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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你高兴些了么(1 / 1)

谢陟厘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在做梦。

没有错。烈焰军确实已经兵临宫门之下,但寂然肃穆,不带半点杀气,稳稳地跪在弓箭的射程之外。

雨幕,风煊大声道:“皇兄,请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让臣弟去见父皇最后一面吧!”

他隔得远,雨声又大,但风煊在军训话,声音朗然如金石,此时穿透了夜幕与雨幕,直传进城楼诸人的耳朵里。

谢陟厘瞧见风煊无事,一颗心总算安安稳稳回到了肚子里,此时已经是放宽了心,想着乳娘大概是不会传错话的,很可能是风煊收到了她的消息,将错就错,将祸水东引。

果然,皇帝责问太子:“怎么回事?!”

太子也懵了。

眼看着烈焰军冲过来的时候,太子简直是狂喜,心道大功告成,只要搬来皇帝亲眼一瞧,风煊便要死无葬身之地。

但皇帝搬来了,戏却不照着他们预先计划的那般演了。

“儿臣……儿臣不知,儿臣只知他深夜带兵入京,围攻宫门——”

“啪”,太子脸上挨了一记耳光,皇帝怒道,“下马卸甲,跪地求见,这是哪门子的围攻?!你以为朕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是些什么东西?朕告诉你,你这些都是朕当年玩剩下的!”

太子脸上显出五道鲜明的指印,还想申辨,另外一边脸也挨了一记同样响亮的耳光,却是皇后。

“逆子!”皇后大怒,“本宫平日是怎么叮嘱你的?就算老七手握兵权,北疆人只知风煊不知朝廷,那也是你父皇的恩宠,你再怎么心生羡慕,也动不得!如今竟然还敢把你父皇的龙体安危拿来做章,你真是不想活了!”

皇后说着,拉着太子一起跪下:“陛下,孩子错了,是臣妾教子无方,今夜陛下喜得神兽,原本是高高兴兴的日子,偏偏孩子却总是怕老七手握重兵,不能安分,竟然做出这等事,扰了陛下的兴致,这全是臣妾教导无方的过错,臣妾罪该万死。”

“你着实有错!好好一场筵席都被你这好儿子搅了,是不是想气死朕?!”

皇帝命人开了宫门。

谢陟厘看着风煊起身,看着风煊只身进入宫门,然后紧紧盯着城楼台阶处,看到了风煊走过来。

他的头发与衣衫全被雨水打湿,目光状若无意地与谢陟厘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目光交汇只有极短的一瞬,在这个瞬间里,两人好像把无数的话都说尽了,又好像什么都不用说。

——只要彼此还在,还能这么望上一眼,便是再好不过,什么都值了。

皇帝亲手解下自己的斗篷,要为风煊披上,风煊辞谢道:“得见父皇无恙,儿臣通体舒泰,今夜风大雨大,请父皇保重身子,切莫着凉。”

他自己冻得脸色惨白,还挂念皇帝着不着凉。

一丝久违的温情从皇帝心头升起,想起了当初库瀚那一刀斩下来之际,便是这个儿子奋不顾身挡在了自己面前。

璧贵人在旁道:“七殿下当真是孝顺,听说陛下有恙,便是打破城门也要攻进来,令人好生感动。”

谢陟厘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风煊虽然没有攻打宫门,但在西城门却必然是经历了一场恶战,才能入城。

果然皇帝本来已经难得温和起来的脸色顿时又沉了下去。

风煊道:“禀父皇,儿臣带的是大央的兵马,绝不会去攻打大央的城门,儿臣是用换防驻令敲开的城门,城门上下无一人伤亡,恳请父皇明察。”

“好孩子。”皇帝拍了拍风煊的肩,脸色变得和悦起来,“朕知你最是忠勇,最是懂事。”

说着向太子道:“你还跪在地上做什么?你这当哥哥的做得好事,还不过来给你兄弟赔个不是?”

皇后推了太子一把,太子带着一脸的沉痛与悔恨,道:“七弟,都是兄长一时糊涂,还望七弟饶过兄长这一次吧。”

风煊道:“都言长兄如父,且皇兄又是大央未来的国君,兄长于臣弟而言,如父如君,君父所赐,雷霆雨露,俱为天恩,臣弟唯有敬服,不敢有一丝怨言。”

做哥哥的十分感动,做弟弟的相当宽恕,兄友弟恭,孝悌双全,皇帝十分满意,便要添酒回灯重开宴,还要拉上风煊去喝盏酒,压压惊。

风煊领命,下城楼的时候,接连咳嗽了几声。

谢陟厘这个太医这才被人们发现,奉命给风煊请脉诊治。

谢陟厘不必诊脉也知道风煊的身体,此时手探上去,一脸沉痛地把风煊的脉相往大里说。

风煊经年久战,本就有旧伤累累,上次在揽闲院受的伤至今并未完全愈合,受此冷雨风寒,须得尽早祛寒医治,否则阴寒入体,又要形成旧伤。

这下皇帝当然不能再拉着风煊去喝酒了,命谢陟厘即刻为风煊医治。

风煊虽已搬出去,皇帝为示隆宠,寝殿依旧为风煊留着,侍候的人也都还在。

进了门,谢陟厘便让人烧水的烧水,取药的取药,备衣裳的备衣裳,总之是把人去使得干干净净。

在最后一个内侍离开房门的同一时间,谢陟厘便被风煊抱住。

他抱得很紧,紧得像是要把她按进骨头里。

谢陟厘也紧紧地抱着他。

这一刻两个人心里的念头是同一个——我差点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好一会儿之后,谢陟厘才松开他,拿帕子替他拭脸上的水,一面把宫的情形告诉他。

然后道:“你不是一直疑惑为什么皇后会知道孟泽的事吗?我瞧着德妃好像有点问题,可以好好查一查她。”

“我真不想让你管这些。”风煊抚着她的头发,轻声叹息,“可这一回真是多亏了你。”

谢陟厘轻轻笑了笑。

能帮得上忙,她觉得很好。

又问道:“你入城的时候真的没有伤亡吗?宫内的戒备都如此森严了,城门却不设防吗?

