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绸缎般的夜幕不见星光。青山绵延,环绕一马平川的草原,夏夜宁静。
清脆铃音袅袅传来。
月下,一个模糊的黑影,不疾不徐前行。
铃儿丁丁当当,徜徉天地间,逍遥自在。
“哼啊……哼啊……”驴叫。
“玉儿,你怎么又不走了!”
“哼啊……哼啊……”驴突然尥蹶子,险些把背上的人掀下来。
驴背上,蘑菇头紧张的抱紧驴脖子,愤愤不平的说:“你脾气越来越大了!别以为你跟我最久,我就不会卖你,哪天老娘心情不爽,把你宰了包饺子吃!”
“哼啊!哼啊!”驴儿狂躁的蹦起来。
“妈呀——”蘑菇头被甩飞出去,重重摔在草地里。“玉树临风!你胆儿肥了,敢摔你主子……”手在暗处一摸,声音哽在喉咙。蘑菇头打了个激灵,僵住了。
都说夜路走多了会遇到鬼,她不会这么点背,真的就遇上了吧?!
心脏那么一停,冷汗夹背。
玉树临风把主人甩开,悠哉悠哉的走到青草肥沃的地方埋头吃饭。
白养你了!蘑菇头欲哭无泪的望着坐骑,僵硬的挪了挪屁股。咦?挺软和(无)(错)(小说)..……妈呀,莫不是她正坐在“不干净的东西”上面?
这么一惊,又是一身冷汗。
“哈秋!”被沁凉的小风一吹,蘑菇头打了个喷嚏。
这个喷嚏来的刚好,帮她壮了胆。
蘑菇头发现屁股底下的东西不会动,心里定了三分。她多摸了几下,摸到质感不错的布。凭她丰富的经验,这料子至少二十两一匹。
寻常人家哪舍得用这么贵的布做寿衣?不寻常的人家埋人怎么会埋在荒郊野地?就是说……这是个活人。
这么一想,蘑菇头不怕了,两手撑在人家身上,扭了扭腰,寻个舒服的位置,轻轻蹲了几一下。
“啧,刚才被玉儿摔的骨头散架了……”舒展了一下筋骨,蘑菇头借着月光查看被她当成坐垫的人。
前额的头发遮住了脸,但从身形可以判断出这是个男人。
蘑菇头又用屁股蹲了蹲,见他没反应,手伸到他鼻子底下。“有气儿……怎么没反应?”
继续蹲。
“喂,喂!喂——”蘑菇头捡了根树叉蹲在男人身边,有一下没一下戳他。
戳胸。“身材不错啊……”
戳腰。“很有力的样子……”
戳大腿中间……树叉断了。
蘑菇头惊奇的扬起眉毛,发出****的赞叹。“噢噢!”她往前挪了挪,凑近看他的脸。
光线不好,隐隐约约只看清他的轮廓。鼻子挺挺的,唇线优美,紧实的下巴有短短的胡渣——这是摸的。
蘑菇头摸完下巴,又摸他的脸,一边摸,嘴角一边往上翘。最后索性拨开碍事的头发,把他看个仔细。
那是一张见过便不会忘却的脸——坊间专门写给姑娘家看的书里常用这句话来形容美人,宜男宜女。她也算阅人无数,但衬得上这句话的男人至今她遇到不超过……
蘑菇头掰着指头数。
唔,六个。
蘑菇头偏头看着他,月光洒在他的侧脸,虽然昏迷着,却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
这个男人,危险。
嘛,危险的男人她不是遇上一个两个了,没啥可担心的。
“眼睛真有神,如同黑夜里的一道闪电!哈哈,我也能拽上句文艺词儿了。”蘑菇头沾沾自喜自我陶醉中,猛然间,意识到不对劲儿的地方。
眼睛……有光!
他醒了?!
“舒服吗?”
略带磁性的低沉嗓音,如一笼轻纱拂过心间,痒痒的,麻酥酥的……蘑菇头痛苦的捂住耳朵,扭动。妖孽啊!她对男人的声音最没抵抗力了,居然问的还是这么羞人的问题……肿么办肿么办,要不要收他当小六啊!
“喂,你坐在我伤口上。”
“啥?”蘑菇头跳起来,在刚才坐的地方摸了摸——湿的。“天呐,血,好多血……”
男人不屑的轻嗤一声,似在嘲笑她胆小。
“洗不掉了,洗不掉了……这条裙子花了我足足二十五两!”蘑菇头凶悍的揪起男人的领子,顾不得他危不危险,好不好惹,恶狠狠的威胁。“慢(man),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从今以后你的命就是我的,你得一辈子给我当牛做马!”
“你看到我哪里需要你救?”
蘑菇头眉毛挑的高高的,露出一个孩童般天真可爱的笑容,然后,握拳,曲肘,击向他腹部的伤——动作一气呵成。
“你——”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他昏过去了。
这时,商队伴着热热闹闹的赶车声到来。
“现在你需要了。”蘑菇头阴森森一笑,撑膝站起来,拍拍裙围的灰土,乐呵呵的扬声。“草莓,香蕉,过来抬人!”
兔子牌ps:上面是前戏,下面开始做…………
柴纳国,地处大陆东隅,是一个自由和平,民风开放的国家。当朝天子继位后励精图治,息内乱,平外患,造福百姓,全国上下一片祥和。
柴纳国地大物博,物产丰富,邻国纷纷前来上贡与天子签订通商盟约。天子重视商贸,鼓励商人与邻国通商,久而久之产生一个特殊行业——游商。
“嗨,瞧一瞧看一看喽,西蛮国的特产到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