外跑去,宋五一在他身后:“诶诶诶,有本事别跑啊!”
这时候宫寒武走出来叫宋五一吃饭,见他这样问道:“怎么了?”
宋五一呵呵一笑:“又是一个想来害我的人。”
宫寒武:“……快吃饭吧,吃完我就要跟着大人去处理田地回收分配的事情。”
宋五一瞪圆眼睛:“凭什么?凭什么又是你去?!”
宫寒武转身轻飘飘道:“你去可以啊,如果你能将所有土地按着人头毫不出错的分配——”
宋五一脸一垮:“算了算了。”
……
早饭结束,067、068、069三名治安机器人带着宫寒武往城外而去。
事实上,安塞和的土地单看并不算很少,这些土地主要分布在安塞和的北面和东面,靠近护城所和东街的贵族,想来当初决定在这两个地方开垦田地,就是考虑到了地理因素,这样才更方便贵族和护城队监督管理。
不过现在则是有利有弊,毕竟北面的地更靠近护城所,对贵族而言并不是件好事。
土地回收再分配不是说说而已,治安机器人只是按照治安法办事,而对于宫寒武而言,他考虑得更多一些,如果贵族继续掌握土地这样关系着安塞和其他人生死存亡的资源,护城所的治安法就永远没有办法完全推行,贵族如果还是特权阶级,那么治安法的威信也会大打折扣,毕竟所谓的人人平等在遇到贵族之后也不过是一个笑话。
在第一次见到治安法的时候他就深切的意识到这是能改变世界的东西,如果安塞和乃至整个奥赛莱茵都能完全推行治安法,可以预见的是这绝对是一个美好的世界,人人都能活得开心快乐、安全无忧。
这注定是一个艰难的过程,不过如果有五位大人的话,他相信至少安塞和是可以改变的!
思绪收回,他们已经来到贵族的田地之前,之间数十名老妇老头手拿各式各样的刀具放在脖子前,排成一排站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表示:“你们再进一步,我们就自杀,你们觉得是你们动作快还是我们的刀快?!”
宫寒武:“……”
一分钟后所有刀具被收缴,宫寒武赶紧跟上三位大人的脚步,路过十几位老妇老头的时候忍不住开口道:“你们回去吧,从今天开始安塞和每家人都能分到一块土地,无论如何你们不会被饿死的,不用再为了活下去做这样的事情,生命只有一次,请好好珍惜。”
五名治安机器人作为安塞和最强大的人形武器,他们要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阻挡,暴力手段无法阻止他们前进,再加上消息已经传出去土地回收之后会平均分给安塞和的所有人,一时间也没有下等人愿意再接受贵族的金钱诱惑,毕竟现在安塞和被围得严严实实,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神罚才会消失,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土地让人更有安全感。
也不是没有人接到来自贵族分发土地的诱惑,只不过现在唯一大概能阻止护城队计划的方式就是安排几个人真的自杀,可是眼看地都要分到自己手里了,自然没有人再愿意去死。
毫无悬念的,安塞和的土地回收再分配工作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坚定姿态轰轰烈烈进行了下去。
四大贵族家主仍旧在监牢里,监牢外贵族失去了土地,名下的铺子大部分都无商贩再租用,又失去和外界的联系,无法进行贸易往来,失去了大部分的进项,只剩下几个他们自己经营的小店铺在苦苦支撑,但几个小店铺又怎么可能支撑起偌大一个贵族的运转。
于是自然而然的,大部分家丁被遣散,这次的遣散对于这样家丁而言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毕竟现在每家每户都有一块地,做不成家丁,他们还能去种地啊,而且地是护城队暂时给他们使用的,他们只需要等收成之后上缴极少一部分粮食,剩下的就全是他们自己的了。
而且在自己家的地里,他们干活都有劲多了,多干多得,还不用看别人的脸色,整天提心吊胆自己会受到惩罚,或许这样的日子比不上在贵族当家丁听起来那么风光,但哪种日子好过,过过的人都知道,反正没看见哪个家丁种了几天地之后还会哭着喊着想继续回去当家丁。
自此,安塞和的氛围彻底变了。
清晨,天边才刚刚亮起微光,穿过莹白如玉的光幕,洒下柔和的光芒,十几个汉子手里拿着锄头、篓子往城外去,其中一个高大的汉子说:“今天把地里的草除一除,再绕道东南方去继续开垦地,护城队的大人可说了,我们安塞和的地还是有点少,能多开垦一点,安塞和才不会有人饿肚子哩!”
