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冻春跟着前方那群人的脚步,蹑手蹑脚地摸了上去。
跟着走了很长时间,直到一扇门前。
这扇门就是一扇普通的木门,风一吹还会吱吱呀呀地响。
石冻春趴在门口,小心翼翼地顺着缝隙看向屋内。
这一眼看过去,把他吓得一个哆嗦。
不是里面血流成河,而是一只眼睛从门上的缝隙里看着他。
两人来了一个深情的对视。
一句“卧槽”已经横在石冻春的口中,却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噎得他忍不住“嗝”了一下。
一阵风吹过来,木门吱吱呀呀地叫了一通,接着在他眼前缓缓打开了。
他在门口看向屋内人,屋内的人们看向门口的他。
这一刻,石冻春无比希望自己只是一个装饰品,这样就不用面对这么尴尬的场景了。
“什么人?”一个威严的声音自屋内传出。
接着,石冻春就见到一个戴着诡异面具的人出现在眼前。
那面具上满是诡异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图案。
看着这张面具,石冻春瞬间呆愣在原地,然后紧张地……打了个嗝。
他心里已经彻底变得一团糟了。
自己跟着人下来,怎么就碰到了这群人在这里集会?
平时想找他们找不到,偏偏在这个时候遇到了。
石冻春真的是欲哭无泪。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目标就在自己面前。
这特么哪里是惊喜,这特么是惊悚啊!
就在石冻春有些崩溃的时候,戴着巨大面具的人再次出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自己是什么人?来干什么?
这玩意自己能说吗?
根本不能啊?
自己总不能说:你好,我是专门抓你们的xxx组织的人。
这特娘不是必死无疑吗?
石冻春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然后看向对面的面具人,一脸诚恳地说道:
“老大好,我是来投奔你的。”
……
钟万象从陈利江那处离开,径直地回到了江楼。
这一次,他没有犹豫。
进了江楼,钟万象直接从人群之中穿过,走到了前方的医生面前。
昌玉尘看着他来势汹汹的样子,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
钟万象也懒得客套,他知道昌玉尘认识他,直接问道:“那个姓寒的在哪里?我找他有事。”
“在四楼1239。”昌玉尘回答得很干脆:“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房间里。”
钟万象向他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谢谢”,接着转身向电梯的方向走去。
电梯里没有人,钟万象一路很顺利地到了四楼。
找到了1239,钟万象没急着进去。
因为1239里似乎传来了两人争吵的声音。
过了半晌,里面的争吵声终于减弱,钟万象这才伸手敲了敲门。
1239的门猛地被人打开了,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怒气冲冲地从钟万象身边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地走了。
钟万象回头看了那人一眼,接着就听见了屋内传来的问话声。
“你是谁?刚刚是你在敲门?”屋内那位中年人站在门前,看着门口出神的钟万象问道。
“是我。”钟万象回过神来,接着说道:“您是寒先生对吗?”
寒移星点了点头,有些疑惑地看向钟万象,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钟万象看了看门外的走廊,接着向前一步说道:“王德全说他的房卡在你这里,说是让我来取一下。”
“房卡?”寒移星皱了皱眉,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脑袋向屋内走去:“哦,想起来了。”
他走到屋子里,从自己的大衣兜里掏了半晌,掏出一张卡片递给了钟万象。
“就是这个,昨天忘了还给他。”说着,寒移星想了想忽然问道:“你是他朋友吗?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是朋友。”钟万象点了点头,说道:“至于他现在怎么样了,我只能说,他现在能跑能跳,还会诓人。”
寒移星被他这句话说得一懵,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钟万象说的是王德全。
“能跑能跳?”寒移星一脸疑惑地说道:“他不是在医院养伤吗?”
“别提了。”钟万象一脸一言难尽地摆了摆手,接着拿过房卡说道:“多谢寒先生了,我就先走了。”
寒移星也没留他,只是向他点了点头。
钟万象离开了1239,拿着房卡直奔三楼的休息室。
电梯似乎是被人在楼下叫住了,等了半晌都没上来。
钟万象四周看了一眼,接着向楼梯口走去。
楼道外的门没锁,钟万象拿着卡下了楼。
顺着楼梯走到了三楼,三楼的楼梯间只有半扇门,地上隐约能看到暗色的血迹。
钟万象不由自主地站住了脚步,站在三楼门口,回头向后看去。
回想着王德全给他讲的危险经历,钟万象仰头看着自己刚刚经过的,通往四楼的楼梯转角。
杨难当时似乎就站在那个地方?
钟万象眯了眯眼睛,收回目光看向一旁墙上被打碎,还未来得及修复的镜子。
看着碎片上依稀带着的血迹,钟万象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的情景有多危险。
看了片刻,钟万象叹了口气,捏着手里的卡片向休息室走去。
“嘀”地一声刷开了门,钟万象直接走了进去。
里面十分安静,甚至听不到任何的呼吸声。
“陈老?”钟万象喊了一声,没有得到任何应答。
钟万象向屋子里面走去,转了整整一圈,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他找错了屋子。
可是房卡确实能刷开这扇门,应该是这间无疑啊?
那么陈老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寻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找不到陈老,接下来钟万象也不知道自己该做写什么,索性瘫坐在了沙发上。
现在陈老找不到,王德全也不见了,石冻春也没了影子,自己到底要干些什么?
总不能一直瘫在沙发上晒太阳吧?
钟万象叹了口气,看着窗外逐渐阴起来的天,忽然觉得有些胸闷。
“又要下雨了。”钟万象喃喃自语道:“今天出门没带伞啊。”