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圣僧与村花10(1 / 1)

夜风的寒冷里是最让人绝望的死亡边缘,央央钗横鬓乱,躺在火舌舔舐的地上,泪痕斑驳。

决非的脸色比迸发的火花还要可怖。

只一个恍惚间,烈火爬着床幔燃烧到整张拔步床,陈蝶儿终于慌乱地叫了出来。

“大师!”

她瑟瑟发抖。

陈蝶儿双手紧紧抓着的绳子,套环还在央央的脖子上。央央纤细的脖颈已经被勒出了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是那么的狰狞。

决非一言不发一把掼开陈蝶儿。

他的力气是能把两个少年人推出几丈远的,陈蝶儿一个少女更是像无助的稻草人轻而易举撞到了书桌的桌脚,摔了几个圈儿。

“——去打水,扑火!”

决非的声音冷到让陈蝶儿打了个寒颤,她呆呆望着逐渐烧起来的火,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尖叫着手脚并用爬了出去。

决非顾不得她,央央还在地上。

火已经要烧到她的头发丝了。

央央躺在那儿,浑身失去了力量,无助地流着泪。熊熊烈火就在她头顶燃烧,被烧到焦黑一团的布即将坠落。

在火舌舔舐到她之前,决非一把抱起了她。

男人强装的臂弯牢牢抱着柔弱的少女,趁着火势还没有蔓延之前,抱着央央迅速从他踏破的门板跑了出去。

陈蝶儿已经看不见人了。

她没有打水来救火。

决非立即把央央放在了水井旁,蹲下|身犹豫了下,低声道:“施主,贫僧去救火,稍候片刻。”

央央眼含着泪点了点头,哽咽道:“多谢大师……”

决非一撩僧袍,挽起袖子后弯腰打水。轱辘太慢了,和尚直接徒手拽麻绳。木桶拽出来时,他那结实的小臂肌肉隆起了一道弧度。

央央弹去眼角泪珠,慢条斯理顺了顺自己散乱的发,又把抹胸往下拽了点,手指在锁骨下随意抓了下,顿时浮起了三道红痕。

她靠在水井边,手托腮认真看着那个进进出出的和尚。

卧房里的火光已经能透过窗户看得清清楚楚了。

更能看清那个提着水桶泼向火源的高大男人投在窗户上的倒影。

百灵悄悄落在了央央的肩头。

“去,叫醒那些人。”

央央手指拂过百灵的羽毛,懒懒吩咐。

百灵飞上枝头,片刻间,接连一片的鸟鸣凄厉响起。

卧房里的火势算不得大,亏得和尚来得及时,几桶水泼了下去,又把所有火源压制住,火势得到了控制,没有顺着央央房屋蔓延。

外头已经吵杂了起来。

“哪里来的鸟叫?大晚上的真渗人!”

“等等,着火了!快看,是不是陈央儿家着火了!”

已经睡下了的村人被凄厉的鸟叫给吵醒了。大晚上的,突然有了这种变故,谁都是心里一个咯噔,睡不下去了,起身披上衣服出门,左右邻居就发现了异样。

央央的院子起火了,火势算不得很大,可那红通通的在夜色里是无法忽略的亮。

村里人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打水扑火。

村子里的房屋都是一个挨着一个,大多是木头结构的,一家起火,全村都得救火。就怕一个控制不住,把全村都烧了进去。

这一会儿没人在意陈央儿家不陈央儿的,统统端了盆冲进去救火。

这一进去就看见了有了一个在控火的人,一身青灰色的僧袍太过好认。

村人都惊讶,惊讶的甚至差点忘了救火。

“先救火。”

决非手持一床浸湿了的被子,稳重的吩咐道。

村人赶紧先扑火,别的押后再说。

央央让开了水井旁,提着裙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坐在了东厢房的门槛上。

十几个人前后帮忙扑火,火势很快就小了下去,没过多久,最后一点火星也被扑灭了。

喘着气吓到满头都是冷汗的村人看着一缕青烟从被浇灭的火源处升起,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终于有人把注意力落在了决非身上。

和尚还是那一身青灰色的僧袍。僧袍上也被火撩了几处。他脸上也有些火灰的粉尘。

他在凝望着被火烧过后只剩下一个焦黑框架的拔步床。

在他救火的期间,央央的许多东西都随着这张床给烧毁了。

“大师,您怎么在这儿?”

那有人就问了。

十几个人都涌在央央的院子里,刚刚救完火,到处都扔着盆子桶的,几个买了大力气的都席地而坐喘息,平复心情,最先对和尚发问的,是陈五婶儿。

一听到央央家烧了,陈家人根本坐不住,火烧屁股似的跑得比别人都快,生怕把能弄到手的地给烧没了。

他们来的就够早了,一来人决非大师已经在控火了,这可不是最早发现火情的人么?

可决非大师不是应该在十里地之外的藏竹山么,怎么就会这么巧出现在村子里还能救火?

决非双手合十,面对着这些前来救火的村人眉目淡然:“贫僧夜行修炼,忽听到有人喊救命。”

这不算说谎。

夜行到央央的院子,一夜修炼静心,听到了央央喊救命,全程没有一个谎言。

只不过简略了一点。

这下那五婶子懂了。和尚嘛,不是白天修炼晚上修炼,徒步跋山涉水的,正常。

也是巧了,陈央儿命不该绝,让她给撞到好运了。

“你个赔钱货!可知道你这一烧烧了我们陈家多少钱么!啊!看看那张床,没有一二两银子都做不出来!你个败家小娘们!老娘打死你算了!”