“对对,咱们赶紧干,傍晚护城所还有专门给我们开设的识字课和治安法普及课呢!昨天宋大人讲到了拘禁罪,我才知道原来只是把人给关着不打人也是犯法的哩!”
“真的?我昨天太累了就没去,就把人关着不打人都算犯法?”
“可不是!”
“你们现在才知道?不听我都知道,四个贵族家主不就因为这个被护城队大人关起来的么。”
“对哦,哎呀,我这个脑子才想起来!”
“哎,这样一想大人们口中的治安法还是有道理的,你看要是我们被别人给关起来了,就算他没打我们,可是这不是耽误我们的事儿吗?我们还要种地呢!”
“对对对!有这个拘禁罪真好!”
……
这天的护城所从早上七点半就忙开了,最忙碌的地方无疑就是护城所的厨房,贵族家主被抓事件之后,治安机器人们接受了二百三十三人集体未能前来报到的理由,于是二百三十三人再次报到,经过三道考核之后留下了四十人,接下来就是为期一个月的实习培训,在一个月后四十人减为二十人,新招的护城队就这样定下了。
有了护城队的加入,五名治安机器人的工作量锐减,他们每天只需要负责一条街道的巡逻,每天抽一个人出来给新护城队上课,给他们分配任务即可。
护城所的监牢里也能有两个护城队负责监督犯人学习活动。
而目前为止二十名新护城队做得最多的工作就是在每条街道设点讲解治安法,务必让安塞和每一位民众都知道治安法究竟是什么,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遇到什么事情能够向他们护城所救助。
这样大规模的宣传进行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整个安塞和的治安肉眼可见好了不少,宫寒武看着这几日统计回来的治安情况,脸上露出了笑容,相信继续这样下去,安塞和一定会越来越好!
这时候宋五一走过来拍了他肩,大咧咧道:“走吧,饭菜做好了,吃完早饭要开始工作了,昨天我留在护城所,今天该你了,监牢的扩张你得盯牢了。”
宫寒武慢条斯理将记录册放到抽屉里,站起来嗯了一声,他身材高大,发丝被规矩的束在脑后,幽蓝的眸子给他增添了几分贵气,宋五一不自觉收回手,愣愣看着他,虽然他们两个地位相同,但很多时候他都觉得宫寒武似乎很不一般,让他有些……惧怕。
这时门口一个人走过,宫寒武浑身的贵气瞬间溃散,只见他伸出一只手,嗖的一声就追了出去,嘴里还喊道:“林六七大人,等等我。”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慢了一拍的宋五一:“还有我!”
安塞和的日子从未这样好过,虽然大家都还是很穷,穿得也都还是破破烂烂,但有些说不出的东西改变了。
十二娘和另一名新加入护城队的男子在横街三号摆点,他们就负责这一个点附近民众的治安法普及工作。
“白十二,说句实话,我很佩服你!”
普法点设置完毕,十二娘正打算拿起册子去挨家挨户走动,冷不丁就听到自己的搭档说出这么一句话,她脸一红,“你说笑了,我没什么突出能力,你佩服我什么?”
宿九七认真道:“你的精神,作为二十个新护城队中唯一的女性,从一开始我就注意到你了,你的身体素质或许比不过我们这些男人,但你的毅力着实让我倾佩,这次能和你成为搭档我很高兴。”
十二娘红着脸摆手;“没有没有,能和你成为搭档我也很幸运,我们赶紧开始工作吧。”
宿九七:“好!”
于是十二娘拿着册子开始挨家挨户上门介绍,而宿九七则留在普法点进行宣传。
“扣扣扣,扣扣扣。”
低矮的门扉、黑黢黢的门板,这是安塞和大部分房屋的标配,里面响起女声:“谁啊?”
