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天上九头鸟
于人而言,脸皮这个东西是个很神奇的玩意。
如果你能想得开,脸皮这玩意就是纵横人海无往不利的利器,如果想不开,那这东西就是要人命的毒药,比加颈的钢刀还要凶险三分。
付慧城能混到今天,自然是个想得开的主,也就是起初的时候有些接受不了,觉得没法活人了,可如今心神一定,整个人就岿然不动了,面对着我的奚落,以及鹞子哥几人诡异到一言难尽的眼神,他依旧是脸不红气不喘,一副谦恭好学的模样,眨巴着眼睛抬头说道:“朋友一场,卫小哥儿快教我!”
有个词儿叫做欲拒还迎,欲说还羞,大抵是把男女之间那点破事讲的清清楚楚了。
泡妹子嘛,妹子脑袋一垂,脸蛋红扑扑的,不停的推搡着你,想必会让十之八九的男人化身月夜之狼,倘若遇到个彪的,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躺,眼睛一瞪大吼一声——赶紧的,估摸着对爷们的打击比当头一盆冷水还要大。
调笑别人大概和男女之间这些破事也差不多,唯有看到了别人的痛苦和羞愤,才能大大的刺激自己的激情,像付慧城这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摆出来,我反正是笑不出来了,睨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还用我说?你丫之所以你能捡一条命回来,得好好感谢你的大姨夫!”
“大姨夫?”
付慧城不解:“没听说我妈有什么姊妹啊,我哪来的什么大姨夫。”
“你这话说的……”
老白那张刻薄的嘴脸发挥了威力,兀自说道:“哪个女人没有大姨妈?天底下自家娘亲没有姊妹的妹子多了去了,照你这个说法,难不成这些妹子就该绝经吗?”
付慧城总算回过味道来了,眼睛瞪得老大,表情像见鬼了一样。
这等事情肯定不能让我师父来解释,有损形象,做徒弟的当然要有这个眼见力,关键时刻跳出来为师父分忧。
其实,不光女人每个月有例假,男人也是有例假的!!
只不过,男人的例假来的没有特别明显的特征,故而不被人所察觉罢了,但是在例假期间,情绪波动却极大,是个男人每个月就总少不了那么几天自怨自怜……
生理特殊期,意味着身体内出现了一些变化,这些变化站在玄门的角度来看,其实是人体内阴阳的此消彼长。
姑娘们来例假不必多说,元阳精血亏损,体质阴气上浮,所以说例假时易撞见不干净的东西,至于那所泄血液,反而阳气旺盛,成了克制邪祟的东西。
男人大概也是这样,这期间阳气会衰减,容易撞见什么鬼鬼祟祟的玩意,可却不盛产红龙这等辟邪之物,所以说,男性例假撞邪,比女性要更危险一点。
由古至今都这样,男孩子出门一定得保护好自己的……
言归正传,例假期间,房事禁绝,这条例不单对活人有用,对死人也是有用,因为这个期间人体内阴阳变动太大,阴阳不稳混杂,死人若在此时来招惹活人,发生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莫说是汲取精气,对其本身都有一些害处。
“所以,这就是你逃过一劫的原因了,那时候你体内阴阳紊乱,此消彼长,得以逃脱魔掌。”
我笑道:“男人的例假多在月中时期,我师父也是循着这个,渐渐理清了你能捡一条命的原因。”
付慧城脸色难看:“所以,只等我过了这个……这个例假,那东西还得回来找我?”
因为外面那几个佣兵,彼此之间有了龃龉,我也懒得安慰他,更不用说什么保他平安的话了,幸灾乐祸的点了点头。
付慧城也知道我们不会看着他去死,很快安下心来,脸皮贼厚,凑到我师父跟前就说:“只有千日捉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咱们也不能就这么眼巴巴的等着那东西来找我吧?您想个法子,直接收拾了那玩意,咱们才能高枕无忧啊!”
