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你是不是受伤了?”荆然看见景莉流眼泪,有点慌。
景莉摇摇头。
荆然抬起没有受伤的手搔搔他的冬菇头,有点搞不明白:“那你怎么哭了?”
景莉眼泪像决堤一样,哗哗地落下,哽咽:“呜呜……我不知道……我好害怕……呜呜……”
刚才她差点就被飞车党拽走了,心有余悸。加上荆然因为她受伤,她心里也不好过。
荆然从裤袋里掏出纸巾,给景莉擦掉眼泪。他不知道说点什么哄景莉,像之前那样把她拉在怀里抱着,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声细语:“莉莉,别怕,现在没事了。”
景莉在荆然怀里哭了一会儿,他的胸膛结实又暖,景莉觉得很有安全感,渐渐地停止哭声。荆然平时穿衣比较老土,但是衣服很干净,还有残留洗衣液或者柔顺剂的香味。
景莉有些依恋,不想离开他安稳的怀抱。
但是——
荆然见景莉没再哭了,就把她推开。看着撒了半袋的猫粮,苦闷地说:“哎呀,猫粮撒了,你说我捡起来给小小康吃,它会不会嫌弃?”
景莉:“……”
这种小公举真的适合——注孤生。
荆然最后舍弃半袋猫粮,捡起装猫粮的袋子,站起来。
景莉也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灰尘。她发现荆然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问:“你脚怎么了?”
荆然动了一下右脚回答:“好像扭到了。”
景莉的手很自然地扶着他:“我们去医院看一下吧。”
“不用了,回去擦点药酒就好了。”荆然不喜欢去医院,能不去就尽量不去。
荆然说过不用扶也可以走路,景莉怕他是在逞强,执着地扶他回到欣荣饼屋。上到二楼的时候,景莉按一下门铃,外婆动作有些慢,很久才出来开门。
外婆打开木门,景莉透过铁栏防盗门跟外婆打招呼:“外婆。”
“诶,莉莉,又来外婆家玩了。”外婆笑嘻嘻地打开防盗门,见到荆然长臂搭在景莉肩上,景莉扶着他,问:“怎么了?”
景莉扶着荆然进屋,荆然跟外婆解释:“刚才路上遇到飞车贼,想拽走莉莉。”
“这么危险……”外婆连忙站在景莉面前,摸摸她的手和身子,紧张地问:“莉莉,有没有受伤?”
景莉摇摇头,回答:“外婆,我没有受伤,然然的手摔破皮了,脚也扭了。”
外婆一副不在意的表情:“没事,男孩子皮厚,不用理他。”
荆然:“……”
荆然用着哀怨的眼神看着外婆,仿佛在传达着:外婆,我是你唯一的孙子,你说你最爱的是我。
外婆看着荆然扁嘴的样子,有点嫌弃地说:“然然你是个男孩子,别像个女孩子那样扁嘴。”
荆然扁嘴的动作变成抿嘴。
“然然,我扶你过去坐坐。”景莉扶着荆然走到客厅的长木椅边,让他坐下。
景莉问:“药箱在哪里,我给你清理一下伤口。”
荆然指着面前电视机下面的柜子,说:“在最底下的柜子。”
景莉处理过荆然手肘上的伤口后,又给他的右脚擦药酒。荆然坐在长椅子边,把右腿摊在长椅上,景莉坐在另外一头,把荆然的大脚丫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给他擦药酒按摩。
荆然看着景莉认真地给他擦药酒的样子,心里想着,虽然外婆移情别恋了,但是他还有女朋友疼。
“莉莉。”
景莉的手继续给荆然的大脚丫按摩,抬起头看着他:“嗯?”
“你对我真好。”
景莉的脸颊泛起红晕,都低下头,继续给荆然的脚擦药酒,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外婆换上了一套暗红色的唐装出来,说:“然然,今天你四爷的孙子娶媳妇,我过去喝喜酒,今晚你们两个在家做饭吃吧,我晚一点回来。”
荆然应声:“好!”
外婆走到荆然旁边,带点力气拍一下他的肩膀,怪责他不懂事:“别那么娇气,自己擦药酒。你还把自己当是个大爷,让莉莉伺候你?”
荆然:“……”
荆然确定,外婆已经不爱他了。
外婆出门之后,荆然一副可怜的表情对景莉诉苦:“莉莉,自从你来外婆家,外婆都不爱我了。”
景莉看着眼前的幼稚鬼吃醋的脸,淡淡地问:“那你想怎么样?”
荆然想了一下,问:“莉莉,你做一顿饭给我吃,好吗?”
景莉一直读寄宿学校,放假父母也不在家,一个常年吃学校饭堂出品和外卖长大的人,厨艺好不到哪里去。一脸为难地回答:“我不会做饭。”
“哦。”荆然淡淡地回应,没有夹带什么情绪,平淡地说话:“那今晚我做饭吧。”
“你会做饭?”景莉有些惊讶,小公举居然会做饭!后来又觉得这句是废话,大学霸会做各种中式点心,怎么不会做饭?
荆然点点头,补充:“外婆说,会做饭比较容易娶到老婆!”
景莉第一次认同外婆说的话,的确是这样——
颜值不够,厨艺凑。
外婆真有先见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