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睡了一觉,卢萦跟崔颢早上醒来的时候,都是赖在床上不愿意起来。【全文字阅读.】
终于到家了,终于睡在了自己的床上了。崔颢舒服的抱着自家媳妇,清晨起来当然就会蠢蠢欲动了。回了家了,当然要顺着自己的意思来了,于是,两个人到了中午还没有出现在家里人的面前。
等卢群看到崔颢的时候,倒是仔细的看了一眼崔颢,‘小子,挺会抓紧时间呢?’
崔颢讨好的笑笑,“祖父,我们刚回来,阿萦累了!”
此时被称为累了的人,正在屋子里面沐浴呢!这没法见人了,估计祖父耳朵这么好使,早就知道自己干甚了,耗子还说什么劳累了,多丢人哪?
反正不管怎么丢人也好,卢萦下午的时候还是出门了,受到了卢家人的热烈欢迎。
这一走就是三个月,家里的人都想念的慌,所以卢萦很是自觉的坐在家里的女人身边,分别说起了各位哥哥家里如何,几位嫂嫂的人品以及亲家的情况,还有六郎成亲了的事情,当然卢萦隐瞒了五哥成亲了又休妻了的事情,怕母亲王氏闹心!怕祖母崔氏去人家挠人!
第二日开始,卢萦跟卢群商量了卢显的行程了,其实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就是等卢萦回来,交代一下,就可以启程了。
卢显带着大伯母郑氏,隔了两日也离开了赵家庄,带着几百车的物资。还有两千骑兵护送走了。
临行的时候,卢萦嘱咐卢显,“大伯父,只有一个月多点的时间,囡囡知道时间有些少了,可是如今雨水已经开始有蔓延的趋势了,眼看着涝灾就起了,时不我待啊!”
卢显哈哈一笑,“囡囡放心,大伯父定然把事情给你办的妥妥当当的!”利落的翻身上马。催马启程。
在家留守的卢萦跟崔颢。还有卢群都加紧了步伐的做着更多的准备工作。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而过,卢显捎来了好消息,剑南道收归卢家所有!
卢萦一个欢呼,跳了半个高。而且立刻让人把卢群还有崔颢请来。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卢裕跟卢盛那边也早就搞定了岭南道的所有事物。如今,整个南边都是卢家的地盘了。
可以说,正是万事已备。只欠东风了。
六月十六,江南道二十一州府水患起。
六月二十,二十一封奏折告急送入长安城,石沉大海。
七月十五,二十一封告急奏折再次送入长安城。
太极殿上,李世民怒气冲冲的把奏折摔下金殿,“为何南方水患,如今才有奏折?而且二十一州府都说有一批奏折早就送到了,奏折呢?谁批阅了?为何朕没有见到奏折?”
殿下的群臣都互相看了一眼,皱着眉头低下头,二十一封奏折无缘无故的不见了,而且没有人批阅过,甚至陛下也没有见过,这问题大了,奏折呢?
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李世民气急败坏的想着,“谁能告诉朕,为何南方水患,事先没人知晓吗?为何没有预防?朕赈灾的粮食都去了哪里?”
今日不是个好日子,群臣皆想着!陛下的心情这么糟糕,肯定无法善了了。
果然,李世民见下面无人应答,一怒之下,抄起身边的纸镇,向下面随意丢下去,“给朕说话!”
“啊!”不知道砸到了谁的头上,一个身影摔倒在地,就此不起,李世民正在气头上,也不搭理人,就这么看着底下的人。
两个小太监赶紧跑过去,托起人,送出了金殿。
李世民见自己的臣子们都闭着嘴,谁也不肯先说话,突然冷笑出声,“你们没人愿意说话是吧?好,你们都不要回家了,今日给我想出办法来,再走!”
就这样一个时辰过去了,寂静的太极殿上,突然一个人走了出来,“陛下,臣答不出陛下的问题,但是臣以为,如今赈灾为首要问题,等赈灾结束再追究责任的好!”
李世民正在生闷气,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一愣,接着顺着声音看过去,房乔?
有多久房乔没有给自己出过主意了?似乎很久了吧!久到,自己把自己的这个智囊给忘记了。
“房爱卿,有何建议?”李世民顺着房乔的话,软化了声音问了一句。
房乔抱着象牙芴,抬头平静的声音道,“陛下,如今江南道水患已成,不如派工部大人们研究治理水患之法,派人去当地查询,另外,赈灾是必然的,户部整理粮草,随着工部的大人们一起去赈灾才是!”
李世民何尝不知道要如此,可是?
果然,工部的人还没有说话,户部的人说话了,“陛下,臣不是不想赈灾,只是天旱大灾一连三年,收获颇少,国库本也空虚,臣实在是拿不出粮草来啊!”
