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驴宝马寄养在管马厩的昌叔那里,就跟自己孩子送了托儿所差不多,杨喜十分的不放心。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在内厨房物资比较方便,经常给昌叔偷渡一些酒菜之类的,尤其昌叔好喝几口。
如今,杨喜进了内院成了杨府名义上的姑娘了,别的还好些,毕竟生活待遇甚至工资都有所提高,唯有照顾小宝不太方便了,这个让杨喜有些头疼。
如今赵玉敏一提出来去酒窖瞅瞅,顺便顺点儿好酒尝尝,不由得勾起了杨喜的心思。杨府内厨房有她大娘看管,有时候下手实在不太方便,东西少的太明显,别人是要跟着吃挂落的,她大娘面子上也不好看。这公主府......就不一样了,嘿嘿。
杨喜越想越觉得可行,先探探路踩踩盘子也是当务之急,多开发几家这样儿的,以后别说小宝的吃喝,就是自己也能滋润点儿,公主府还不是最理想的肥羊,像潘太师庞太师家里,那才叫......不行了,口水快流下来了。
杨喜也不眯瞪了,一翻身坐了起来,招呼门外一个小丫头:“那个叫什么,你进来给我梳梳头发,梳个正式点儿的发型,还有,穿衣服。”
公主府的下人也是训练有素,很快门外进来两个伶俐的小丫头,随后进来几个端着洗漱用品的丫头,开始伺候杨喜。
杨喜本身那水平,梳两条辫子或者扎个马尾,最多用簪子随便挽个髻子,每次还不能保证形状一样。
穿衣服也是比较简单适于活动的样式,跟这里小姐姑娘出门那种比较正式的衣衫裙裤的没法比较,尤其带子也多,领子上的腋窝里的腰带上的,不一而足,看着就闹腾,也幸亏身边一直有丫头伺候,倒也没有严重出纰漏。
原本在山上的时候,日子简单,三个山头就她一个女孩子,上到老太太们下到宝姑桂娘玉落她们,拿她当小孩子似的照顾,基本上这种细致的伙计,都被包办了,所以她锻炼的机会不多。
这边几个丫头开始伺候杨喜梳洗,赵玉敏一看杨喜来了兴趣了,大喜:“你收拾那么细致做什么,活动不方便啊,像我这样不是挺好么。”
赵玉敏一身银红色的镶毛边长褙子,下面是银色绣着百蝶的百褶裙,外面罩着披风,头上也只用一支凤衔珠的金钗挽着,乌黑的发髻之中点缀这几粒粉色的珍珠,脸庞也比几年前丰润白皙了不少,整个人简单大方不失妩媚,确确实实是个大美人了。
杨喜打量她几眼,忽然笑道:“你这样倒是简单了,我得隆重点儿,不然咱俩干坏事儿被发现了,我假装也是出来找你的,咱俩偶遇,你被捉住没事儿,我被捉住可不行,我们杨府,丢不起那个人啊。”
赵玉敏想起杨喜把她一个人丢房顶上的事情来,撅着嘴道:“你的意思,我们家丢人没啥了?我们家脸皮厚了?”
杨喜忙道:“怎么会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就是丢点儿面子,也没丢到别处去,也是丢到自己家门口了,我不行啊。我的意思是,没人敢把你怎么样啊,捉住就捉住了,还得好说好商量的把你给恭送了,我呢,就不行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是屁话。
别说王子,就是有几个银子的奸商犯法,也不会与庶民同罪的。
所以跟赵玉敏一起活动,也是有好处的,不过得有个前提:“我跟你一起去溜达也行,不过出事儿了你要护着我,要是把我供出来了,我以后再也不搭理你,不但不搭理你,下次回山上的时候,我还要给桃花婆婆说说,说你在外面都不照顾师妹我,没人味儿。”
赵玉敏不耐烦了,拖着腮帮子一边看丫鬟们忙活一边道:“行了行了,有事儿包在我身上还不行么,绝对不会连累你,行了吧!”
杨喜满意地点头,身手抬胳膊让丫鬟给套衣服系带子:“这还差不多,唉,其实喜儿是十分可怜的,在这京城举目无亲的,也就师姐你一个亲人了,你要是不照顾我,还有谁有本事照顾我呢,可怜啊......”