十二娘:“护城队,我们上门来进行治安法的介绍。”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出现在门后,她瑟缩的打量十二娘一眼,看到十二娘对她露出微笑,她抓着门边的手稍微松了松,不确定般问道:“你是女人?”
十二娘瞬间苦笑不得,她微微展开手臂,无奈道:“这难道还不明显吗?”
蓬头垢面的女人缩缩脖子低下头,小声说:“对,不起,我只是奇怪,女人也能成为护城队吗?”
“当然可以!”十二娘露出微笑,“林六七大人说了,只要能够通过考核,无论男女都能成为护城队!”
乱蓬蓬的头发下露出一双渴望的双眼,她问:“现在的,护城队,能做什么?”
“护城队的职责是保护民众的各项权利,其中包括生命安全、财产安全等等。”十二娘看了眼女人,“无论任何人伤害了你,你都可以到护城所报案,向护城所寻求帮助,我们会尽一切力量保护你的。”
后一句话似乎刺激到了女人,她往后退了退,重复说:“没有没有,没有人伤害我,没有人伤害我!”
她的反应实在是古怪,十二娘警惕起来,温和安抚道:“好好好,没有人伤害你,没有人伤害你,对了,你家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女人点点头然后又摇头,她喃喃道:“我有丈夫,我有丈夫的!我要等他回来。”
说话的时候她的手带了一把门,十二娘趁此扫了一眼室内,不大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没有看见她口中的丈夫。
简单的把普法点的事情告诉了女人,最后十二娘再次道:“如果你有任何的困难请到护城所来找我们,我们会保护你的。”
说完她就要离开,却被身后的女人喊住:“等等。”
十二娘转身,就看见女人从门后站出来,这时候她才发现这个一直躲在门后的女人身材高大得过分,手长脚长,如果不是身上还有女性特征,说她是个高大的男人也是有人相信的,此时这个高大的女人局促的面对着她,小声问:“你看我,可以吗?”
十二娘一愣,意识到什么微微一笑:“一定可以!护城队的大人曾经说我太矮了,面对坏人力气不够,你很高,我相信只要通过考核,你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护城队。”
女人惊喜的瞪大眼睛,乱蓬蓬的头发都挡不住她眼里的光,她说:“我的力气很大!很大!”
十二娘嗯了一声,说:“那太好了,再过半个月,护城队会开始招聘新一批的护城队,到时候你要记得来报名啊!”
女人重重点头:“我一定记得,你能不能,来提醒我?”说完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没问题!”十二娘看了眼她的门牌号,“横街三号129号,我记住了,等到护城队开始招聘我就来提醒你。”
女人:“嗯,谢谢。”
就在十二娘再次转身离开的时候,一道微不可闻的声音传来:“我叫玖一。”
转过头,十二娘看着合上的门微微一笑。
她拿着册子走出巷道,才迈出去就被一个人撞倒在地,顾不得地上的册子,十二娘抓住一脸惊恐的男子问:“怎么了?”
男子原本想甩开她,在见到她身上黄色的制服后稍稍镇定下来望着城外的方向惊恐道:“森,林狼,森林狼疯了,它们疯了,它们要进安塞和吃人了!”
十二娘:“森林狼?怎么回事?!”
……
“今天一大早我就出门打算去城外的地里除除草,这不最近开始热了,我就想着早做完早回家,再加上种地将近两个月以来,我们就没人在田地附近看到过森林狼的影子,我们都觉得森林狼只会在森林里活动,田地附近又没有森林,我和赵十、王七就一起去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我们才干活不久,两只森林狼就出现了,还好我们是三个大男人,手里还拿着锄头,两只狼我们也不怕,但谁想到这两只狼只是打头阵而已,在后面还有几十只森林狼,我们三个吓坏了,赶紧往回跑,没想到最后只有我一个人跑出来了,他们两个——”
护城所里,早上一脸惊恐撞到十二娘的男子正坐在护城所惊魂未定的讲述早上他在城外遇到的事情,067出声询问:“你还记得在哪个位置看到的森林狼吗?”
