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喜现在手上的散碎银子也有一二百两了,这个作为零花,不打算存银行的,而现在的当务之急,也不是花钱,而是赶紧的想办法赚钱。
赵玉敏嚷嚷要养一大帮子人,那是噱头,杨喜才是真有一大帮子人要养活,。
所以第二天吃过早饭跑去前院跟公主请安请示了,就带着一些银子和赵玉敏那里弄来的点心配方,连包袱也没带,毕竟晚上应罗大官人的召唤,还要回来睡的。
赵玉敏看杨喜换了一套男子衣服要出去,心痒难耐,磨磨唧唧的也要跟着,杨喜一瞪眼:“下次吧,这次我有正经事儿,下次带你出去玩儿。”带着野蛮师姐,自己还能干什么正经事儿,估计弄不好成了她老人家的专职跟班也说不定。
再说了,她养着一大帮人,还真不想让别人知道。
最后两人约好,明天一起出去遛遛,至于病人罗大官人,貌似根本不在两人的考虑范围内了。
赵玉敏就不用说了,至于杨喜,罗大官人英明神武的很,没看见吃饭吃了好几碗么,没比她吃的少啊,恢复健康,指日可待。
再说了,杨喜可没忘记那个三月之约,经此一役,杨喜也正谋划着跟罗大官人的可行性,虽然具体报告和计划书还没出台,可毕竟算是提上日程了。一如侯门深似海,之前自己的一应事物都得安排妥当,尤其是那帮花子。
所以杨喜拒绝了罗绮年给她安排跟班的好意,在罗绮年和赵玉敏艳羡的目光里,昂然而去——走的是墙头。
不是杨喜习惯爬墙,而是她也不敢确定自己一定准时回来,万一黑灯瞎火的,回来也是方便,不然被公主府门房看见自己没有准时回宿舍,以后自己真要是嫁进来,影响她的清誉啊。
这个时候杨喜想起清誉了,不知道还有米有了不说,是不是有些来不及啊。
至于罗大官人那里,杨喜根本没敢去,万一那厮又提出点儿什么无理要求,自己能不能走出去公主府可就说不定了,她算是看出来了,罗大官人就是公主府的小太阳啊,所有的星星都得围着太阳转不说,连她这颗外地来的彗星,在拖着大尾巴遛达的时候,也得顺便围着人家遛,不然不乐意的人多了去了。
尤其将来很有可能得罪不起的长公主殿下。
杨喜是出去了,却不知道只是晚了一步没逮着人的罗六郎,一听迎儿说喜儿姑娘刚刚走,顿时气结。大清早的,他可是换了外出的衣服要陪她出去逛逛的,结果倒好,这丫头溜的倒是快。
更让罗通不乐意的是,一打听出哪个门奔哪个方向去了,迎儿支吾了一下,曰不知道。
叫过一个管事来一问,那平时还算精明的管事一脸迷茫:“啊,公子,杨姑娘......出去了?”他怎么没听手下回报涅?
罗通二话不说抬手就把人撵出去了,派人去叫和杨喜一起住的赵玉敏,他还真就不信了,那丫头飞天遁地了不成,该不会又跑了吧?
想到这里罗通的心不由得有些惴惴,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自己这么对她,要是再跑了,他就非......唉,捉回来再说吧,未必好捉。手里没人,说什么都白扯淡。
边上的迎儿一看自家公子的脸色,立时有些慌了手脚,吩咐手底下的丫头:“小杏,快去请太医过来。”公主可是特意吩咐了,公子有什么不对,马上找太医和杨姑娘,太医在迎儿心里,毋庸置疑的是权威,至于杨姑娘,反正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罗通摆手:“罢了,消停会儿,叫什么太医,回来!”自己的病情自己最清楚,最是有些厌烦下面的一帮人咋咋呼呼的,一点儿风吹草动就风声鹤唳起来,尤其还没什么风儿的时候,放个屁也当风儿。
这一点上罗通更加怀念要饭花子,想当初在山里的时候,自己貌似不比现在的状态好,人家要饭的还不是该吃药给吃药(虽然药不太对症),该弄饭吃弄饭吃(虽然上顿荤下顿荤的),连个帮忙出主意的人也没有,甚至看病投药都不太利落有些犯糊涂,还不是照样儿两个人全须全尾地走了出来。
如果都像这帮丫头似的,他有九条命也不够扔山里的,不说受伤,就是每天看她们哭哭啼啼蝎蝎螫螫的,愁也能愁死个人。
唉,看在要饭花子还挺顶用的份儿上,捉回来倒是可以酌情从轻发落。
一向不太看得起女人的罗大官人,忽然看的起一个要饭的了。而这个要饭的显然不太领情,其实也没那么无情,倒是没有逃跑只是出去办点私事儿。
杨喜出了公主府简直奔她的私产那座宅院而去,位置虽然挺一般,但是好在面积尚可,能安置下那几十号人。
结果过去一瞅,当然也是走围墙过去的,不想给牛三郎准备的时间,而是想来个突然袭击,看看牛三郎这个牛家村新任的族长,到底能力如何,所谓有志不在年高,看看牛家村现在如何了,是不是还像原来似地小偷横行破衣烂衫偷鸡摸狗,尤其牛大头和牛小乙。
结果让杨喜颇感安慰的是,三进的房子,收拾的整齐利落,地上一片杂物杂草也没有,柳条吐绿,几丛迎春花开的也灿烂,窗明几净的颇像户人家。
