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还很期待后面的礼物,但是于柔要卖个关子,没有让他们看,勾着他们的心。
晚膳摆到了桌上,楚琸还没有来,于柔心想他是不来陪他们一起用晚膳了吗?
让人去御乾宫问问,原来楚琸叫了一个大臣入宫,正和那个大臣说话。
楚琸传话过来,让他们不必等他。
于柔和楚明臻、楚世轩三个人一起用了晚膳。
后来那个大臣走了,楚琸一个人在乾清宫用了晚膳,之后才去往鸣粹宫,身边跟着的依然是佟慎言。
等两人进了寝殿,身边不再有旁人,于柔忍不住问楚琸,“最近总是佟公公跟着您,施公公身体还没有好吗?储秀宫的案子怎么办?”
楚琸道:“让他查几天就查出个那出来,没用的东西,不用也罢。”
“今日臣妾出宫,都听到了,外面在说是臣妾杀害了兵部侍郎的千金。”
楚琸抬眸看她,眸子转动,好像是想怎么办。
抬头在她胳膊上抚抚,安慰她。
于柔:“臣妾还好,只是怕兵部侍郎误会,他若也信以为真,不是对臣妾心生恨意吗?”
楚琸:“他不会的。”,他要是敢,他有办法治他。
于柔:“唉,臣妾只想这件事赶紧查明就好了。”
宫里不是没有能用了的人,即使施林州不能负责查此事,仍有人可以去干,只是再提拔人就是了。
他想最初还不如不把这交给于柔,后宫的事本该她管,可他因为以前因秀女的事发生过争吵,心中忌讳,就不想再让她知道这事。
早知道她会知道的,一开始就该交给她,交给她至少不会传出那么荒唐的事,污了她的名声。
也不能这样说,他应该信任她的能力,不只是不会污了她的名声,她还会把谁是犯人查出来。
但是现在说那些已经晚了。
后宫的处事也不能随心所欲,应该在其位司其职,该谁的事谁去做。
于柔还好,没有他想的那么多,也许是今天丞相大人答应她帮她处理了这事,她心中没有压力了吧。
今天她终于想听听楚琸的想法,也可以不用担心他是不是心烦劳累,而去问他这件事了,于柔道:“皇上,您说储秀宫好端端的,为什么一个人没了?谁要对她动手,目的是什么?”
楚琸:“朕会让人再去查。”
“这之前呢?您怎么猜测。”
楚琸不说话。
于柔:“不用说是谁,只说她有什么目的吧。”
楚琸还是不说话,气氛却在渐渐变化。
于柔从楚琸身边离开,到旁出找个位置坐下,也不再说话。
他们两人之间已经很没有这样僵持的气氛了。
但是于柔不害怕,她只觉得心情挺低落的,“为什么臣妾前几天不愿意去提这个问题,就是因为这。”
楚琸还是没有说话。
于柔:“如果提了大家都不开心,那还提它干什么?不如不说了。”
楚琸:“你提了。”
于柔:“因为心想着提了会不开心,但是如果你能坦诚的说呢,万一不会不开心的。”,她用手指比了一个小小的距离,“哪怕只有这样一点点的可能,可以好好谈谈这件事,就想好好谈谈这件事。”
楚琸:“朕也需要时间去做这件事,你现在就要朕给你交代,哪有那么好办的事情,她今天死了,明天这个要说法,那个要说法,他们想要的和你想要的是一样的吗?满足你,其他人要不要管,其他也要管,这件事怎么可能那么快办好?”
于柔眼睛都红了,“所以呢,你对我的态度呢,我不管你什么态度,我就要你怎么想的,是不是就顺从了大臣的意思?是不是要复选?”
楚琸本有一大堆话要说,看见她红了眼眶,又都憋回去了。
他心里软了一块儿,觉得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走到于柔身边,把她拉起来,自己坐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为她擦干眼角的泪,“你别哭。”
于柔不再哭。
“朕不该那样对你说话。”
于柔摇摇头,“不是因为那,如果你想表达你的意思,你说什么都没关系,只是我很在意这件事情,我害怕得到任何自己意料之外的结果。”
楚琸:“对不起。”
于柔仍然摇头,让他不被要说对不起。
楚琸道:“这件事朕想过,朕的想法是没有人来打扰现在的生活,你一个人就够闹腾了,再有别人朕也伺候不了。”
“这也不是我想听的,你说的好听的没用的,都不是我要想的,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楚琸:“绝对有宫外的人插手这事了,不知道是那个秀女受到家人的指导,不杀别人,偏偏杀了兵部侍郎的女儿,而近来正要调用兵部侍郎,一闹出事来他反应很大。”,别人也顺势而起,那么多人盼着自己的女儿入宫呢,这时候一起施压。
“他们施压不要紧,只是近来事多,总要人去做,所以不能把他们都得罪了,暂时还是先只拖着,等时机合适了处理。”
于柔道:“什么时候时机合适?”
