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从百乐园里出来，已经不用偷偷摸摸了。
戴老板亲自起身相送，看着江帆上了车不说，一直到江帆的车消失在视线之前，戴洪生都是在目送着。
此时，开着的赵东来，是一脸的愣神。
几次欲言又止，他终究还是忍不住的开口：“江哥，您这……到底使了什么法术？我也没见你们谈什么，这才见了咱一面的戴老板，就打算掏钱不说，还要给咱办事了？”
事情暂时解决，江帆坐在后排，左右无事。
听着赵东来一问，他只是淡然一笑，这才开口道：“华夏的市场，大多都是充满了恶性竞争。说直白一点，比如是一个街上开了一家饭店，大家看到老板赚钱，就全都一哄而上的，去那条街上开饭店，这样的话，你说回是什么结果？”
一边开车，赵东来一边细细寻思。
他不是商人，帮着江帆搭理公司，也只是做个甩手掌柜罢了。
不过在蓝凌一边耳濡目染，赵东来还是知道一些其中的逻辑。
“饭店多了，吃饭的人还是那么多。本来一个人挣的钱，现在变成好多人挣，结果就是大家都不挣钱，一起完蛋吧？”赵东来寻思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江帆先是点头，但很快有摇了摇头。
眼见赵东来扭头，脸上的疑惑，江帆也没让他继续去思考了，而是开口，主动解释道：“你这也对，也不对。钱挣得少了，没人想把自己耗死，于是就有人降价，吸引更多的人过来吃饭，一家降，其他人不会干看着，最后就是一起降价，一降再降。耗得这条街上其他的饭店都倒闭，最后只剩下一两家的时候，看上去他们生意很好，但其实，那个降了很多的价格，还不如他们不降价，大家一起赚钱的时候。”
“这……”赵东来听得脸色一变，心中一寒。
的确，很多营生，就是江帆说的这样。
从一家赚钱，到大家赚小钱，最后成了一两家赚小钱。
华夏的市场，很容易就把生意做小了，把自己作死了。
看上去愚不可及，但这种事，几乎每天都在各行各业中上演，死于其中的商家，更是比比皆是。
“这就是所谓的恶性竞争了。你没法阻止别人去降价，也没法控制自己的商品不去降价。要缓解恶性竞争带来的冲击，就必须从成本中做手脚。材料上以次充好，以假乱真，人工上，减少拿钱的人数，在疯狂加大他们的工作量。同样的价格，你比别人的成本更少，那就能挣钱了。”江帆笑了笑，慢慢给赵东来解释。
方才听着云里雾里的赵东来，此时才算是明白了这里面的道理。
假货次货泛滥，不是因为有利可图，而是大家的利润全都被压榨没了，还有那些没日没夜的加班，就更好解释了。
“那要是我愣头青，不给你压榨我呢？”赵东来想了想，又有些不服气的开口。
江帆却是想都不想，便笑道：“所以有了成功学嘛，告诉你勤劳致富，不是吗？你要是不信，那也好办，华夏最不缺的就是人了，傻子一大把，聪明的人都饿死了，剩下的，自然就会给公司压榨了。”
“用成功学忽悠大家加班，这就是凭良心挣钱了？”赵东来想了半晌，才明白这里面的逻辑。
江帆不说话，只是身子靠着后排，看着马路两边，齐宁的高楼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