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得了命令,赶紧分头行动。
唐十九看了一眼房间里,有白酒。
壁柜里放着剪刀。
她赶紧下床,拿了剪刀,白酒,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仔细的用白酒给见到消了毒,然后,努力仔细,将曲天歌腐烂的肉,一点点的清理干净。
她做的很细致,很认真,只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疼他。
曲天歌迷迷糊糊中,看到一个熟悉的侧脸,艰难的开口:“是你吗,十九?”
唐十九身子一颤,没有说话。
手臂忽然被紧紧抓住:“是你吗?”
抬头,对上他迫切的眼神,似乎非要等她一个答案,他额头的青筋,都因为手臂的发力,根根爆发。
唐十九只能硬着头皮:“是我。”
那人嘴角一勾,一瞬松懈下去,然后,彻底进入了沉睡之境。
唐十九眼角,滑落一颗泪水,俯下身,轻轻吻了一下那苍白干涸的嘴唇:“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
曲天歌,是我。
陆白回来,唐十九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北齐宫中的金疮药,止血用效果极好。
唐十九给曲天歌伤口敷上药之后,伤口渗血情况基本停止了。
可是伤口拖延治疗的时间太长,虽然只是一个剪刀头的洞,奈何唐十九那日扎的太深,甚至刺穿了小半个肩头,所有单纯的止血是不起什么效用的。
唐十九犹豫着,要不要给曲天歌缝合伤口。
一旦缝合了伤口,那么她的身份就暴露无遗了。
可是,她不能用曲天歌的命去赌。
糖糖和乳娘一起来的,拿了唐十九说的药箱,药箱里,有唐十九全套缝合工具,还有唐十九自制的退烧药。
给曲天歌喂下一粒之后,她拿出了阵线。
陆白在边上,神色变了又变:“要缝针吗?”
“恩。”唐十九闷闷应。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谁都知道,缝针意味着什么。
“保守治疗,会恢复的很慢,而且……以后这条胳膊可能会不打好用。”
“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伤口缝合之后,我就会覆上纱布,这个位置,他自己换药也换不到,就是扭过头,这里红肿一片,也不一定看得清缝合痕迹,他又不是个爱照镜子的人,所以,退烧后,你就赶紧说服他离开。这退烧药很灵的,二十四个时辰之内,必定退烧。”
陆白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闷闷应:“好。”
唐十九穿好了阵线,在糖糖差异的目光之中,将前后的伤口,一针一线的缝合,手法技巧之高明,糖糖甚至觉得,比她巧手的乳娘,绣荷包的针法还厉害。
唐十九缝合了伤口之后,人已经接近虚脱。
她已经几天没吃饭了,昨儿又傻愣着在客厅里做了一整夜,遥遥送行曲天歌。
这会儿,她已经达到了体力的极限,站起身,天旋地转,漆黑一片。
陆白赶紧抱住了她:“你没事吧。”
“没事。”除了心疼的厉害,身体的不适,根本不算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