前两进院子进出的人,也算干净整齐,虽然不少人身上仍然有补丁,但是最起码收拾的都干净利落。打扫卫生进出做事的,也忙而不乱,四五个六七岁的小童子,在一处宽敞的庭院里玩耍,倒也其乐融融,根本不复当初的花子样儿。
在一处房屋顶上打量了一番宅院,杨喜很满意,这才下来从正门走了进去。
看门的是两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一个耳聋一个眼花,两人凑一起倒也能顶一个好人使,估计也是看两人不能做什么事儿,被牛三郎打发来看门。
反正现阶段这宅子里每天几乎大部分时间大家都在,有个看门也就是意思意思罢了。
杨喜去花子巷几次跟这些人接触极少,只有部分年轻的认识她,老人们平时或者在某个街角要饭,或者呆在家里不动,一般的也不认识杨喜,所以杨喜还是正经八百地经过通报在门口等着。
宅院不大,很快的牛三郎就出来迎接了。
杨喜抬头一看,哎呦,这小家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了啊,一身青布衣衫,干净整洁,趁着清秀的模样儿,怎么看都是一俊俏的小后生,尤其气质比初见时的那个小扒手也不知道沉稳了多少,反正一看就一副踏实可靠的样子。
牛三郎这些日子正着急呢,本来杨喜说好隔日就过来安排他们做生意找事情的,结果一下子快半个月了,音信皆无,不由得十分担心,不知道杨姑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更让他头疼的是,牛大头牛小乙根本是个闲不住的主儿,没事儿总闹腾要出去,牛三郎怕他们惹事,拦着几天看实在不是个事儿,干脆出去行但是要跟他们约法三章,即便如此每天也有些不放心,又怕杨喜什么时候过来了,见他不到,他也知道杨喜是个‘大忙人’,出来一趟不容易,所以不敢轻易离开。
而且这么多人,每天吃喝拉撒也要钱啊,还要按照杨喜的指示,每天让那六七个会做面活儿的婆子做面食练手,这倒是连吃饭问题都解决了,可银子却也越来越少,再坚持不到三日,估计就要断炊了。
牛三郎心里着急,还不敢表现出来,不然可是要影响他身为一族之长的威信的。
正在此时,看门的老钱头进来通报,有位杨公子来找三郎,牛三郎大喜,自从买了宅子大家有地方住了,还是第一次有人来拜访,杨公子,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忙跑了出来,脸上已经春花朵朵,少年人的心性,此时显露无疑,平时老成持重装腔作势,早抛到了爪哇国去了。
杨喜和三郎,从敌对到现在,也经历了不少事情,牛三郎也从最初的敌视和心怀怨恨,到后来的不服不行至现在依赖和信任,也算有名有实的师徒关系了吧。
古人对师徒关系可是比今人更加看重的,跟文化多少无关,社会风俗传统如此,天地君亲师,师徒关系可是仅次于君臣和父子,尤其对一无所有的牛三郎,这种师徒关系,就是唯一的社会和亲情关系了。
杨喜教他功夫和识字,让他穿暖吃饱,更是给了他做人的尊严,对牛三郎这种正处于人生观形成阶段的少年来说,尤其还是体验过饥寒困苦世态炎凉的少年,是十分难能可贵的,也让他对杨喜充满了感激。
虽然杨喜这个不负责任的,除了给扔一些银子,就让他们自生自灭,但是却是他们这些年遇见唯一如此好心愿意对这么多人伸出援手的人了。
现在杨喜,实际上才是牛家村这几十号人的最高行政长官——村长。
所以虽然有不少没见过杨喜甚至只是匆匆见过几面,但是都不耽误对杨喜的感恩之情,随着杨喜走进院子,但凡看见认出来的,这都是眼睛好使的年青一些的,纷纷跪下,至于那些个还没认出来有些发愣的,一看牛三郎的恭敬的神色,又被身边跪下的族人一拉,也都明白了。
于是随着杨喜往里面走,跪下的越来越多大清早的,可都没出去,三四十号人,也是不小的一个规模,弄的杨喜浑身不自在,忙拉起最近的一个妇女:“起来起来,哎哎,这是怎么说的,都起来啊。”
心道貌似她也没干什么,这些人至于么。来这时代倒是给不少长辈磕头过,至于被人跪,还是第一次,还这么大的规模,实在让她有些不适应,一时既有些尴尬又不好意思,手忙脚乱的。
牛三郎觉得好笑,这在他看来很正常,不过也不想看杨喜为难,遂道:“行了,既然师父说让你们都起来,就别跪着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好好做事就行了,我师父施恩不望报,你们心里有个谱就行,光跪着有什么用,去做事吧。”
还是三郎说话管用,里面有些心思灵便的,一想也是这么一回事儿,都是知道杨喜是个姑娘家,估计是脸皮嫩,自己好好做事报答人家的收留吧,别跪着了,一个个陆续起来,又作了个揖,这才纷纷散去。
没想到这三郎小小年纪,真是有些手段啊,杨喜笑着看向他,自己倒是捡了个便宜,看来以后有福了,师有事弟子服其劳,岂不是说,自己多了个跑腿打杂通风报信的小弟!