“他铁了心要我的命,怎么可能不设防?只不过他以为我着急入城,定然是走最近的西城门,却不知道我也料定他会这么安排,所以特地绕了点路,从南城门进来的。”

风煊的声音懒懒的。

谢陟厘的动作轻柔,屋子里也暖,在冷雨跪到已经失去知觉的身体慢慢地复舒,首先感觉到的就是怀里人的柔软与温暖,他捉住她的手,重新把她按进怀里。

谢陟厘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前,衣衫都湿透了,但他整个人是热烘烘的,湿衣贴合着肌肤,勾勒出劲瘦的身形。

这么近,他说话时胸膛微微震动,声音清晰地落在她的耳朵里。

孟泽把消息送给了他,然后风焕将计就计,想出这么个主意,把良妃与锦年有疾,改成皇帝有疾。

所有人都知道,皇帝一生自私自利,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旁人的生死全然比不上他饮酒作乐来得重要,不把引子往皇帝自己身上牵,皇帝便不会当一回事。

“太子这样设计陷害,陛下居然只罚他禁足,这实在是……实在是……”谢陟厘恨恨地顿了几次,却依然找不到足以形容皇帝此行的词。

“陛下向来如此。”风煊的声音凉而淡,“他的皇位当初也是这么来的,若是心情好,说不定还要去和太子切磋一下如何害死自己的兄弟而不让任何人发现。”

谢陟厘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他好受些,想了想,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风煊脸上那冰冷的神情立时不见了,像是春风回暖,望着她的眸子里仿佛能滴得下水来,声音也柔和得很:“谢太医,胆子不小。”

“我就是想……让你高兴一点。”谢陟厘脸上发烫,“你高兴些了么?”

“你说呢?”风煊目光深深,微微低下头,凑近谢陟厘。

谢陟厘的心头砰砰直跳,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内侍们抬着热水来了。

内侍们转过屏风的时候,两人已经是大夫替病人诊脉的标准姿势,谢陟厘装模作样的叮嘱了风煊一番,这才离开。

这趟离宫,没有羽林卫再阻拦了。

房士安还在等她,听说了事情的经过,这才长舒一口气:“大将军算是逃过这一劫了。只是……太子在位一日,大将军的麻烦便有一日。”

谢陟厘原以为这件事会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这样天下便都知道太子干的好事。

结果不但京无人议论,连宫里都安安静静,大家像是全把这事给忘了。

就连良妃都绝口不提,照旧和德妃姐妹相称,似往日一般亲密。

谢陟厘以前就看不懂皇宫,如今更看不懂了。

不过,变化还是有的。太子与皇后皆被禁足,皇帝厚赏良妃,因为朝瑞殿失火,便让良妃搬到明华宫。

明华宫高轩华丽,不输于皇后的寝殿,离朝瑞殿有一段距离。

这些日子谢陟厘成了大忙人,既要照看两只神兽,又要替锦年调理肠胃,还要回太医院学医术,忙得分身乏术。

这日到了给锦年请脉的时候,到了良妃新居却扑了个空,原来今日天气晴好,良妃和皇帝带着锦年去御花园玩。

谢陟厘来到御花园的时候,就见锦年正在和小月儿玩皮球。

小月儿不知怎地,忽然放下皮球,一路狂奔。

锦年追着小月儿不放,宫人们追着锦年不放,呼呼扯扯大队人马都被一只小狗带着跑。

皇帝和良妃带笑跟在后头。

皇帝这两年自觉年纪可能有点大了,服仙药时龙精虎猛,不服仙药便有些力不从心,有时候便不大爱和年轻的美人混在一处,良妃温顺,善解人意,皇帝倒很愿意和良妃亲近。

皇帝对孩子们看得极淡,因为深知儿子们都是虎视睽睽地盯着他屁股底下的龙椅,女儿们则无足轻重,他从未放在心上,此时看着锦年小小的身子在阳光下奔跑,皇帝倒是难得地尝到了一点天伦之乐的滋味。

小月儿一径跑向了朝瑞殿方向,皇帝还笑道:“这小东西还认得旧居呢……”

话未说完,小月儿冲进的却是朝瑞殿旁边的朝华殿,那是德妃的居所。

小月儿从院墙上的狗洞一下子就钻了进去,锦年也要跟着钻。宫人连忙拉住小公主,然后去叩朝华殿的门。

明明是白天,朝华殿却是大门紧闭,宫人好一会儿才来应门。

应门的宫人见了皇帝,脸色立即变得苍白,连行礼都忘了。

良妃温言道:“卢嬷嬷,快去告知姐姐,圣驾在此。”

又向皇帝解释:“陛下勿怪。想是陛下有阵子没有驾临此地,奴才们都惊住了。”

卢嬷嬷结结巴巴正要顺着良妃的话说,却被皇帝一脚踹心窝,“滚!”

皇帝带着人直接冲进了内殿。

谢陟厘下意识想跟着一起进去,良妃却拉住了她的衣袖,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殿内传来了男子的怒吼声,女子的哭叫声。

是德妃的声音。

“都退开些吧。”良妃吩咐左右,神情温和,声音轻柔,“给德妃姐姐留点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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