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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一百二十二(1 / 1)

连碧玉盒子都被搜出来了……

姜知津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无命一眼。

他也是第一次发现无命并非像他一直以来所认为的那样强大,不然怎么会栽在温摩手里呢?

无命给他一个同款凉凉的眼神,都在彼此的眼中找到了一丝嫌弃。

“这是无命的师门秘宝,这只小虫子会追寻这只香包的气味,无论隔多远都能找到。”

人证物证俱在,再狡辩也没有用,姜知津有一说一,乖乖坦白。

“你在订亲那会儿就开始用这只虫子追踪我?”温摩的声音有一丝寒意,“那时我们才第三次见面吧?”

“我……那时以为你是姜知泽的人。”

“什么?!”

“无命看到姜知泽送你雷/弩和弯刀……然后你前脚刚拿到弩和刀,后脚就有人刺杀我,你就英雄救美……不是,我是说拔刀相助,总之时机太过巧合,我就多想了一点。”

姜知津说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他犯的错就得一一解释清楚。

“原来一开始就是假的。”温摩慢慢地道。

是啊,他们那个京城,凡有巧合,皆为谋算。

姜知津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幽凉,但他无法否认她的话。

她说的是对的。

从古王府的那个晚上,她爬上他的床起,他对她便怀有疑心,想要就近利用她,就像从前利用其他任何人一样,将她变成一枚对自己有用的棋子,所以他才娶了她。

然而娶了她才知道,她不同于以往任何一个人,她是阿摩,独一无二,永难再得。

“所以我杀徐广那晚,你就是用这只小虫子找到我的?”

“……是。”

“那次在西山打猎被抓,是你一手安排的好戏吧?”

“……是。”

“那个村长呢?你用了什么法子让他也陪着你演戏?”

“……我绑架了他的宝贝孙子。”

“你——”温摩咬牙瞪着他,怒极反笑,“这可真是难为你了,你原本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偏偏多出一个我,横生事端,总给你惹麻烦!”

姜知津道:“无妨,我喜欢。”

这一句全没有经过思考,完全是自心底自然而然淌出。其实他还是个傻津津时,撒娇撒痴,甜言蜜语没少说,但不知怎地,此时脱口而出一句,心里却莫名有了一丝紧张,也有一丝郑重。

随口一句,恍如誓言。

“……”

温摩也怔了怔。

山洞内陷入了寂静之中,山洞外日光明亮,青山隐隐,一群鸟振翅飞过,仿佛能听到它们振翅的声响。

温摩反手一挥刀,斩断了无命身上的绳子。

无命活动活动手腕,拿下嘴里的布巾,心说:你们总算想起旁边还有个活人了。

活人十分识趣,直接从山洞一跃而下,彻底消失。

姜知津只身进入山洞,姜家诸随从和羽林卫们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正是战战兢全副精神都盯在这边的洞口,但无命的离去他们却好像集体都看不见,没有引起半点骚动。

“这可真是个高手。”温摩喃喃道。

“他的功法特殊,最擅隐匿身形气息,来无影,去无踪。”姜知津趁她眼望着洞口,不动声色挨近她一点。

温摩没有回头,手里的弯刀却像是长了眼睛,立即抵住了姜知津的胸膛。

姜知津举起双手,乖乖退回原来的位置。

“想知道这位高手是怎么栽在我手里的么?”温摩问。

姜知津疯狂点头。

“对,他确实是来无影去无踪,我总觉得好像有人跟着我,却怎么都发现不了他的踪迹,直到那天那个驻防军突然对我下手……”

姜知津怔了一下:“所以那个驻防军是真的?现在在哪儿?有没有问出背后的主使之人?”

“他想拉着我一起跳崖,结果我没事,他死了。死得透透的,什么都问不出来。”温摩说起来就觉得可惜,她来找密道,驻防军居然对她下手,这背后一看就有戏。

那驻防军一动手,她就干脆将计就计,假装受伤,一起跌在悬崖。

她当时以为暗中跟着她的人是那驻防军的同伴,见她受伤可能会来补上一刀什么的,结果无命现身是为了救她。

接下来的事情就太好了办了,无命以为温摩受了重伤,全然没有防备,甚至还打算救治,而温摩却是有备而来,终于找到机会,一举就制住了无命。

“你是不是怎么也没想到?”温摩问。

姜知津苦笑:“我想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吧。”

“你知道你为什么想不到么?”温摩又问。

“为什么?”姜知津顺着问,声音里却有一丝紧绷。

阳光从洞外照进来,悉数倾泄在她的身上,她看起来光辉耀眼,声音却清晰冷静,这样温摩让姜知津迷恋,同时又忍不住有一丝悬心。

她的情绪不大对。

她若是恼火得冲他大发脾气,或是伤心得在他面前哭出来,他都不会意外,可现在她很冷静,太冷静了,冷静得让他有点害怕。

温摩看着他的眼睛:“因为你太骄傲,太狂妄,你习惯了掌控所有人,你看不起任何人,包括我。”

姜知津怔住了,万万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忍不住道:“阿摩,你这可是冤枉我。我就算看不起世上所有人,也不会看不起你。”

“只有我一个人被攻击,为什么只派一个人回去报讯?为什么那个人身上会有血?”

