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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季节总是好日子居多,不管是漫天漫地的碧绿色泽,那随时随地盛开的鲜花,还是那暖暖吹来的暖风,都会给人极为舒适之感。
日头已然升起,透着帘里照进来明暖光线宣告新的一天到来。
林浅昨日睡得依旧很迟,但一来她习惯了,二来她昨日做了肖想许久的事情,得偿所愿的喜悦支撑着她,简单洗漱后,竟也是神清气爽。
不过昨日说好今日要早起些,再去铺里转一圈的方菲却是久违的赖床了。
明明朗朗的阳光中,同着昨日睡着一样平躺着,长发略显凌乱披散着方菲正时尔皱眉、时尔无声浅笑、时尔微启红唇、时尔又轻咬唇瓣,表情竟是格外的丰富。
方菲自小睡姿就极为端庄,可以从入睡到醒来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不过最近十余日,林浅常常守着方菲整夜,长大后的方菲那端庄的睡姿下,夜晚的梦境显然是极为丰富的,以至于睡梦中她的表情格外丰富。
那是一种与着方菲平日的端庄自持完全相反的小模样,特别的可爱!
明朗的早上,精神满满的林浅守在床前,如同前几日,看着方菲的小表情又沉迷的看痴了。
“林浅姐,早饭我已经让厨房送来了,小姐还末起吗?”
门口响起的轻轻的叩击声,饱饱睡了一个好觉而精神满满的杏儿声音响了起来。
“我马上叫小姐起来,杏儿先让饭菜温着。”
沉迷看痴的林浅回神,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无声的叹了口气,整了整表情轻缓开口:
“小姐~”
“小姐~”
连续两声,那平日易被唤醒的方菲也不知今日梦境中到底有何吸引于她,竟是还末醒来。
只是呼吸微微急了,脸庞也不知是否错觉,竟是也微微红了些。
到底在做什么好的梦呢?
林浅脑中不由浮过昨日自己大胆对着方菲又是摸、又是用脸蹭着举动,喉间无声的喉动了一下,手指有些蠢蠢欲动:
“小姐今日怎么这么爱睡,这天可都要大亮了。
看来真的要浅儿使出的绝招了。”
低低喃喃,似有些苦恼的声调间,林浅眼里闪过意动,那蠢蠢欲动的手指光明正大的碰到方菲鼻间,先是轻轻碰了碰,眼见方菲一无所觉,指尖开始摩裟,眼前之人依旧一无所觉。
眼里的笑意不自知漫延间,林浅伸出双指,开始对着鼻子微微用力的捏紧。
“小姐,该醒了哟~”
伴随着那含着笑意的温柔嗓音,在鼻间怎么都无法透气时,一直紧闭着眼眸的方菲眼睫颤了颤,终是缓缓的睁开。
“浅儿~”
满是睡意而微带沙哑的嗓音中,方菲那双眼眸微微带着水光,带出几分懵懵懂懂。
如同初生的幼兽一样,柔萌可欺。
“小姐,是浅儿呢。
今日你说要早起,浅儿特意让杏儿早些把早膳拿了过来,想不到小姐今日反倒赖起床来了。”
温言戏语,端得是善解人意,活波朝气,只是明明方菲已然醒来,林浅那捏着鼻尖的手指却是颇显得依依不舍的轻轻捏了又捏,还又摩裟了一下,方才带着依依不舍的移离。
也不知是否是指尖与鼻梁触碰久了,以至于当那手指移离,在风吹来时,方菲身子竟是微微颤了颤。
“小姐,你是受寒了吗?
还有哪里难受吗?
我还当小姐是赖床了,原来是不舒服了。”
略得意忘形的林浅最是关心方菲,此刻在脑中飞快的过了一遍,昨日自己所做所思是否有让方菲着凉受冻的可能。
虽自觉小心翼翼,好像并没有做什么,反倒还替方菲拉了两次被褥。
林浅自小精心调养着方菲的身子,方菲的身体会发生哪些状况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但在那突起的心虚侵袭下,却不由的有些小提大作。
不止是话语,就连那手也忍不住在摸了摸自己额间后,又摸向方菲额间,如是数次,哪怕什么也末感觉到异样,那眉间却依旧忍不住蹙了起来,手指轻柔而利落的替着方菲拉着被褥,确保一丝风都不会透了进来。
许是初醒,面对着林浅的一切话语与动作,方菲都显得有些呆呆的,少了平日那般的灵敏。
“要不小姐今日别起了,虽说是春日,小姐也要万万注意身体。
浅儿现在就去找管事找个利落的仆人过来,把今日不去的信儿转给掌柜。
小姐,浅儿现在去把早膳端过来,你吃些暖暖肚,然后好好睡一觉,待会再喝一碗服去风寒的药,明日就会好了。“
那般绪绪叨叨中,林浅终是理清了调理,不放心的又摸了摸方菲温热的额间,正欲起身,那衣摆却是被轻轻的拉了拉。
“浅儿,你别去,我没事。”
一直呆呆的方菲似终于从睡意中醒来,眼眸水光光的,嗓音软软的。
“可是小姐刚才身子都抖了,定是昨日受了风寒,有些畏寒。”
“我昨日不可能受了风寒,浅儿你不是…”
“嗯?”
迎着林浅的目光,方菲身子忍不住往被褥里缩了缩,白皙的脸上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红晕:
“反正我没事,浅儿,衣裳替我拿来,我要起了。”
“可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