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张开嘴,乖巧的吃了。银桃见状,终于舒了一口气,“对,小姐,我们去找王爷,一定能找到他的。”如果真的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去的话,我们会陪你一起做梦的。
德全在门口哭的稀里哗啦,那样高傲自信一个人啊,怎么会这样就没了呢,不是安排的很稳妥的吗,怎么就发生了意外呢。瞥见宋初吃的欢,悲惨的脸上才露出个笑来。
“呕!”银桃被人一推,吓了一跳,就看到宋初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刚刚的一切简直就像一场戏一般。
“小姐……”银桃要哭不哭,难受的厉害。
宋初擦擦嘴,“没事儿,别担心,可能是肠胃不好。”
德全哭丧着一张脸,怎么可能是肠胃不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海边盼着消息的人并没有等来一丝讯息。听说那天安亲王带兵返回京城,准备谋反,大战五千御林军,挥舞血色宝剑,地上血流成河仍不止,犹如地狱修罗。这时,五皇子身披铠甲,犹如天神降临和安亲王决斗,最后终于把疯魔的安亲王降服,关于地牢。百官上奏,请求帝王处死嗜血的安亲王,帝王在百官相逼之下不得不准奏;为了告敬无辜惨死的大军,维护皇室尊严,被赐死。
安亲王宇文乾谋反的故事不到几天就流传出了无数版本,各有差异,唯一相同的就是宇文乾当时嗜杀的修罗模样。一开始银桃他们还隐瞒着宋初,宋初偶然间知道后受虐般的主动出去探听,一开始听到还有所反应,渐渐的,仿佛是在听别人的故事般,甚至会和别人打趣几句。
“小姐,你别听他们胡说,王爷那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是地狱修罗呢?”银桃恨不得给那说书人两个耳光,修罗,人家王爷上战场的样子明明很霸气威武,你嫉妒王爷就算了,居然还诽谤。
“就是,王爷再怎么都是皇家贵胄,怎么可能被凌迟处死呢?”德全一说完,不用银桃骂他,自己都想揍自己一顿,“不是,王爷怎么可能会死呢?”不是,这该怎么说来着?狠狠啐了一口,都是个该死的说书人,胡乱编些什么呢。
“小姐,肯定他们是在乱传,你不要忘了,上次和东胤他们打仗的时候不也说王爷死了吗,最后王爷还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
说得多了,自己都真的相信了,“我没事,你们放心吧,不用这么安慰我。”一些事,就像一场梦,看着茫茫大海,真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到过宇文。
东临海自然也听到了关于宇文乾死亡的传闻,拿着折子的手抖了一下,发出“啪”的声音。
“女皇?”克莱斯很不高兴,不过,看在你都是死人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了。
“我只是觉得很可惜。”捡起折子,那样的一个人,居然就这么死了?
“臣下也觉得很可惜。”克莱斯也恍惚了片刻,若是他,成为自己的敌人倒是没有辱没自己。
拿过一旁的披风给东临海披上,“还请陛下好好爱护身子。”
“嗯!备车去沿海小镇。”
这一刻,能和自己好好说说话的恐怕也只有她了,只是不知道那人会多伤心。
银桃几个伺候的正守在外面,深怕宋初有个想不通做了傻事,正好有个人要他们担心着,自己反而没有那么伤心了。
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叮咚作响,银桃皱起眉,谁那么不长眼来扰人清梦,站起来,忽然发现面前的光被挡住。
抬头,“陛……”
银桃的嘴巴被人捂住,“小声点儿。”
银桃点点头,克莱斯身边的侍卫松手。
“我来看看你家小姐。”东临海说了一句算是解释。
看到东临海在这么忙的情况下还不忘来看望,十分感激。
“陛……您一会儿和小姐说的时候可不要说王爷已经死了。”银桃做着拜托的动作,叮嘱。
东临海一愣,直接进去。
克里斯在一边非常绅士道,“两位先去休息吧,我和陛下在这里,宋小姐不会有事的。”
对于把他们带到这里来的东临海和克莱斯,两人没有怀疑,回房了。
克莱斯一点儿不介意自己一个家族的掌权人如今在外面当个看门的,听着里面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嘴角的笑容渐渐勾起。
东临海毕竟是一国之主,第二天便又回去了。宋初知道银桃德全不放心自己,好好的和两人说了一通,终于身后没有了跟班。
夜晚,岸边的风吹过来,带着丝丝凉意,宋初换上了本地衣服,没有感觉到冷。静悄悄的地方特别适合人思考和回忆。宋初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老是想着以前和宇文乾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时常笑了一阵之后就心脏抽痛。
她一直都不愿意相信宇文乾真是不在这个世上了,回想着昨天东临海和自己说的话,勉强一笑,自己不过是在欺骗自己而已。
