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宗主!”
有二十余名御剑而来的剑阁弟子目眦欲裂,怒视宁不凡的方向。
断崖处,折柳不敌李子夜,被剑意刺入体内,气血翻涌,将要落败。
李子夜满是诧异的看向倒下的宁不凡,“天机榜首......竟这般狠厉!”
他纵横江湖数十载,哪里会瞧不出来,方才宁钰那一剑,已然是在燃烧潜力寿命。
这一剑过后,无论如何,此人必死无疑!
李子夜不仅心底悚然,更是大为不解。
天机榜首,明明是天下第一聪明人,怎会有这般武道天赋,且如此暴虐。
以伤换伤,以死换死!
江湖武者的血性,在此人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王安琪慌忙扶起宁不凡,将他揽在怀里,颤声唤道:“宁钰,宁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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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男子,七窍流血,气息微弱,几近油尽灯枯,不过片刻间,便是白发横生。
刑天一步踏碎地面,猛然跃至二人身前,落日弓横起,冷然对向将要冲来的三十余名一品高手,“走,带他走!”
“杀我剑阁宗主,还想走!”有剑阁弟子怒声大喝,“列阵!一个都别想走!”
‘唰!’数十人御剑分开,将三人团团围住,有剑意自剑刃蔓延而上,直冲云霄,锋寒锐利的剑芒忽闪,拔剑刺出一片激荡嗡鸣。
王安琪泪眼朦胧,她受了重伤,无力抵挡,只能将怀中男子紧紧抱住,欲以身躯抵挡。
刑天低声嘶吼,双目染上一片紫芒,提弓化作两柄狰狞短刀,奋而插地,天穹层层雷云涌出,“雷法,天降!”
‘咔嚓,咔嚓!’
数十道骇人的粗壮雷电自天而落,尽皆刺向两柄短刀,化作一团雷霆屏障将三人团团包裹。
‘唰!’‘唰!’‘唰!’
只一瞬间,屏障上便被斩了数十道剑意,泛起阵阵涟漪,虽还算坚韧,却有摇摇欲坠之感。
“噗!”
刑天猛吐出一口血,身上多出几条血痕。
方才,有几道剑意透过雷霆屏障,要斩在王安琪与宁不凡身上,却被他以雷霆吸附而来。
王安琪抱着宁钰,看着刑天,心头酸涩不已,哽咽道:“天哥,不用管我们,你走吧,你要走的话,一定能走的。”
“我名刑天!我怎可退!”刑天身上又被斩下十余剑,身上已然有鲜血迸射,却仍面不改色,沉声道:
“我六重天之人,向来死战,从无后撤之理!你放心,在我死之前,一道剑意也无法落到你们身上。莫要再哭,先听我说,待会儿,我会耗尽寿命,暂且踏步半步不惑,以雷霆秘法为你们杀出一条血路,你带着宁钰走......我也不说什么复不复仇的费话了,记得要好好活下去。”
‘嗡——’剑鸣声高亢,宛若流星直坠,终于刺破这道雷霆屏障,数十道剑意化作罡风冲来,却尽皆被蔓延流淌的雷霆吸附至刑天身上。
剑风划破衣裳,刺入体内,卷起一片血肉横飞。
刑天面色苍白,低声轻笑,正要拔刀而出,却发现天穹之上有数百道暗紫粗壮雷霆落下,径直劈向剑阁三十余名一品高手。
雷霆声激荡而来,伴随着的是一声更为高亢的怒吼,“我名萧晨,乃天上雷霆之主!谁敢动我兄弟!!!”
‘轰轰轰!’
数十道暗紫雷霆落下,激荡起无数碎石,山峰低呜呼啸间,卷起滚滚尘烟,扶摇直上,暂且将这三十余名剑阁弟子逼退。
有一道虹光自远处划过,径直落在刑天身侧,光头、袈裟、眉眼尽是暴怒,正是自山下急速冲来的萧晨。
“哈哈......”刑天不知为何,看着萧晨的光头,竟情不自禁笑出了声,“谁是你兄弟?”
萧晨冷冷看了眼刑天,“我兄弟名为宁钰,乃号称十步一杀的天机榜首!关你屁事!刑天,你我之仇,待来日再算!”
刑天眸光越过滚滚烟尘,望向四面涌来的一品剑修,心头畅快,豪迈大笑,“哈哈,若真有来日,那便一决生死!”
正在此时,有两片锋寒刀光悠然徜徉,如涟漪般滚滚飘荡而来。
“我名余安,天魔门之主,欲迎我主刑天,谁敢拦我!”
“我名沈默,北沧一刀客,胆敢辱我主者,唯有一死!”
两道黑袍身影横于天地,杵刀立于刑天身前,面上皆带着狰狞笑意。
刀光照亮了整片夜幕,裂地而出,横跨十数里,轰然炸裂。
剑阁三十余名一品高手,被这雷霆与刀光震撼心扉,一时之间,竟有些犹豫。
剑阁宗主已死,他们当真还要为一个死去的叶青玄来杀死面前这几人?
这几人一个比一个厉害,且不说那两名一品巅峰的刀修,就那两名紫眸邪魅的男子,足以搏杀不少人。
局势瞬间陷入焦灼。
有一对叶青玄忠心耿耿的剑修踏出一步,狠厉道:“他们不过四人,我们三十余人,怕甚!若是放任他们离去,往后我剑阁还有何颜面存世!”
这一番话说出,十余位犹豫不绝的剑修皆是深以为然。
但还有一人眉眼闪烁,握剑而出,指了指昏厥不醒的宁不凡,沉声道:“此人杀我剑阁之主,将他留下,我们放任你等离去!”
还未待萧晨、刑天二人回话,沈默、余安便前俯后仰,捧腹哈哈大笑,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余安轻呼出口气,止住笑意,眯眼寒声道:“后辈小子!不如你去北沧国江湖上打听打听,我主刑天是为何人!依着我主子的脾气,你剑阁胆敢伤我一人,便要杀你十人、百人、千人、万人!无非就是个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罢了!”
“若非来时仓促,我北沧国江湖人马便要倾巢而出,灭了你剑阁九峰!呸!你们算个什么狗屁东西,也有资格握剑!简直笑煞旁人!”
沈默闻声踏出一步,提刀而出,直指身前,狠厉道:“我北沧国江湖上有一个规矩,不论成败,只论生死!若要商榷大事,唯有刀剑染血后,再论生死!”
刀剑过后,生者言生,死者言死!
剑阁众人面色微变,方才踏出一步那人皱眉道:“留下此人,你等便有生机,当真不思虑一番?”
“我思虑你祖宗!”沈默高声怒骂,猛然跃起,提刀狠狠斩下。
“说的好!”余安一手握拳,一手持刀,刀意瞬息迸发,直刺剑阁众人。
一言不合便是拔刀而出,在北沧国是常态。
有人常言,北沧国的江湖,那才是真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