陈五婶儿盘算了下屋子起火的损失,瞪圆了眼手叉腰扒拉开人,瞧着坐在台阶上的央央,抬步就过去,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只怕来十个鬼也抵挡不住。

决非脚一错,挡在了陈五婶儿面前。

“施主,请报官。”

陈五婶儿一愣:“报官,报什么官?失个火,官府不管的。”

决非:“此事并未意外,而是人为。”

“人为?”

陈五婶儿脸色不好了。

这房子算下来也是他门老陈家的了,谁没事儿烧他们自己的家业?这肯定不是陈家人干的。更何况这都已经跟老员外家说好了,过不了十天就准备了把陈央儿抬过门去。

虽然是个妾,但是陈央儿长得好,十里八方都知道,那老员外好这一口,给了十两银子的聘礼,后头等人进门,还有五两银子呢!

那十两银子几户陈家人都想要,分钱没分均匀,都在一个长辈手里搁着,就等着陈央儿嫁过去后几家人连着其他家产一起分了。

这倒好,哪个不长眼的敢放火,烧了他们家产,还差点烧死她们换聘礼的人!

“哪个作死的!好端端的放什么火!险些害死了我们央儿,他赔得起么!”

陈五婶儿这就受不了了,依旧在骂,只骂的对象换了个人。

“我们央儿是要嫁到员外家的!十五两的聘礼银子呢!你什么东西也敢害她性命!找死的玩意儿,赶紧站出来让老娘敲一顿!”

“央儿没事吧,去看看。”陈家人这就注意上了央央。员外那儿还有五两银子没拿到手,她可不能出事。

几个陈家女人朝着央央走来。

央央抿着唇起身,脸色煞白想要往决非身后躲。那脚步都已经朝着和尚走了一步,硬生生又停了。

“央儿……哎呀!”那陈嫂子走近了一看,倒吸一口气。

央央本就白皙,这遭了罪,脖子上红肿了,锁骨上也是痕迹。更别说,她脖子上还套着那个麻绳呢。

“这他娘的!分明是故意要弄死央儿啊!瞧瞧把人弄的,这脖子上的,怕是要勒死央儿!”

央央身上的痕迹太明显了,看一眼就知道是被人勒着脖子要弄死的模样,再加上她挣扎时弄的浑身狼狈,还有险些被火舌舔到的头发,处处都彰显着她的无助。

“这事儿可不能姑息!”

陈家人都统一了说法。绝对不能放过那害人的。

这杀了陈央儿,可要让他们亏损十五两银子,火烧了陈家,那可是几十两的银子啊!再别说要是火势没有控制住,可不就把整个同花村给赔进去了么!

严查!这事必须要严查!

“央儿,行凶者是谁,你说出来,我们老陈家肯定给你做主!”

陈家人都围上了央央。

这事在损害陈家的利益,可不能姑息!

央央指了指自己的喉咙,一脸痛苦。

陈家人看见她的伤,都气了。这是把人喉咙给勒出事了,说不出话了!

那陈家人的态度让非陈家的人给看见了,个个都啐了一口。

“呸,谁像你们那么心黑的,欺负人欺负到家了,八成是谁看不过去了,送央儿去她爹娘跟前,免得留在人间给你们欺负!”

那说话的人心里头也打鼓。这种事硬要说起来,可不就是非陈家的人干的么。

陈家人都怕损害了自己的利益,恨不得把央儿一个人卖他十家八家的,怎么会要她的命?

可不是陈家人,就是非陈家的人了,那村子里的人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家,会是谁呢?

陈家人还在撕扯,央央说不了话,就让行凶者自己站出来人。没人站出来那就去报官!

那么多钱,险些都叫人给烧没了!

这种时候怎么会有人站出来呢,在场的也没有能站出来的。

陈蝶儿仓皇跑走,又怕出大事,见村子里闹了起来,悄悄溜回来,这会儿院子里两边人已经快要打起来了,都要求报官。

一听到报官,陈蝶儿脸色刷得一白。

两边闹了起来,倒是没有了央央的事。她捂着脖子低着头,小口小口呼吸着,面带痛苦。

决非扫过众人,目光落在了里正身上。

“施主,陈施主伤重,还请先送医。顺便报官。”

里正也觉着没面子。村子里闹出这么丢人的事情,还是让一个京城来的和尚给撞见了。

他想压下去,可他也是个姓陈的,那陈央儿身后的那么多家产,险些就被一把火给烧没了,他也来气,索性一点头。

“行!去弄个牛车,咱们这就去县里,给央丫头看伤,报官!”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去报官!

陈蝶儿煞白着脸,看见那低头关心央央的决非,一咬牙,满眼恶毒。

这个人既然已经一心扑在了央儿身上,她得不到,索性毁了吧!

“不用去报官!我知道是谁杀央儿的!”

陈蝶儿快步跑了过来,趁着央央伤了喉咙不能说话,她一股脑儿说道:“娘!我看见了,是决非大师夜里跑来强迫央儿,央儿不从就被他勒了脖子险些弄死,又放火想要毁灭证据!他这是看央儿如今说不出话了,就颠倒黑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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