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终究还是给了陈志常一份面子,当然也是因为事情的确很大,毕竟这位陈代理,差点在这黄道吉日,于众目睽睽下,被人刺杀身亡。
这些人也很好奇幕后真凶到底是谁?
所以大部分都不会想着离开。
而在这大部分人不想着离开之下,小部分想要离开的人,也就不敢离开,毕竟这么一离开的话,鬼知道会不会被认为很可疑,从而被拿下呢?
总而言之,在人们看来,这就是一场喜庆事被搅合了,好在的是,这喜庆事的主角没有出事,只是虚惊一场。
那就眼待接下来的进展,看看这场刺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罢。
该说的是,陈志常终究是如今宁水船帮的重要人物。
不是一般二般的重要,明眼人都能够看出,他对于船帮来说非常之重要。
所以在此间事发之后,立刻就有现场附近的船帮之人快马加鞭,赶去了宁州城南及三里处所在,在那里的一处山谷,曲折小溪附近,并没有过去多久,叶射听完了眼前到来之人的汇报。
这让叶射半阖的桃花眼骤然全睁开,眼中寒光四溢。
“居然敢刺杀我船帮的得力俊才。”
显然,叶射非常的不快。
这段日子,对于那陈志常,叶射也是多有听闻,也认定,这是船帮少有的大才,已经引起了他的重视。
甚至已经准备好了,此间事了之后,回到船帮,他就好生认识一下这陈志常,看看这给自家船帮带来这极大有利变化的大才,究竟是何等样的人物。
到时候,他会亲自提拔他作为船帮新一任船舵主。
其实依其功绩,本来早就应该提拔了。
可是他在这里,着实不敢脱开身,可也不想连见都不见,直接一封任命提拔。
对于看重的人才,那应该亲自见面后,一番亲善对待,再来给与奖赏,才能让这人才对上司的好记在心里。
这本是上位者驭人该注意的手段。
然而如今,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的话,哪怕他脱不开身,也要立刻予以提拔,以作安抚才成。
另外,也只有提拔其成为一船舵,那陈志常才能有更大的底气,去调查这场刺杀背后的幕后黑手究竟孰为?
毕竟船舵主基本可以说,是在船帮中位于他之下的职务。
而他在此时火速提拔,也是在彰显他对陈志常的支持,于是陈志常调查刺杀真凶的所为,自然也是夹带着他这个总船舵的意志,另其更为方便起来。
想必他的这份好意,陈志常也能查知得到,并且心怀感激吧。
这般想着,叶射就开口:“着人备过纸笔印牌过来,我要写一份任命。”
很快,就有属下心领神会,就去备好叶射所说的纸笔印牌。
当然不是随便什么纸笔印牌都可以的。
纸是专门写任命的纸,是一种选定的特有纸材,笔也是有着特有的粗豪规定,乃至墨水也是特定的。
还有印。
也是专门用来提拔船舵的专用印,所用红泥也是特定。
而牌。
则是宁水船帮一船舵主的身份象征之特定腰牌。
这身份腰牌上还会附带姓氏铭刻其上。
比如魏宪的船舵主身份腰牌上,就有一个魏字。
而陈志常的身份腰牌上,也自然有一个陈字。
当然这种东西赶制肯定是要花时间的,所以给陈志常的船舵主身份腰牌,叶射早已经备好,此时能拿出来也不稀奇。
待叶射写好任命,塞进一信封,这还不完,他又写了另一封比较私人的问候信,算是通过这封信,和陈志常联络一下感情。
而且叶射本人也明白,有时候一封总船舵主私人的信,更能起到一种威慑,更能体现他对陈志常调查刺杀一事的支持。
接着,写完后,就着人将任命信和腰牌,及私人问候信都送去后。
不知为何,他眉头一蹙,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莫非是那江铁飞就在附近?”
他谨慎的看了看左右,随时准备好拔出身后双剑,警惕着周围之际,却也忽略了刚才的心神不宁了……
于众所见证下,一份提拔任命被宣告而出。
之后,那腰牌和任命之信,以及总船舵私人问候信,都亲手交到了陈志常手中。
从此刻开始,陈志常就是宁水船帮新晋船舵主。
还是在如今这样的关头,他在被刺杀的情况下,被总船舵火速任命,那么显然意味着,总船舵对于他调查刺杀一事的极力支持。
更别说,还有一份总船舵主的私人问候信在里面,那么谁又能知道,这信里写了什么呢?
毕竟是总船舵主的私信,总不能给人看吧。
然而正是因为,别人无法提出去看,才会让这封私信显得很有威慑力。
将腰牌挂在身上,将任命信小心收好,陈志常拆开了这封总船舵给他的私人问候信,就这般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将这封信收好。
“无想,总船舵主他早就知晓,船帮中有些吃里扒外的人。”
话一落,他的目光猛然朝向一位船舵。
将手中之信举起道。
“我有总船舵主之令,将胡船舵拿下。”
众人听闻,胡船舵附近的人,立刻纷纷退开,就连胡船舵的下属中,也有人退开。
没人敢去怀疑陈志常是胡说八道,毕竟总船舵迟早会回来的。
再说,这胡船舵是支持陈志常的船舵之一,令人将胡船舵给拿下,反而更是说明陈志常并不是徇私。
“什么?陈志常!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胡船舵有些慌张的说道。
脑子里已经在想,自己是有什么事情犯了总船舵忌讳呢?
没错,因为屁股底下有太多的屎,他自己也没想到陈志常是来一招‘假传圣旨’,还真以为总船舵是在命人拿下他了。
类似这种事情,也并不是没发生过,总船舵手中其实握有他们各人的把柄,只要他们一犯忌讳,那么想要对付他们,简直有的是说头。
很快的,周围立刻有人行动起来,将这胡船舵给拿下。
不仅如此,在被束缚得扣押跪下,嘴上塞了布堵住后。
陈志常用白巾擦了擦手中剑后,轻轻一抛,在白巾飘落中,走向正被人压跪着,惊慌失措挣扎的胡船舵。
到了近前,一剑捅去,从胸而入。
抽出。
伴随着,胡船舵带来的适龄女眷的尖叫。
他又从旁人捧着的端盘中取下一张白巾,再次一边擦拭着手中剑,转过头,看向在场静若寒蝉看着他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