李世民眉头皱起,废话,朕当然知道国库无粮无钱,可是事在紧急,没有钱粮如何赈灾?不赈灾,难道要江南道的老百姓都去死吗?
房乔摇头,“陛下,臣请问户部,旱灾之前,国库存有多少钱粮?旱灾三年,虽收获不多,可是也有收获,那如今共有钱粮多少?这三年,我朝不曾用兵,不曾动土修建宫宇,赈灾的钱粮用了多少?为何如今户部无钱无粮?”
李世民突然看向户部,是啊,这几年动钱的地方几乎没有,粮食都是搜刮的大臣家里的,那自己国库里面的基本没有动过啊!那自己的钱粮都哪里去了?
户部的李大人冷汗一身,低头喏喏顿顿,“嗯,陛下,臣,臣有罪!”说完,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李世民大怒,“说!”
“臣,把钱粮借给了朝中的众位大人们!”说完,一个头磕到地上。
李世民傻眼了,借给谁了?朝中的大臣们?他看着底下的百官,突然下面大部分的官员一起跪倒在地,“陛下,臣等有罪!”
“说!”一个字,用尽了李世民全身的力气。
尉迟恭先出来了,“陛下,臣有罪!臣家里没有私田,夫人也把嫁妆都花用完了,旱灾以来,臣的俸禄不够养活家里儿女,臣去户部支借了几年的钱粮!”
孙吴亮也站了出来,“陛下,臣有罪!臣也跟户部支借了几年的钱粮!”
张公诚,等等人一个一个的站出来,说了自己借钱的原因,无非就是家里穷,皇帝给的俸禄根本养活不了家里人,所以去户部借了钱粮。
李世民看着地上跪倒的一半的臣子,心里百感交集,这些早期跟随自己的有功之臣,遇到灾年竟然去了户部支借了几年的钱粮才活到了现在吗?这是在打自己的脸啊!李世民有些恼羞!
那剩下的那些臣子呢?李世民的眼睛转向站着的那一半臣子,侯君集,长孙无忌,李靖,程咬金,杜如晦,房乔等等人,这些人为什么没有需要借钱粮啊?难道?
长孙无忌是国舅,家里富有,李靖的夫人嫁妆丰富,杜如晦家里土财主也是有钱人,房乔有公主的嫁妆自然不愁,至于程咬金?侯君集?
李世民心里不太舒服起来,按说自家的臣子有钱是一回事,可是他们如何得来的钱财却是他的心头病,侯君集的家人占据军中要职,还在地方敛财这是一,程咬金也是军中之人,家里的钱财从何而来?李世民竟然不知道,没有什么比不知道更让他担心的了!
房乔就这么看着皇帝,该是选择的时候了!
李世民坐在甘露殿里面,已经一个时辰了,从退了朝他就是这个姿势坐着,一直在想着事情。
李世民从来没有像今日一般感觉自己的无能,眼看着旱灾三年终于过了,可是南方大水又发了,自己无钱无粮的,帮不到百姓半分,他恨自己的无能,手底下的人也竟然都不懂农耕稼墙之事!
其实,他也悔!
悔什么?
悔了当初不该一下子逼走了卢家,那个农户出身的卢家,那个能种出土豆的卢家,那个家藏千万贯,那个任何时候粮食都以千万车计的卢家!
倘若卢家还在的话,自己是不是就能筹借粮草,支援南方了呢?
长孙皇后来到甘露殿的时候,李世民还是那个姿势,沉沉思索着。
“陛下,陛下?”长孙氏反复呼唤之下,李世民醒了过来,“何事?”声音算不得温和。
长孙皇后脸色不变的道,“陛下,臣妾听说了今日朝堂上的事情,臣妾的兄长刚才来了,跟臣妾说,希望捐给陛下百车粮食,陛下看,什么时候送进来?”
李世民愣了一下,长孙无忌刚才在金殿上怎么不说呢?
长孙氏为难的解释道,“陛下,如今朝中大人们都穷的厉害,兄长也不好在朝堂上捐献,弄的众位大人更加没有面子不是?”
李世民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太多的欢喜,一百车粮食听着很多,可是都走不出一个州府的事情罢了。
想当初王家准备的东西可比这多的多了,那又如何,只走了两个州府,粮食就耗得一空二净了。
李世民让人去点算粮食,挥了挥手让皇后退下了。
‘朕的皇后跟舅兄也跟朕耍心眼了!’李世民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很是孤寂,明明身边的亲人无数,偏偏没有人愿意伸手帮助自己,就连皇后的家里富庶的情况他是知晓的,可是自己如今这样的境地了,他们才拿出了一百车的粮食来,打发自己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