男子点头,“记得,就在我们的田地附近。”
067:“请为我们带路。”
男子惊恐看着他,“为,为什么?那里有狼啊!”
067:“在没有看到尸体前我们不会放弃营救任何一个人。”
男子愣愣看着他。
赵十狼狈的躲在一棵大树之上,他的身上泥沙血汗交融,小腿还在轻轻抽搐,破碎的裤腿里是血肉模糊的肉,因为他蹲坐的姿势,血从伤口溢出,顺着树干往下滑。
在树下十几匹狼正撞击着树,不算粗壮的树哗啦啦作响,赵十死死的抱住旁边的树枝,要是掉下去,他必死无疑。
赵十缩着身体往后靠,这是他另一个安慰,在他身后不远处就是神罚光幕,只要树是往后倒,他就能靠着神罚固定树,说不定还能救自己一命。
树下的狼群还在撞击,它们身上发毛枯燥,肚腹深陷,很显然它们正处在极度饥饿的状态,从树干上流下的血液刺激着它们的神经。
按理说这么干瘦的狼,就算是狼群也肯定无法将一棵树撞到,但奈何两个多月前贵族和原护城队围绕神罚大肆挖坑的行为,导致神罚周围一圈的树都伤了根系开始干枯,好巧不巧赵十爬上的就是这样一棵树。
而且这棵树怎么看都算是周围最惨的一棵,在它旁边就是一个硕大的坑,因为这个坑它大部分的根系都暴露在空气中。
在不知道过去多久之后,本就不算粗壮的树开始大幅度摇晃,再加上树顶赵十的重量,树干朝着一个方向慢慢倒下,整个过程赵十极力的移动,试图改变树倒下的方向,好在他成功了,树朝着神罚的方向倒去。
不过他错误的估计了树和神罚之间的距离,树的确没有再往下倒,但树倒下得太多了,多到根本不足以阻止狼爬上树这件事情,他咽咽唾沫,紧紧抱着树干看着爬上树干正朝他走来的恶狼,狼嘴里的涎水拉得老长。
赵十惊恐的看着它朝自己走来却无能无力,他的腿因为长时间的蹲坐开始抽筋,今天就是他的死期,可是他不想死啊,他才刚刚开始觉得生活有希望,地里他亲手种下的粮食还没有收获,他还没有看着自己女儿长大,他真的不想死!
狼嘴近在咫尺,腥臭的味道传入鼻中,赵十绝望的闭上眼睛,出来种地的三个人说不定都死了,没有人知道他正面临森林狼的威胁,就算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来救他吧,毕竟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就算是他也觉得自己早该死了。
“砰——”
“嗷——叽——”
树干一抖,赵十睁开眼睛,一道黄色的身影撞入他眼中,随着剧烈的砰砰声,那道身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熟悉,看清来人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大哭出声:“林大人!林大人你来救我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呜呜呜呜——”
杀完狼的067:“……”脆弱的人类,为什么就哭了?
……
救回赵十之后,护城队又在另一个方向发现了王七残破的尸体,终究还是让森林狼杀死了一个人,因为这件事情067下了命令,五名治安机器人并十名护城队连夜在安塞和城外消灭森林狼,从贵族手里购买的枪几乎响了一夜。
等到天边微微发白,宫寒武打死了这群狼的最后一只狼,他和一名新护城队站在067的身后看着不远处遍地白骨的万人坑,良久他叹口气说:“原来是这样。”
新护城队看着他,疑惑道:“宫大人,这样是怎么样啊?”
“这样就是五位大人推翻了护城队,关押了贵族。”
新护城队:“???”更懵逼了好不好?
“这跟这群狼有什么关系?”
这时候067转身离开,二人赶紧跟上,宫寒武的声音在清晨薄薄的雾气里散开:“安塞和的森林狼是靠着万人坑的尸体为生,原护城队和贵族被推翻,被杀的人没有了,万人坑没有新增加的尸体,这些狼就没有了食物……”
新护城队后知后觉:“我明白了,所以他们才会离开森林来攻击人类。”
宫寒武轻声道:“因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