“你只知朕暂时没有功夫去处理这事,等日后会给你交代,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就行。”
他这样说于柔心中仍是不舒服,冷着脸。
楚琸害怕她不开心,叹了声气,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朕会保护好你们,在这宫中安安稳稳的生活,什么也不用怕,什么也不用担心。”
于柔:“皇上说了就可以不担心吗?事情就摆在面前。”,就好像有一个老虎在面前,你却说它不咬人一样。
楚琸:“让朕想想办法。”
于柔想告诉他,丞相大人有办法的,但是绝对不能说的,丞相大人插手后宫之事像什么样子的,皇上肯定会生气的。
而且丞相大人估计也不是很有把握吧,所以没有把办法告诉她。
于柔抱住楚琸的脖子,额头碰碰他的额头,蹭蹭,“答应我,永远都只你我二人,永不不背叛。”
楚琸:“嗯。”
于柔:“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楚琸:“永不背叛。”
于柔:“我也不会背叛你,永远爱你,永远陪伴在你什么。”,永远有多远,是我们每一个预期不到的未来。
楚琸也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朕也一样。”
楚琸又抱着她坐了一会儿,好一会儿,她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楚琸和她说说别的话。
“今天去相府怎么样?”,楚琸问于柔。
说了这话,于柔的注意力可被转移开来了,“你可不知道,我去相府受了一肚子气。”,想想还是不开心的。
“嗯?”楚琸有点意外,“不该高兴吗?怎么受了一肚子气?”
于柔叹了声气,想起在相府的遭遇,和丞相大人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是没有什么的,于涛的事对她来说并算不上烦心事,真正让她烦躁的反而是由丞相夫人的情绪引起的一系列关于情绪的问题,让人感到疲惫。
于柔对楚琸道:“因为于涛嘛,他以前喜欢一个歌女,父亲教训过他一顿,本以为他改了,但是他不仅没有改,还越加肆无忌惮了。当然我不在意这种的事的啊,但是母亲又要让人给他说亲,又要对他打骂,连我看着也很不开心,回去一趟怎么有那么多烦心事。”
楚琸道:“既然烦心,那不如以后就一直陪朕待在宫里,不去他相府。”,他说完笑笑,看她脸色,知她不会同意,可以看她变了脸色还会觉得很好玩。
呵呵,他想得美,于柔撇撇嘴角,一幅不开心的样子,“皇上和趁火打劫有什么不同?哪有您这样的?”
楚琸把她的手拿过来捏了捏,“这就是趁火打劫了?你可真没见过趁火打劫是什么样的?”
“那皇上的趁火打劫是什么样的?”,于柔好奇的问。
楚琸却不再说了,“说出来怕吓坏你。”
“那你说嘛你说嘛,我到要看看吓不吓得到我。”
最终也没有问出来,不过到晚上于柔把楚琸打劫了一番。
因为在相府回忆起的事最终还是触到了于柔的霉头,她觉得不能就那样过去,她也要那样对楚琸,她要楚琸伺候她。
虽然楚琸办公办到晚膳结束之后,但是精力仍然很充沛,两个人都很忘情。
直到很久,才平复下来,两个人身上都起了很多汗。
楚琸抱起于柔去沐浴,于柔躺在浴池里都不想动弹了。
楚琸给她洗干净,问她:“感觉你刚刚情绪不对。”
于柔闭着眼睛,哼哼道:“哪里不对?”
“像生气一样,怎么了?不开心?”
于柔背过身,脑子里还是他和原主的事。
可是对楚琸来说她就是原主,他也从来只有过她一个女人,所以他没有觉得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
“到底怎么了?”,楚琸把于柔转过来,问她。
于柔却一把把楚琸推开,楚琸一下子靠在台子上,谁也没有意识到会发生这个,两个人都愣住。
于柔这下彻底清醒下来。
楚琸还懵着。
于柔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要解释什么。
过了会儿楚琸道,“没事,你不想说就算了。”
楚琸把她抱出来,放回到床上,两个人躺下准备睡觉了。
夜里很安静,而两人的心事也发酵的很厉害,都睡不着。
于柔感到自己太大意了,把事情搞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局面,楚琸更是不明所以,但他什么也不会再问。
两个人在一起好像是于柔更没有安全感,实则不然。
他的性格是更有毛病的那个,他的童年整个都是在不安全的环境下度过的,他时常会对周围的环境感到警惕,是她来到他身边,他才好一些。
可今天却发现她好似有所隐瞒,而这,本该是觉不能接受的,但他不会问,只想把这全部压在心底。
他心底有个笼子,所有不会说出的话都会压在那个笼子里,而那个笼子里还有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于柔转过身看向楚琸,想向他说几句好话,却看见他的胸膛起伏的越来越明显,最后他烦躁的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