“哎呀,喜儿你别说了,你放心,有师姐在,整个京城你不说可以横着走了吧,最起码没人敢欺负你,安心,缺甚少甚谁不长眼的给你气受了,尽管来找师姐吧。”赵玉敏忽然发现自己很有责任有义务要照顾弱小,尤其还是一起学过艺的发小,这种被严重需要的感觉,真......美妙啊!
杨喜坐那里丫鬟给梳理头发戴发簪(真发簪),两条很秀气的小眉毛耷拉着,貌似很楚楚地用仰望的目光看着赵玉敏直点头:“嗯哪,师姐,以后我就靠你了,可是,你平时出来少,谁欺负我了,我去哪里找你啊?”
赵玉敏忽然发现这个师妹原来是个小可怜,一腔豪气干云,伸手从身上摸出一块玉佩递给杨喜:“喏,这个,一般等级高点儿的衙门,应该都认识这个,你拿这个求救就管用。”前提是,得是京城里面,下面就未必认得了。
杨喜差点儿乐飞了,一点儿没客气地接过那块白玉佩,看了看,一面是二龙戏珠,另一面则是个篆字,她也不认得,不过既然是赵玉敏拿出来的东西,自然就是皇家的东西,东西本身倒是没什么,这背后的象征意义就不同了,用袖子擦了擦,杨喜口水差点儿流出来,一点儿没客气地揣起来:“谢谢师姐了,喜儿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不用给你回礼了吧?”
赵玉敏无所谓地:“不用,我什么没见过,你那点儿东西,自己留着零花吧。不过你可记得找我来玩儿啊,不然我随时收回那玉佩,还有,不要让人看见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啊,切忌。”
杨喜点头:“放心吧,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么,一般小事儿也难不倒我。”不过要是饿肚皮饿狠了,那就说不得只好拿这东西换东西吃了。
很快杨喜穿戴完毕,对着铜镜看了看,不错,还是很端庄贤淑的,披上斗篷,也没用丫鬟跟随,倒是赵玉敏的两个丫鬟,其实也就是宫女,春阳春风,非要跟着不可,两人都是了解自家主子的脾气,是个不省心的主儿,虽然每次都会被甩掉,可这态度要认真谨慎,每次出来都跟的很紧。
赵玉敏也习惯了,带着两个丫头,和杨喜四个人在公主府开始逛了起来,倒也不用找带路的,她犄角旮旯的都熟悉,越是不着调的地方,她知道的越多。很多时候,她都是借着出宫来公主府看姑姑的名义,行出来玩之实,公主府也是她来的最多的地方。
公主府比杨府还要宽敞一些,跟许多富贵人家一样,从府外汴河引了活水进来,形成几个池塘,最后再穿府而过。不同于杨府的轩敞大气,公主府更加的富丽精致,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假山,虽然水面都结了薄冰,但是规模不差。
公主府原本姑娘多,未出阁之前每人都有一处园子,现在都出嫁了,虽然平时每人住,但是都维护的很好,平时女人过来娘家省亲,都还是住在原本的院子里。
五个女儿,老五罗绮年因为丈夫病死,也没有留下孩子,便回了娘家长住,另外四个姐姐,一个随着放外地做官的丈夫,另外三个倒是都住在京城,也是时常回了看看的,免得老娘跟那个平时不怎么着家的弟弟寂寞。
而昨天那些女孩子们住的,则是一处专门给来的女客居住的宅院群落。
两人一路溜溜达达,赵玉敏倒是个不错的向导,每一处给杨喜指点名字由来用途。
两人今天的目的是酒窖,据赵玉敏说,公主府的酒窖在京城也是有名的,不比大内的规模小多少,几种名酒更是千金不换,也是平时府内馈赠宾朋送礼的佳品,当然都是关系非同一般的亲戚朋友,一般人宁可送财务也不给酒的。
酒窖连着作坊,因为一般人家都是冬至之前已经造酒完毕,所以现在作坊也没什么人。
倒是跟作坊紧连着不远处的藏酒窖,不但屋舍高大井然,门庭也是以厚实的原木制作,倒是很有一些原始气息,跟别处的富丽精致完全不同。
不过两人刚刚进入那大院子,就被一阵歌声惊着了,是个男子的声音,因为这里围墙和门户厚实,不走近了还真听不真切,只听唱道:“......杯中自有天上月,腹内更牵万种情。一生大醉能几回,何不豪饮到天明......”
声音倒是十分的清越明朗,曲调悠然伤感,仿佛发自肺腑的感慨叹息,很是动人。
杨喜一听来了精神,听这歌声,怎么也得是位俊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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