牛三郎被杨喜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脸色有些发红挠了挠头,杨喜笑道:“不错,上次去庞府取银子哦金子那事儿干的不错,师父得奖励你一下,说吧,想要什么,只要师父能力范围内的,一定满足你。”
牛三郎更不好意思了:“师父说什么呢,都是三郎该做的,师父帮了我们牛氏一大帮子人,三郎岂是那不知好歹忘恩负义之人,师父可别折杀三郎了。”
杨喜一听更满意,牛三郎不提自己教他功夫识字的,倒是提起她帮助族人这茬,显然心地确实不错,倒也是难得的仁义之辈。
看来还得对三郎多上点儿心才是,杨喜暗付道。
此时别人都还好些,都是劳动人民出身,淳朴善良吃苦耐劳的本性不改,唯有那牛大头和牛小乙,杨喜一直没看见这两人,也最不太待见这俩家伙,遂问三郎:“大头和小乙呢?”
三郎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不说话,杨喜一看,感情有内情啊,把小脸一绷:“他们住哪间房子,带我过去!”
牛三郎不敢违抗杨喜的话,只得把杨喜带到一处厢房,上去敲门:“大头哥,小乙哥,我师父来了。”现在牛三郎叫师父十分的顺溜,也十分的习惯了。
结果牛三郎连喊了三声,才传出来牛大头梦游似的咕哝声儿:“三郎啊,啥事?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了,不知道我们昨天晚上回来晚么......”
牛三郎更尴尬,偷眼看了看板着脸的杨喜,还要敲门叫,却被杨喜抬手拦住了,冷道:“给我说说,他们两个昨晚做什么去了?”该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出去游手好闲了吧!
牛三郎不敢撒谎,实话实说,却原来眼看着杨喜一去没有了音信,牛三郎数着手里的银子,也不知道杨喜什么时候回来,想着也不能坐吃山空啊,于是让那些个面活儿好的妇女每日做些馒头,然后让牛大头和牛小乙这两个街面上的情况比较熟悉的去卖,因为也没什么正经手续,就是没有在坊市管理处缴纳银钱登记,其实说白了,也是为了省几个铜板,就让牛大头和牛小乙晚上出去出野摊子,跟城管之类的打游击。
这也本就是牛大头和牛小乙的老本行,不过是原来跟官府的衙役捕头打游击,现在降级了,两人又是最是能说会道尖嘴滑舌的,倒也混的不错,最起码每天的任务都能完成。
至于另几个一起出去的比如矮冬瓜牛小丁等几个少年,则远不如这两人干的好,但是别人不管晚上做到什么时候,第二天该起床做事还是起床,不会像牛大头和牛小乙这般,白天一定要睡到自然醒的。
杨喜正听着牛三郎述说,忽然房门开了,衣衫不整的牛大头探头一看果然是杨喜,吓的忙扭头喊了牛小乙一声,一起滚出来给杨喜磕头。
现在两人也明白了,想在京城混得好站住脚,还得靠这位杨姑娘,有这么大个靠山不靠上去,抱住了,还等什么,没准儿将来两人娶妻生子发家致富,都得指望人家了,所以早想清楚也乖觉了。
这两人算是牛族里面不多的几个年轻人中比较精明的,诉求也比牛三郎他们这帮少年多些,早到了发春的年纪,干坏事儿积极,做事也算有目标,自从被牛三郎管住了不然瞎混,甚至揍过几次,也老实了,得这能出去做个小买卖,虽然是‘无照经营’,可总算能好好透风了,所以目前倒是很满意。
尤其他俩也都从三郎那里听说了,三郎的师父杨姑娘,可是要领着大家做正经生意的,尤其他们可是陪着三郎买了三个小铺子,又有了住处,这事儿可算是板上钉钉了。
美好的生活似乎就在前面向两人招手儿,还有媳妇,现在两人的精神面貌都跟往日不同了,虽然还是那个人,但是眼神儿清明了许多,也有个年轻人的朝气了。
杨喜看着这俩坏蛋,感觉特别有成就感,瞧瞧,没想到自己能耐大了去了,几两银子花下去,改变了多少个人的命运啊,还得加油↖(^w^)↗啊。
于是,牛族第一届包子铺发展大会暨关于确定包子馅配方和包子品种的会议,正式召开了。
与会领导成员,杨女侠极其徒弟牛三,牛大头牛小乙并工人代表牛四嫂牛小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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