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的,沈家母女也带来了,现在正被张教主他们安全保护着呢!”
“什么?”常欢面上云淡风轻,像啥都没发生似的,耸了耸肩,陈老听到他这句话,却是止不住大惊失色,吓得那年迈的身子都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了,叫道:“你把她们母女也带来了?你疯了?她们作为诱饵,好端
端地在东江放着,你带她们来干什么?”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常欢十分平静道:“旅游啊,人家母女俩好不容易迎来一个暑假,又是高考后,不用上补习班了,可谓是十八年来最轻松的一次假期,你总不能拦着吧。再说了,我觉得她们来帝都转转
挺好。上次她们在东江,就引得一群大老虎乱动,让你们揪住了他们的尾巴。现在这母女俩亲自跑到帝都来了,还不知能揪出多少老虎呢,这也算是一举两得吧,嘿嘿嘿!”
“嘿你个头,他们上次栽了那么大的一个跟头,这次怎么会又重蹈覆辙?我看你就是存心把这母女带来,在我们面前晃荡,给我们看的,哼!死神,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常欢借沈丽君母女俩,提起的那件事,无非就是东江大震后,从上到下的大清洗运动。而这个局,显然是大领导安排的,却是从头到尾没向他透露一点信息,甚至有点把他当傻子耍的意思,这让常欢心里
一直很堵得慌。
于是这次,常欢带这母女俩外出旅游,哪儿都不去,非来这龙蛇混杂,水比海还深的帝都来,明显就是来找茬的,膈应一下上面的领导,给自己出出气。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但更多的是猜不透他心里究竟想干什么,陈老不禁急了,激动地叫了起来:“死神,明天……呃不,现在立刻回去,把沈家母女带回东江,别再出来了,这是命令,听到了没有
?”翻翻白眼儿,常欢对他这个命令,却是不置可否地撇撇嘴道:“老家伙,你可想清楚了啊。我们今天才刚到,连长城一砖一瓦都没碰过呢,就这么着急忙慌地打道回府。那母女俩见到,心里会怎么想?难道
不会起疑吗?如果她们真发现什么了,跟我们不是一条心了,这个责任你负啊?”
“我……”
胡子止不住狠狠颤抖了一下,陈老被常欢这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气得直跳脚,手指也在哆哆嗦嗦地指着他,咬牙骂道:“死神,你……你……总有一天,老夫非被你气死不可,唉!”
没有办法,常欢说得很对,人家初来乍到,旅游来的,就让人家马上回去,谁都会质疑这次旅行的,陈老也就不再强求他们离开了。
只是,让他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的,就是常欢的心思太重,他猜不透。如今把这么一个危险人物留在帝都,谁知道他会捅出什么篓子来?
不由得,陈老心头一下子犯起了踟躇,进退维谷,是让倚天小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瞬间为难了起来,脸色瘪得,都有种想哭的冲动。
不得不说,常欢这次把沈丽君母女俩带在身边一起出来,就像带着两个人质一样,让上面的人对他们是狗咬刺猬,下不去嘴。明明想把他们踢走,却是没这个办法。
见此情景,尤其是看到陈老那褶皱的脸皮,不停一抽一抽的样子,常欢登时露出了一副得意的笑容。
陈老则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骂一声,吼道:“笑个屁,我现在明白了,你这次不声不响地来帝都,不是来旅游的,分明就是来故意气死老子的,哼!”
没有说话,常欢依旧在腆着脸笑着。一旁的长胡子老头儿,看了这一老一小,两大活宝一眼后,忍不住大笑一声道:“好了好了,老陈,你就别数落死神了。再怎么说,他是咱们局里的人,难得回家一趟,就像孩子回来了一样。你这个做家长
的,就别老绷着脸了!”
“对对对,这位大爷说得对呀。领导,我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不给开个接风洗尘宴,欢迎一下。还老这么阴沉着一张脸对我们,好像不欢迎我们一样,太让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寒心了啊!”
听到他的话,常欢当即就坡下驴,忙不迭点点脑袋,灿笑一声,然后又看向那长胡子老头儿,问道:“这位领导,应该跟陈老平级吧,不知该如何称呼啊?”
微微一笑,那长胡子十分洒脱地伸出一只手,淡淡道:“我姓胡,你以后就叫我……”
“老胡!”
没等他把话说完,常欢已是直接相当爽快地脱口而出。只不过那老胡听到他这么说,却是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那陈老也是急得瞬间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破口大骂道:“死神,你他娘有没有点儿尊老爱幼的修养啊,老胡是你叫的吗?先不论人家级别比你高
,单看人家这个年纪,你起码得叫个胡老吧,听到了吗?”
“哦,胡老,刚刚我冒失了,多有得罪,你不介意吧,嘿嘿嘿!”常欢听到陈老这声训斥,仿佛才反应过来似的,了然点点头,一把紧紧握住了胡老干瘪的那只手,干笑一声。
胡老也是擦擦头上的冷汗,对着常欢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笑了笑,似乎不介意了似的。
然后,他又看向陈老,忍不住笑道:“老陈,你这是个好宝贝呀,有意思,哈哈哈!”
“有个屁意思,没大没小,还尽给我惹祸。要不是看他还有点用,我早把他踢出去了,哼!”
鼻孔中喷出两管粗气来,陈老一脸郁闷地直摇头,然后再看看常欢那邪魅的笑容,气得牙根痒痒,却是没有办法。
这小子太伶牙俐齿了,你骂他两句,他能给你顶回十句来,再把你气个半死,还拿他没办法。
不过,领导心里有气,就得找下属出啊。自己拿他没办法,可以找他的下属出气啊,这就叫打狗给主人看,哼!
眼眸微微一沉,陈老那冷冽的目光开始在常欢身后的一众人等前逡巡,开始找软柿子捏了。
最后他把目光定在了秦丽身上,眉头一抖,便大喝道:“秦丽,出来!你身为倚天组长,怎么看着你组员的?没有上级召唤,你们怎么能随便回来的,还有没有点特工的纪律了?”
“领导,这不赖我呀,得赖您!”
“嗯?怎么又赖我?”
陈老见秦丽也跟他顶嘴了,不由愣了。苦笑一声,秦丽把她那肿胀的双手拿出来,给陈老看了看,失笑道:“我手受伤了,阿欢说带我去医院,谁曾想跑这儿来了呢?我初来帝都,人生地不熟的,您又没告诉过我咱们总部的地址,我哪儿知道他
把我往这儿领啊?您想想,如果我知道这条路是来总部的,我不就直接阻止他了么。您说,这不是您的过失,是谁的错?”
呃!蓦地,陈老一下子语塞了,被噎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