我师父不理会他。
我在旁说道:“行了,我们人也过来了,因为你这点破事耽搁了挺长时间,到现在还不知道工地上的情况呢,还是先说正题吧。”
话音刚落,楼道里传来一阵嘈杂声。
说话的是个男人,声音洪亮,正在和门外的陈蔚等人说话。
“得了,正主儿来了。”
付慧城说道:“待会儿还是让他来和你们说吧!”
“付老弟,付老弟!”
门开了,楼道里的人走了进来,人未至,声音却传了进来:“听说你给我找的高人到了是吗?快给我引荐一下啊,我这里盼星星盼月亮,就等着高人来救命呢!!”
随后,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男人卖着阔步走了进来。
男人说话带着点南方的口音,模样也是标准的南方人,个头不算很高,但衣着打扮很考究,很精致,北方的工地老板却没这份精致劲儿,好似土财主似得。
男人一进来,连付慧城都不看了,目光一下子就锁定在了我师父身上,一个心思通透的人,从我师父的衣着打扮和发式立即猜到我们的来历,脸上也挂上了和煦可亲的笑容:“这位道长就是付老弟一直跟我念叨的世外高人了吧?”
说着,这人匆匆上来和我师父握手。
只是道家人却没有这样的规矩,我师父拱手,男人愣了一下,也学着我师父的模样拱手还礼。
到了场面上,付慧城活络了起来,居中介绍,双方很快算是熟悉了。
男人叫唐景翰,一位在湖北商界很是有几分分量的商人,哪怕是付慧城这等人精在此人面前也不得不打着个笑脸,我看他模样,大抵就能猜到这唐景翰应该是个厉害人物了。
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鄂人最是团结,无论走到哪里都抱团,上学、打工、经商,哪怕是打架都如此,乌泱泱的纠集一帮同乡,鬼神都得怵三分。
似唐景翰这等商会里的头面人物,厉害的地方可想而知。
双方都不是什么蠢人,打起交道来就舒服了。
我们对此人有了些认知,这倒也是个妙人儿,连一句质疑都没有,毕竟涉及到了玄门这个行当,方外之事寻常人来看都有些云山雾罩的感觉,再加上现在社会的骗子多了,这个大师那个大师,寻常人接触的所谓玄门中人,十个里面九个是骗子,但凡是涉及到了这方面的事情,谁都得心里犯个嘀咕。
这唐景翰却不一样,和我师父说话的态度很热络,举手投足分明是十成十的信了我们的来历,这却是再好的演技都做不得假的。
如此,我倒是觉得有意思了,与其说付慧城通过自己的人脉,安排我们在合适的时宜出现在此人面前,倒不如说这唐景翰利用自己的人脉把他查了个底掉,于是乎顺水推舟,双方碰面了。
双方寒暄了一阵后,唐景翰便笑眯眯的说道:“远来是客,几位不远万里的为了我这些事情赶来这里,我无论如何也得尽尽地主之谊,我来安排,几位可千万赏个光!”
我师父不喜这等场合,他就是个纯粹的道家人,一餐一饭在他眼里都是缘法,受了他人餐饭,总得有所回报,不然欠下了,那就是因果,无奈却拗不过这唐景翰的热情,几乎是被这人裹挟着拉了出去。
这人明显是有备而来的,秘书在门外等着,一句吩咐也没有,下楼上了车就直奔当地一家颇为华贵的酒店。
只等一行人在包房里落座,酒过了三旬,我师父才算是有了说话的余地,淡淡说道:“方外之人,不喜排场,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不过,既然受你酒宴招待,便忠你之事,死生之间,由不得马虎,还是先说说你工地上出现的问题吧!”
闻言,唐景翰放下了筷子,神色间流露出一丝无奈:“怕坏了张先生的雅兴,本来是想明天再说这些的,既然张先生想听,那我就念叨念叨吧。这事情确实是很麻烦,我做了半辈子的生意,不单是房产,各行都有涉足,可这等沾人命的买卖却是头一回遇上,沾了人命也就罢了,自问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咱该赔就赔,该整顿就整顿,认了,谁知道接着就是这么多的诡异事情上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