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烟罗的话一说出口,周围哄闹的人群忽然收了声——孟寒洲要当官儿了?
而被当场说道的孟寒洲则周身一片寒冽。
在县衙接受金县令一个闲赋的官职时,他本来就十分犹豫。一来是不愿意沾染上朝廷的事情,二来是麻烦。
一个闲职,白白领了官家的银子,并非是他的作风。
可陶行村里面发现的事迹让他不得不插手,有了这层身份行事也方便一些。
但此时金县令还没有颁布令文,赵烟罗却已经知道了结果,让孟寒洲顿时生了一股怒火。
“我如何,与赵姑娘你有什么关系!一个乡绅的女儿,手还能伸到县衙里头来么?”孟寒洲冷声开口,目光冰冷,“若你再在此纠缠,莫怪我对你一个女子动手!”
赵烟罗眯了眯眸,显然没有把孟寒洲的话放在心上,更没有把他这个人放在眼里,“大周朝这县令农官几乎都快放在明面上来买卖了,你得了一个闲赋的差事,我赵家有银子将你的差事给买下来,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孟寒洲,你若是识相一点,也能少受一点苦头。我希望你是一个聪明人,你懂么?”
她负手而立,微抬着下巴,宛如一个山野间的土匪泼妇,身上洋溢几嚣张跋扈之感。
这番话说的也是真的。
莫说这地方的小官,买卖官职几乎都放在明面上。即便是在京城朝堂,也有富豪土绅去购买官职,只是没有像在这地方上一样那般嚣张。
秦德镇当属赵家有钱,赵家那老爷宠得赵烟罗没边儿,她说的话基本上可以当做赵老爷说的话,所以这海口也不是吓吹得。
可惜,孟寒洲这官职也只是随意来当当。
他冷眼扫了赵烟罗一眼,冷嗤了一声:“赵姑娘若真的有这个本事,尽管截了在下的职位便是。在下无非便是,跟往常一样同我夫人一起做些小买卖,也不是养不活我们夫妻俩。”
闻言,赵烟罗脸色一变,得意的神情彻底冷下来:“你是执意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孟寒洲瞥她,冷笑:“那也要看你这罚酒,有没有资格罚得上我。”
言罢,孟寒洲转身离开。
身后一双白净的手朝着孟寒洲袭来,男人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一拳头就朝着背后砸过去。
赵烟罗大惊,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力道带着劲风朝着自己袭来,随后闭上了眼睛。
巨大的疼痛席卷至赵烟罗全身,她那道劲风重重地甩在地上。本以为身后的几个人多多少少能够给自己扶一下,没想到这些男人全都是中看不中用,甚至和她一起掀翻在地。
一时之间,满地滑稽。
酒楼中的人看到这场闹剧纷纷哄笑一堂,见到赵家姑娘瞪着眼睛起身,纷纷地转过身憋笑若无其事地和同桌的人推杯换盏。
“看什么看!”赵烟罗从地上撑起身,愤愤地扫视了周围一圈。
而正吃酒看戏的人根本就不理会她,让赵烟罗脸上火辣辣的一片,她咬唇怨恨地看向孟寒洲,咬牙切齿:“孟寒洲你竟然还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