“宇文乾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你看清楚一些……我认识的宋初可不是个因为一个男人就一蹶不振的人,你以前的气势到哪儿去了,现在居然要让自己的属下来替你操心……如果你真的相信宇文乾还活着,那你赶紧滚,离开我的土地,我的地盘上不欢迎你这种自欺欺人的人……”
自欺欺人?呵呵,她就是自欺欺人了,难道她连这点儿权利都没有了吗?宋初忽的委屈的坐在沙滩上,眼泪从她眼睛里流了出来,慢慢的,声音也越发的大了,好像被拦截的江海终于冲破了阻拦,一泻千里。
哭声在安静的岸边异常的清晰,所以宋初耳朵里听到的声音也异常的明了。
“傻瓜,你丈夫还没死呢,再哭可能就真的被你给哭死了。”
带着些邪气和低沉,宋初一瞬间仿佛自己魔怔了,明明是想要和以前做个道别,为什么还会想起他,那声音就好像在耳边一样清晰。
“笨蛋!”宇文乾无奈了,见人傻傻的一动不动,朝人跑去。
背后的声音实在是太过真实,宋初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她一定不会幻想,不会期待,带着宇文乾那份对自己的爱好好活着。给自己下好了心理暗示,她迫不及待的转头。
仿佛看到眼前一片漆黑,然后,整个身子就被人给抱住了,拒绝的双手在闻到熟悉的味道时,整个人都顿住了。
那么真实,那么温暖,她自己,应该把人推开,可是,她真的好久没有感受过宇文乾温暖的怀抱了,即使是假的,也让她把梦给做完。
“宝贝儿,真的傻了吗?”宇文乾紧紧勒住宋初的腰身,仿佛要把人给勒进自己的身体,连自己的骨头都发痛了。
“乾,乾……”这就是真的,宋初确定了,还不及询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刻,她只想好好的感受怀里的温度和气息。伸出手,抱住身上的人。
泪水完全决堤,打湿了脸颊,弄湿了宇文乾的衣襟。男人爱怜的吻住宋初的泪水,可惜怎么样也堵不住。
宇文乾的心也跟着这些泪一起生疼,“对不起,初儿,我食言了。”没有在约定的第二天就赶来和你汇合。
宋初完全听不进去宇文乾说了什么。
想到上一次曾给爱人许诺过的话语,闭上眼,还是没有隐藏住眼里的热泪。
海边的风还是呼呼的吹着,岸边的树依然在夜里挺立,静静的把一切的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不知过了多久,风声渐渐小了,哭了半天的宋初终于冷静了下来。没有不好意思,反应过来的她推开身上的人,“到底怎么回事。”声音都多了几分严厉和暴怒,天知道她这几天过的是什么日子。
宇文乾被推了一个踉跄,依然一脸的心疼和纵容,小心的把人拉过来,宋初想把人甩开,奈何宇文乾的力气太大。斜眼看了看宇文乾,心里一软,一向注意脸面的王爷居然头发乱蓬蓬的,似乎衣服也不那么整齐,不知道赶了多少天的路。
宇文乾按住身上的人,忍受着疼痛,幸好在夜色里看不见他苍白的面孔。宋初乖乖的挨着男人坐下,男人没有回答,女人也没有继续追问。彼此的温度就是最好的结果。
这一刻,宋初觉得夜晚的迪尤是如此的美丽,靠着宇文乾,安心了。
身边的温度慢慢下降,宋初一下子就慌了,“乾,乾……”没有听到回答的声音,刚刚升起的喜悦如潮水退却,稳住靠在自己身上的人,蹲到宇文乾面前,近距离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人居然脸上有伤,想起刚刚自己的动作,心里一紧,连忙扯开宇文乾的衣服,整个人像是被铁钉钉住一样。胸前纵横着无数条伤口,深深浅浅,有些还没有愈合,隐隐有血水流出。
她害怕般的居然把手放在宇文乾的鼻子下,呼吸还算顺畅,只是有些微弱。慌乱之后,宋初镇定下来,这一刻,她倒是后悔刚刚把德全他们给哄回去了。
“丫头!”天果然无绝人之路,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你这警惕力下降了呢。”岚风嘻嘻打趣。
“前辈?”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打趣,“乾他?”
“放心吧,死不了。”岚风吹眉瞪眼。
得到岚风准话,宋初笑了,只是不知道乾到底做了什么,又惹前辈生气了。
已经到了凌晨时分,把晕倒的人送回客栈后,岸边上再一次热闹起来。
“前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宇文乾一身的伤,简直难以见到一块完整的地方。
记忆飘远,半个月前
楚倚天自杀后,屠龙宝剑化作微尘。没有武器的宇文乾早就身受重伤,现下面对御林军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或许是刚刚的一切太过震惊,即使被抓起来帝王也不放心,加上剑毁的怒气,一下子就撒在了宇文乾头上,可以想象在帝王震怒之时,宇文乾受了多大的苦。
岚风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徒弟一步一步送入地牢,心痛的闭上了眼睛。他没有力敌千钧的本事,唯一能做的不过是找准时机。
中秋的圆月依然挂在天空,银色的月光照在一片鲜红的地上,分外妖娆。收拾残局的人都放低了声音,深怕唤醒地下沉睡的魔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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