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珊收回落在车窗外的目光,耳垂微红,点了下头。
“好,你问吧。”
夏侯零搓了搓手,吸了口气才问道:“他们……你……就是……”
“你呀!吞吞吐吐的干嘛呢?”姜芷珊撇嘴。
姜芷珊话到这个份上,夏侯零也豁出去了,逼着眼睛道:“他们你喜欢我,这不会是真的吧?”
空气有几秒的安静。
姜芷珊的耳垂红得更明显了。
她安静地看了夏侯零几秒,短暂的犹豫后直接点头承认:“是啊,我喜欢你!”
夏侯零错愕地睁开了眼睛,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是有过姜芷珊真的喜欢他的怀疑,可是真的听到这话从姜芷珊的嘴里亲口出来还是不一样,那句“我喜欢你”跟投在广岛的tnt男孩原子弹给他的脑子带来的威力没什么两样。
都是轰炸式的伤害啊!
四目相对,夏侯零有一种想跳车而死的冲动。
气氛太过诡异,一直在专注开车的出租车司机都忍不住往车内后视镜瞄。
“姜芷……不对,珊珊妹妹啊。”夏侯零强挤出一抹笑道:“你看啊,你是不是把喜欢跟兄妹之间的喜欢弄混了啊?我一直都把你当妹妹呢,你想想你是不是弄错了?”
姜芷珊暗暗咬紧了牙关,喉间有一种苦涩的感觉,连带着舌根都有点发哭。
原来这就是难过的感觉吗?
姜芷珊忽而咧嘴一笑。
“夏侯零,你这猪脑子不会当真了吧?”
“啊?”夏侯零懵住,连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缓过神来,但还是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芷珊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满脸的无语。
“我的意思是,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我又没瞎,怎么会看上你这个比猪还笨的家伙?你居然真的还相信了,告诉我,是谁骗你的,我帮你教训他!”
姜芷珊的认真,义愤填膺到唾沫星子都飞出来了。
夏侯零听完,人往车座椅背上一靠,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太好了,还好你是唬我的……”
姜芷珊撇嘴,恶狠狠地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看不起谁呢?”
“没有没有,我这不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您老人家吗?”夏侯零呵呵呵地傻笑,内心都要开心成一个傻子了。
太好了,姜芷珊真的没有喜欢他。
得救了……
出租车司机默默收回了目光,暗自摇头。
这男生还真是个傻子,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假话都分不清。但是话回来,年轻真好啊……
……
简单吃完午饭后给韩炎圣去了一个电话,后者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直接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晃了晃手机切断了通话。
“你怎么在这里?”简单疑惑地走上前。
“就正好刚吃完,走吧。”
韩炎圣着,正要走又被简单拉住了袖子,他狐疑地扬了下眉:“?”
“今不是自行车了吧?我真是怕了自行车了。”
而且最最最主要的是,她不想再经历跟昨一样,从坐到自行车后面到一直出校门口被所有人行注目礼,还是恶狠狠的那种注目礼。
想想就可怕。
“放心,今不是自行车,我们打车。”韩炎圣嗤笑一声,伸手勾住她的脖子戏谑地道:“看不出来啊,我们家土包子在这里呆了一阵子都变得爱慕虚荣起来了。怎么?现在变成了宁愿在宝马车上也不愿意在自行车上笑了?”
简单低下头从韩炎圣的臂弯里退出来,没好气地道:“才不是!还不是因为我坐在自行车上也在哭?”
“死丫头……没良心!”
两人一路绊嘴出了校门口,拦车前往顾恩潼所在的市中心医院。
医院永远是除了车站之外最热闹的地方,每都热闹地跟春运一样。
来到顾恩潼病房门口不远处,简单顿住脚步问道:“你是跟我一起进去,还是在外面等着?”
“我在外面等着吧,还有,你没跟她我也来了吧?”
简单摇摇头:“没有,怎么了?”
“没事,进去吧。”韩炎圣做了一个“去”的手势,侧了个身靠墙等着。
韩炎圣不想进去,她也不强求,能陪她一起过来就已经很好了。
简单敲了敲病房的房门,听到里面一声“进来”之后推门走了进去。
看到是她,顾恩潼扬起嘴角:“你来了啊?坐。”
她指了指病床旁边的椅子,示意简单坐下。
“不用了。”简单站在床边,开门见山地问道:“吧,你找我来什么事?”
顾恩潼笑了笑,:“微信里不是发给你了吗?我查到你奶奶现在的位置了,你不是很想找你奶奶吗?我在医院闲着也是闲着,就多托了几个人帮你问到了。”
简单还没话,顾恩潼扭头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张纸条递过来,笑着道:“拿着吧,上面是地址。”
顾恩潼会这么好?
简单将信将疑地接过纸条打开看。
上面写着的地址的确是韩炎圣那晚上带她去的地方没错,她虽然不知道具体地址,可是那是什么区什么路她还是记得的。
简单收起纸条,思绪有些乱地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
她不明白,顾恩潼怎么突然又开始帮她了,之前两个人在医院见的那一面应该已经算是彻底撕破脸了吧?可她这又是怎么回事?
简单绷不住了,直接问道:“顾恩潼,你又想干什么?”
顾恩潼弯起颜色略淡的唇,无辜地道:“简单,你不要老是拿有色眼镜看人。我虽然跟你不和,可是也明白亲人之间的那种思念之情。就像我一直不喜欢我弟弟,就是因为我爸有了顾王子之后把我甩到脑后了。”
这话的牵强,简单还是没听出顾恩潼真正的意图。
外面有护士走过,走过去几步后停住脚步提醒:“医院不允许抽烟。”
顾恩潼神色不变,语气软下来。
“简单啊,你看我都帮你这么大的忙了,你是不是也能帮我一个忙?”
她就知道……简单摸了下校服外套口袋里的纸条,还是问了句:“什么忙?”
“就是……你看你能不能跟大圣,让他放我回崇德上学吧?你知道的,我其实是一个不太会跟人相处的人,让我去一个陌生的环境学习,我真的什么都学不进去。你就当我求你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