姜知津愣了一下。

温摩道:“因为只派一个人能让你觉得事态紧急,而他身上的血会让你失去理智,担心我已经陷入和他同样的险境。”

姜知津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那个人说出的“救阿摩”三个字,对他来说形同咒语,除了赶来救温摩,他的脑子里再也容不下第二件事。

“我们在山中巡查,第一件事就是要隐匿痕迹,以名被伽南人发现,为什么你却能找到我走过的路?”温摩道,“我故意引你到这里来,甚至没有藏起我的弯刀,你却真的相信我已经死了,因为你不敢相信我能制住无命。看,津津,你一直没把我放在眼里。”

姜知津无奈:“我只是关心则乱。”

“从你来到南疆,我一直退让,一直被你牵制,受你掣肘,所以我明明露了这么多破绽,你却丝毫没有起疑,因为你觉得只有你算计我,我算计不了你。”

姜知津张口欲言,温摩抬手阻止他,接着道,“在京城的时候,你不肯告诉我真相,也是因为担心我会被卷入危险之中。其实这很正常,当时我以为你是个小孩子,所以宁愿和风旭结盟,也没有把这些事告诉你。当时我和你是一样的心情,都觉得对方不够资格和自己并肩作战。

我若是还照以前对津津那样对你,那不是真的喜欢你;你若是还像这样把我当一个需要你照顾的弱女子来对待,那也不是真的喜欢我。津津,我设这个局,一是要放出我身死失踪的消息,让那个主使者放心,以便让他露出马脚;二是,我要让你明白,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有能力保护自己,也有能力伤害你,我不需要你无微不至的照顾。

另外,我明白告诉你,我不会和你回京城。姜家的家主夫人,那可是站在京城的最深处啊,我做不来,也不想做。若是你愿意,可以来我们仡族走婚,可以成为我孩子的父亲,其他的,不用再浪费时间了。”

她的神情很平静,眸子凝定,每个字都是深思熟虑而出。

一股细细的疼痛从心底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姜知津的声音低哑:“阿摩,也许你是世上唯一能算计到我的人,因为我永远不会对你设防,我爱你,所以愿意照顾你,你愿意做我孩子的母亲,想必也是爱我,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温摩顿了一下,道:“还记得我们成亲那一晚,我给你讲的两个故事吗?”

姜知津当然记得,那是两个女子嫁入京城的故事,一个悲惨,一个幸福。

“那不是故事,那都是我。也许你不会相信,我照着第一个女子的人生活过一世,被姜知泽折磨至死,然后才有了第二个女子的人生,也就是现在的我。”

温摩的目光清朗,黑白分明,仿佛看得到云波浮沉,沧海桑田,“好不容易重活一世,我懂得了一个道理:世间有许多事情比情爱重要,比如真正的尊重,真正的自由,还有自己真正想要的人生。”

我这一世来之不易,所以,一定会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活下去,不会再轻易妥协。

所有曾经在姜知津脑海里闪过的谜团都解开了。

所以她会逃避姜知泽,爬到他的床上。

所以她知道姜知泽的秘密。

所以她那么恨姜知泽。

所以她总是半夜惊醒,总是被恐惧和绝望抓住。

但这一世,她已经打败了她的恐惧和绝望,迎来了新生。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整个人好像会发光。

姜知津久久地凝望着她。

阿摩,正是这样的你,才让我无限沉迷,不可自拔啊。

“我言尽于此,何去何从,你自己看着办吧。”温摩说着,到洞口张望了一下,姜家的随从和羽林卫都在,她向姜知津道,“我是个已经失踪的人,不便在这么多人露脸,你能不能先让他们回去,我要去干正事了。”

“你要做什么?”姜知津忍不住问。

“看见那座山了吗?”温摩指向前方。

那是雄峻奇伟的一座高山,巨龙一般伏在南疆和伽南之间,隔绝了两国的往来。

“山这边已经翻过了,还是找不到密道,我决定去山那边看看。”温摩说着,微微露出一个笑容,“毕竟他们在自己那边可不会藏头露尾。”

姜知津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那是千丈绝壁,飞鸟难越,千百年来,从来没有人翻过那座山。

他厉声道:“阿摩,你是在找死。”

“没有人翻得过,所以也没有人会防备。正如没有人挖通过密道,所以你们都不相信一样。但上一世我知道这个确切的消息,伽南会通过密道血洗仡族,仡族会全灭。”

只是这样说出来,她心中就一阵生疼,她绝不会允许这样事情真的发生,“所以我一定会把密道找出来。”

她能拯救自己,就一定能拯救仡族。

随从和羽林卫都被谴下山,姜知津立在悬崖之上,无命身在他的身后,问道:“你还要在这里站多久?”

姜知津盯着对面的高山,“嘘。”

它可真高啊,高得仿佛要接近天空,山顶耸入云间,山下绿草如茵,顶峰却有皑皑的积雪。

谁能爬上那样一座山?

忽地,山上出现了一道人影。

隔得远,那人影只是小小一道黑点,她攀爬起来极为迅速,瞬息之间就有爬上去不少。

太远了,眼睛无法看清楚她是怎么做到的,但姜知津猜得到——她是用雷/弩将缚着绳子的箭矢绕在树上或石上,然后借力往上。

这需要最好的箭术,最好的体力,最好的判断力,以及最好的身手。

也许只有她一个人能做得到。

因为她是南疆第一猎手,不单征服猎物,也征服山林。

山林臣服在她的脚下,就如同天空臣服在鹰的脚下。

“我错了……”

姜知津站在悬崖边上,山风吹得他的衣襟猎猎作响。

他的声音太轻了,无命没听清,忍不住问道:“什么?”

“她是一只鹰啊……”

姜知津望向高远的天空,那里有白云朵朵,梦一样铺向天空深处,一两只黑点展翅飞过,无须看清也能确认——只有鹰才能飞到那样的高度。

我错了。

她明明是只鹰,为何我总想为她遮蔽风雨,总想让她安稳待在笼中?

我以为我在养一只鹰,实际上,鹰遨翔天地,根本不需要人来养。

作者有话要说:津津摊开笔记本,写下论目题目:《浅析养鹰的一百零八种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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